「我--」她哑口无号口。
「妳放心吧。」他起身走近她。「昨晚我已经和妳的秘书通过电话,管家刚刚出去接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她开始警戒。「走开!你别靠近我!」
这人完全不可信赖。
薛圣日停下脚步,摊开双手。「能让世界武术冠军得主害怕,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谁怕你了!」她嘴硬。「我根本是不喜欢你!」
「是吗?」他环起双臂。「据我所知,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喜欢我的。不过……有些不像女人的女人,我可就没把握了。」
「你--」她咬牙切齿。
不要脸的家伙!看样子,肯定有不少女人被他的长相骗了。今天既然让她给遇到,她非得为天下的女人除害不可。
「报上写的都是我们的事,难道妳不想看看吗?」他扬了扬眉,转移话题。
什么「我们」!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打开报纸--
「……薛、圣、日!你干的好事!」站在床边,戚小晴怒火腾升。天!没错,她是看不懂法文,可光是这上头的照片,任谁看了也知道发生什么事。
老天!这个脸丢大了!
照片上她一脸苍白、蓬头垢面,一副喝醉的模样,右手还正好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左脸上,根本就像个疯婆子。
酒后打人!天哪!这消息要是传回台湾,她还怎么做人?!
「我干的好事?」他挑眉。「报纸上所叙述的,全是妳昨晚干的好事,我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我正在考虑要如何向妳求偿呢!」
「你说什么?!」她整个炸起来。「要不是你把我绑着送医院,事情会变成这样吗?我可是清凉武术馆的馆主,事情要是传回台湾,你要我怎么面对我那些徒弟?!」
他耸耸肩。「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谁叫妳喝醉发酒疯,还被记者给拍了下来?有照片为证,这也怪不得别人了。」
「薛圣日!」她恼火地冲上前去。
「还想打?」他捉住她的双腕。「要说名誉,我的损失绝不会比妳小,妳别忘了,我可是圣日集团的总裁,和一个野蛮又暴力的女人出现在同一个报纸版面上,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别说我还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野蛮又暴力?!」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捉住。「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给我放手,否则我保证扁你两颗黑轮!」
「说妳野蛮,妳还不承认?」他摇头。「能因为晕机而把事情搞这么大的,恐怕也只有妳了。」
戚小晴恶狠狠地瞪他,脸孔胀得通红。该死的家伙,竟敢戳破她的秘密。「你胡说!谁晕机了!我戚小晴武功盖世,怎么可能--」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武功盖世却会晕机是有点丢脸,不过妳否认也没用。医生证实,妳吃了过量的晕机药、喝了过量的酒,堂堂世界武术冠军,既会晕机又会发酒疯,妳瞒不了任何人的。」
她僵住,整个人颓然坐下。
完了。清凉武术馆的声誉就要毁在她一个人的手里了。丢脸丢到国外来,说不定已经传遍全世界,她该怎么面对大家、面对死去的爷爷!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混蛋害的!
坐在地上,她忍不住摀着脸。
「喂!」他唤她。
她动也不动。
他皱眉。这家伙该不会真哭了吧?不可能。他摇头。以她的个性,要是真会哭的话,恐怕连鱼都要飞上天了。
「戚小晴?」他蹲到她面前。
「走开!」她的声音哽咽。
咦,真哭啦?瞧她这模样,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她不是一直怒气冲冲、生气勃勃的吗?怎么这会儿竟像颗泄了气的气球,缩成一团了?
他忍不住戳她。「喂!」他扳开她的手。「妳该不会真哭了吧?」
「走开!」她一拳击出,硬生生的,正中他的左眼。
「噢!该死!」他摀住脸。这下,真换他想哭了。「戚小晴,妳搞什么鬼!」
她一愣。本来她只是想吓吓他的,没想到他靠得这么近……「你--活该!」她是有些内疚,可想起他的恶行和她要为民除害的决心,她决定不必道歉。
「原来妳装哭,是想用这种方法暗算我?」左眼吃痛,他深吸口气。「真是够了,妳这个野蛮暴力女!」说着,他转身去拿冰块。
「谁像你这么卑鄙!」她抗议。「根本是你自己靠得太近,怎么能怪我?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恶有恶报!」
刚才,她是很想哭。
她可是世界武术冠军、清凉武术馆的馆主,怎么可以让晕机和酒后打人的消息坏了她的名声?戚家的清凉武术馆就靠她一个人了,当初她答应过爷爷,一定会把武馆发扬光大,现在……要她怎么回台湾见人?她的武馆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不过是丢脸的事被多点人知道罢了,何必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样子,妳看,我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他心里不禁暗笑。他真的没料错,她果然「非常」在意这件事。
本来是想藉此挫挫她的气焰,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赏他一拳。
「那是你丢脸丢惯了,当然无所谓!」她红着鼻头,不想理他。
什么叫我丢脸丢惯了?他皱眉。不过这点,他可以暂时不和她计较。「看样子,这件事对妳影响很大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扳回一城。
「废话!」她继续伤心。
「那么……」他的唇角得意地勾起。「如果有人及时阻止了这条新闻,妳应该会很感激那个人才对吧?」
「感激?要是真有这种事,我就是给他当女佣也愿意。走开,别跟我说废话。」她推开他,走向房门,决定找个地方好好伤心去。
完了。她的人生完了,她的清凉武术馆也完了。早知道就不来法国参什么赛了,现在比赛都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臭名满天下了。
「喔?这话可是妳说的?」
嗯?她察觉不对,停下脚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说呢?」他扬眉,眼底掩不住得意。
她瞇起眼。「我说,你根本是无聊透顶!」
「喂,先别走啊。」他叫住她。
「为什么别走,难道要我留在这儿看你这张讨厌的脸?」她讨厌死他了。可不知为何,一双脚就是不争气地停下。
「是吗?那就随妳了。」他将手插在裤袋,好整以暇地开口。「要是妳漏了什么没听到,可别后悔。」
「你--」他的话让她猛地回头。「薛圣日,你最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摇头。「真不文雅。妳一定要用这样野蛮的态度说话吗?」
「薛、圣、日!」她咬牙。「你到底说不说?」
他贼贼地笑着,耸耸肩道:「准备感谢我吧--报上的消息并没有走漏出去。」
「什么?」一时之间,她会意不过来。
「事实上,我已经把消息给封锁了。」他继续道:「妳所看的那份报纸,是被我在出刊前拦下的。要抢下这批报纸销毁,还得和报社周旋,赔偿他们重新撤稿印刷的损失,我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了。如何,有没有很感谢我?」
毕竟他身为圣日集团总裁,被一个娇小女子殴打的新闻传出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能拿这事来修理她,他倒是挺开心的。
她整个人旋过身来,双眼亮晶晶。「你是说,消息没有散布出去?也没有传到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