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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你害的。」颜福忍不住埋怨。他若没弄伤她的手腕,她根本不至於松开缰绳,所以都是他的错。

  「我害的?!」他瞪著她看。即使知道她伤痛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他还是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你怎么不想想你的手腕是怎么伤的。你、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上次伤了手,这次还差点送了命……」

  她现在是伤患吧!他怎么一直叨念个不停。

  见她皱眉,他紧张的问:「还有哪里痛?」



  他走上官道,遭无妄之灾的商队正看管著他的马,另有两人去草丛里牵回那匹幸运的马——遇到这么大事故,竟然都没有受伤。

  「要不要紧啊?」商队领头是个年约五十的矮胖长须男人,忧心忡忡地看著他们。「我有辆马车可以让这位姑娘先休息一下。我们要往丰利去,到丰利时再找个大夫。」

  「多谢。」骆逸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立刻跟著主人上唯一的一辆马车,小心地让颜福平躺在里头的软垫上。

  「需要伤药吗?」

  「多谢老丈,在下有随身携带伤药。」骆逸随意拱手,正想解开她的衣襟才愕然想起男女有别,转头想请老丈叫个女人来帮忙,却见他正放下布帘走开。

  这……要去外面叫人吗?



  颜福看出他的疑虑,半眯著眼说:「我身上没伤,除了一点擦伤……」

  「有伤没伤得大夫判断。」他冷著脸道。

  「有没有伤我自己会不知道吗?就说没有外伤了,而且内伤这药也治不了啊!」颜福不甘示弱的嘀咕著。

  骆逸瞪了她一眼,「你能自己擦药?」

  「大概吧!」颜福茫然地看著马车顶,「难道要你帮我擦……呵!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帮我擦吧,然後你就得娶我了。」

  她还能有余力想这种无聊事,可见伤势不如想像中严重。

  「喂,你怎么不帮我擦药?」

  闻言,他没好气的道:「我可不想对你负责。」语气虽不好,他却动作轻柔的拿过一旁的薄被为她盖上。

  「那、那如果是那个女人就可以吗?」

  他倏地看著她,而她却望向天花板,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跟她,到底差在哪里?」她忍不住问。

  她依著老祖宗的训示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不问他的物质条件,喜欢顺眼便好。然後照著第二条守则——先下手为强行动。但是老祖宗却没说遇到心有所属的男人该怎么办?

  她只能依著宝典里五花八门的方法,制造、培养感情。

  可是她觉得成效好差呀!连这种时候他都不懂说些好听话,让她感到有些气馁。

  她们,差在哪里?

  骆逸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记忆里的她已经不再属於他了,不知何时起,他也不再忆起她的倩影。

  或因那是他的真心,所以遭到背叛也特别地铭心。

  号称遍游花丛的他,竟反被花所刺……

  见他不回答,颜福不禁催促,「你说个理由,我好决定要不要死心。」

  「死心?」骆逸的神思被拉回眼前的女子身上。

  「难道你喜欢我一辈子跟在你屁股後面跑,那你乾脆娶我算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当然快去寻找下个目标。女人青春有限,不像男人到了七老八十还可以纳妾、纳婢,毫无节操可言。」说到後来,她还是忍不住批评了一下。

  她就不信男人一生可以爱那么多人,而女人一生却只能守著一个人。

  自从举行了成年礼之後,她的想法是越来越偏向女子了。

  反正她怎么也无法成为男子,只好多为自己争取权利。

  「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面对她真诚坦率的眸光,骆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直接的问题,令习惯隐瞒的他无法回答。

  所以,他逃了。一句话都没说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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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矣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好!」骆逸赞了一声,上前拱手为礼,「听其意境,老丈非平凡人。」

  适才他诵的诗意境昂扬,他浑厚了晓的嗓音吟来有种不卑不屈的气概,显得是那样的豪气奔放。

  「呵呵我只是个平凡人哪!借诗仙的诗来纡解在世俗所受的闲气罢了。」

  「老丈客气了。」骆逸笑道。

  阮大摆摆手,「不要叫我老丈了,叫我阮大吧!」

  「多谢阮兄伸出援手……」

  「这没什么。」阮大笑道,「上来陪老人家坐一下吧!你那媳妇还好吧?」

  才跃上车夫座位的骆逸一听,差点跌下去。「呃?」

  「你媳妇的骑术实在厉害,但也就败在这一点。下次骑马要规劝一下你媳妇,不要骑得如此迅疾,除非是千里良驹,否则有几匹马撑得下去。」

  骆逸知道他误会了,若是以往,他会哈哈笑著说他老人家误会了,但如今却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感觉。

  阮大误会他的迟疑,拍拍他的肩,「没关系,好好说,你媳妇会听的。」

  「她不是……」

  「嗯,说起来你们运气不错啊!那匹马并没有受伤,否则纵然不忍心也得给它一个快活,你媳妇一定会伤心吧!」

  「她……」骆逸顿了顿,「她会很伤心。」

  阮大笑了笑,「所以你们运气好啊!不过小兄弟你功夫也不错啊,年纪轻轻的身手不凡,师承何处?」

  「只是家传的功夫。」骆逸抬头望了望天色,「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丰利呢?」

  「担心你媳妇啊?」阮大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兄弟,有喂你媳妇吃药吗?适才翻滚难保没有骨折,加上舟车劳顿,怕她会发起烧来……」

  骆逸一愕,「我没想到。」

  「唉!真是个粗心的男人,这有药快拿去。从这到丰利大约一个时辰,你得把你媳妇照顾好。」

  跳下了牛车,骆逸奔回安置颜福的那辆马车。

  「颜福?」他掀开布帘喊。见她没有回答,走到她身侧察看,发现她面容潮红。

  紧捏著手中的药,他急得团团转,终於在枕边发现一袋清水,但问题又来了,他发愁的来回看著药与水,该怎么让她喝下去?

  「颜福,你醒醒。」他试著叫醒她。

  她嘤咛了一声似有反应,却只是转转头便没了下文。

  他小心的调整自己的位置,让她躺到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脸,「颜福,你烧得厉害,快醒来吧!」

  这回她连动都懒得动了,呼吸也略微急促。

  马车晃呀晃的,规律的往前行,他想了一下,终於下定决心将水袋里的水倒掉一些,然後将药丢进袋里摇了摇。

  觉得药化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药水含在嘴里,低头哺到她的嘴里,直到确定药水全吞了下去,才离开她因发烧而变得烫人的嘴唇。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才总算把药水全部喂完。

  终於松了一口气,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身大汗。

  看著她,骆逸忽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只是突然觉得很轻松。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他望著她昏睡的脸笑道,「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该我的躲不掉不是。」

  小心翼翼的将颜福放下,他毫不避讳的拉开她的衣襟,察看她的伤势。果然发现一些小伤口都没有上药。他皱了下眉,她真是不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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