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大老爷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看来舅妈的耐心终究有限。
「她吼得很大声,我们都听到了。」
「我外公呢?他有没有被我舅妈吓到?」
「有啊!不过,我那时离他满近的,有听到他低低地说:『妳对我不好,我不要说。』。」
「哦,外公。」她差点笑了出来。
阿玲一脸茫然。「我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啦!」
「没关系,我知道。」她微笑。看来外公把她的话记起来了。
「那……就这样了。」
「这样就够了,阿玲,真的很谢谢妳。」
「哪里,表小姐,我很高兴能帮上妳的忙。」
「很晚了,快去睡吧!」说完,徐家宝挂上电话。
「这么晚了,在跟情人说话?」突地,房门口处传来嘲讽的声音。
「是你。」她被不请自入的樊立行吓了一跳。
「这回又是哪个可怜的家伙受妳蒙骗?」她刚回来,经过她房前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好奇地试了试门把,才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他听着她说了一会儿电话,她说话的声音,连再刚强的敌人都会被折服。
「我记得好像没有听到敲门声。」徐家宝僵硬、高傲地抬起头来质问他。
「这里是我家,不是吗?」
「是又怎样?我这个客人也该有隐私权吧,立敏把她的房间借给我,目前,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哈!很好。」樊立行几乎要佩服起她的能耐。「接下来呢?妳还会声明什么样的所有权?」
她撇开脸,不想和他争辩。「我仅是被迫暂住几天,绝对没有要霸占你家的意思。」
「是吗?我很怀疑。」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她穿着妹妹的睡袍--粉红色的,上面满是可爱的贝蒂,可她的样子却像个穿着礼服的女王般高傲。
「我要睡了,樊先生,能否请你离开?」徐家宝下起逐客令。
他却不打算放过她,走上前。「早上妳还称呼我樊大哥。」
她在心里叹口气。「你我都知道那是在立敏面前才这样叫的,就好像你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思,『诚挚』地邀请我留下。」她说出两人心知肚明的事。
「妳指控我说谎。」樊立行离她更近,口气轻松,但更显危险。
「我没有。」她后退一步。
「妳知道被一个骗子指控说谎,感觉很不好受。」他又向前一大步。
她继续退后,发现自己卡在他和床之间。
「我看到那枚戒指了。」他突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徐家宝还困在被逼近的疑惑和窘境中,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它戴在徐媛媛手上。」
剎那间,她眼中闪过一道恐惧。「什么?」
「那枚戒指,非常灿烂夺目地戴在徐媛媛修长的手指上。」他故意缓慢地说,一个字一个字的折磨她。「我很怀疑,为什么樊家的传家之宝,会在徐媛媛手中?」
「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跟她说什么?你没有把戒指抢过来吧?!她知不知道戒指不是我的?」
她惊惶得脸都吓白了,急促地攀住他的手,一连串发问,那表情、那口气,活像世界末日的到来。
「没有。」
「呼!」徐家宝松了一大口气。
「暂时。」他又补充。
她的戒惧又全回来了。「你不能告诉她。我跟立敏说过,再过一阵子绝对会把戒指拿回来,她答应我……」
「凭什么我该相信妳?而妳又凭什么要我闭嘴?」他原本的计划是要狠狠地骂她、无情地批判她,可为什么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诱惑她?
盯着她慌乱无措的小脸,他的怒气、他的怀疑全都抛至脑后,眼中只有她此刻柔弱的模样。
她实在不适合立敏可爱的睡衣,她应该套上昂贵的绢袍,那丝质的衣料,带有一点东方色彩,神秘地、挑逗地刺激男人的感官。它会像风一样裹住她柔弱的身骨,而当他卸下它的时候,它会轻柔地拂过她,就好像他宽大的手掌……
徐家宝屏住气息。
她感受到他充满欲望的目光,发现气氛完全不同了,刚才两人还是剑拔弩张地对峙,现在却火花四散。
她不自觉将领口拢紧了些。
他不该觉得她漂亮,可他竟深深受她吸引,即使她现在瘦得像衣索比亚的难民。她一双晶亮眼睛凝视着他,那看来柔软、润嫩的唇,好似在召唤他再近一点
他俯下身轻轻擦过那两片唇瓣。
「如果这是要我封口的酬劳,我愿意考虑。」抵住她的额,他的气息迷乱她的感官。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他施展的魔咒中逃脱,眼中染上两簇火。
「你……可恶、过分、小人!」她气得全身发抖,气他也气自己。「我宁愿被你当成骗子,也不准你把我当妓女一样看待。请你立刻离开!」
他的拇指如羽毛般轻抚过她的唇,满意的看到她因他的动作而全身起了轻颤。
「妳何必这么激动?如果妳不喜欢这个酬劳,我们可以换点别的。」
「滚开!」她凶悍一嚷,使劲将他推开。
他扬起一笑,吐出的话语不带温度,与他方才在她唇上留下的温暖完全不同。「骗子也好、妓女也罢,我要妳记住,若妳敢伤害立敏,我一定会让妳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离开。
徐家宝看着他的背影,理不清心中涌起的感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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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立敏。」隔天一早,算准了樊立行已经去上班,徐家宝才敢现身。
「早,家宝,妳错过我大哥了,他去公司了。」
「哦,那真可惜。」才怪,她就是故意的。发生昨夜那件事,她怎么也无法若无其事地面对他。给她个几天,她相信自己会淡忘那一幕的。
樊立敏为她倒了杯牛奶。「妳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
「杨志远来过电话,说今天他一整天有门诊,所以会拖到晚上才来。」
「我没问题了,立敏。事实上,我想去打工。」徐家宝对好友说出她的打算。
「什么?!不行。」樊立敏一下否决了她的想法。
工止敏,妳明知我和妳不同,如果没有工作,我没办法赚自己的生活费。」
「妳现在住在我家,哪需要什么生活费,何况妳才休息几天,还没恢复到可以出去工作,除非杨志远和杨叔叔已经同意妳的健康无虞,否则我不放心妳去工作。」
「我知道妳是为我好,可我不能永远吃妳的、住妳的,无耻地赖在妳家当条大米虫。」
「没有人会说妳是米虫,妳是我的好朋友、好姊妹。」
「立敏,让我为自己的生活努力吧!就算比别人辛苦,那也是我的命不是吗?」
「可是,我心疼妳,家宝。」
「我知道、我知道。」她握住樊立敏的手。「可是这是我的人生。」
樊立敏轻叹一口气,突地,脑中灵光一闪--「啊,家宝,有了!」小脸上咧出得意的笑,晴空取代乌云。「我想到一个好方法。」
又来了,她八成又要推销她那家由她担任股东,一向以行侠仗义为宗旨的樊立敏女子商业银行。
「妳干么那么辛苦,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嫁不就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找老公嫁了?」天哪!这方法也太不实际、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了吧,立敏在想什么呀!
「对啊,」樊立敏兴致勃勃的说:「妳想想看,如果妳找个有钱的老公,就不必出去打工,还可以把妳外公接出来一起住,也不用再骗妳舅妈有什么宝藏之类的,妳说,这不是一举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