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就知道自己没这么好运!
穆涵略感失望的解释:“夏先生,你既然没有照片和履历表,我只好看实体了。”
“实体”?她怎么不说尸体算了?!夏敬轩好笑的弯起唇,“请问截至目前为止,你看过多少具‘男性实体’?”
不确定他是纯打屁还是真的想要答案,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显得极不适当。穆涵皱起眉头,严肃的回道:“夏先生,如果你能事先缴交履历表和裸胸的照片,我也不必做这种麻烦的要求,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请在明晚六点以前补上照片和资料,要是没有其他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严肃果然让对方收起玩笑的神情,动手解开钮扣。“我从来不知道这份工作还得附上半裸照片,既然我没有,只好牺牲点让你看了。”
他拉拉喳喳的说了什么,穆涵可没听清楚,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脱衣服的动作上,目光也随著一寸寸展露的肌肤而逐渐发亮。
在他脱下上衣的一刻,穆涵血脉偾张,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堵厚实、肌肉纠结的古铜色肉墙,恰到好处的展露出力与美的线条,就连他的小腹隐约能看出六块肌的形状……老天,就是他了!
穆涵兴奋得呼吸加快,感谢老天,她终于免除涉足风月场所的命运!
她不假思索的起身朝他走过去,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兴奋过头,明明平坦得像她胸部的地板,竟然也能让她绊了一大跤,穆涵惊喘一声,狼狈的伸手在空中乱挥,所幸对方仁慈的伸出援手扶住她。
“谢谢。”穆涵紧紧的抓住他的前臂,手指忍不住感觉他结实而温暖的肌肤,突然,她渴望探索更多,渴望感觉他宽阔的胸膛、强健的肌肉,和那近乎完美的骨架……念头才起,穆涵像被滚水烫到似的,快速的松开手,那股渴望之强烈,仿佛积聚了多年的欲望,威胁著在瞬间直泄出来。
喔,上帝保佑她!更甚者,保佑这个可怜的男人。
穆涵羞恼的强自镇定,努力的想找回丧尽的威严,不过她的努力在对方迷人的微笑注视下荡然无存。
天知道,她从来没有犯过花痴,问题是,她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难以抗拒的男人!
她的目光几乎无法离开他结实的肌肉,和壮硕的倒三角形身材,优雅的肌肉线条配上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姚身材,再加上那张倾倒众生的俊美脸孔……她就像只饥馋的蜜蜂……不,是恶狼,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喔,天啊……穆涵吓得及时收回脱缰的思绪。
“夏先生,你及格了。”她僵硬的转身走回座位。
“谢谢,不过……请问我及格什么?”他慢条斯理的拿起上衣。
他是高兴得傻了吗?还是头脑愚笨?不过外表好看的人通常是一脑袋浆糊,穆涵努力的贬抑他,藉此降低自己偏高的体温和过快的心跳。
“我是说你取得模特儿的资格了——”她的话语让敲门声给打断。“进来。”
“主编,今天最后三位应试者都临时取消面试,如果前面二十二位都不合格的话,就没有了。”助理走进来报告道。
“谁说不合格?等等……”穆涵突然警觉的眯起眼睛。“二十二位?”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的应征者总共应该是二十五位,扣除取消的三位,那他……穆涵惊愕的转向那名笑容满面的男子,他正慢条斯理的穿上衬衫。
“那他是谁?他不是来应征的吗?”她手指微颤的指著夏敬轩。
顺著手指的方向,助理讶异的瞪著他裸露的胸膛,好半天说不出话,一直到对方微笑的朝她眨眨眼,她才恢复过来,脸也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夏先生是社长指定的摄影师,老总请他过来和你沟通一些摄影方面的问题。”
摄影师?天啊……穆涵羞愧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巴不得找个地洞镄进去。真是要命,她居然在社长请来的摄影师身上上下其手?
尴尬之余,穆涵不由得感到生气,他干嘛不早说自己是摄影师?分明是存心让她出糗!这下好了,她的尊严是荡然无存了。
的确,不过荡然无存的不只是她的尊严,还外加她的名誉。
在助理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内,女恐龙饥馋的剥光男人衣服的流言,如火如荼的在办公室里传开,到了下班时间,几乎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了,就连门口的警卫也无一遗漏。
第三章
穆涵一整晚噩梦连连,睡不安稳。
梦中一具具肌肉偾张的男性裸体都成了人身猪头像,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吻了其中一个堪称最帅的猪头……穆涵尖叫的自噩梦中惊醒过来,双手紧捏著被缘,吓得全身冷汗涔涔。
她已经好久没有作这种梦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患了严重的妄想症,男人在她的潜意识里,一概化成了最下等的动物——猪的化身。
这完全得归咎于她的父亲为了利益而遗弃她们母女,造成她内心严重的创伤,再加上奶奶不时的冷嘲热讽,更导致她童年成长的阴影。
但她这种不健康的心理,早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康复了,她甚至开始了正常的男女交往。
毕竟单身生活虽然自得其乐,但凄凉的晚景实在太吓人了,她可不想临老孤独的猝死在屋里,尸体发烂发臭还没人知道,那样的死法实在太悲惨了。
是以,她别无其他选择,莫可奈何之下,勉强的加入了相亲行列。
国父革命不过十一次,她却忍受了二十次痛苦的相亲经验,老天保佑,总算第二十一次时相亲成功。
王铭华是一名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四十五岁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但身体还算健康,既没有残疾又无不良嗜好,个性温和且无害,毋需担心会打老婆。
综观而言,王铭华算得上是理想的丈夫人选,毕竟她也快三十岁了,早已坐上老处女的宝座,不会再有男人来追求她了。
适度的认知和认命,让穆涵很快的进入状况,两人顺利的交往半年下来,可以说已经进入最后紧锣密鼓的阶段了。
既然如此,她怎么还会作那种可怕的梦?
她甚至不曾吻过铭华,即使两人都快论及婚嫁了,他们之间仍处于“男女授受不亲”
的相处阶段,顶多只是过马路时,他礼貌性的扶一下自己的手肘而已。
那她究竟为什么会吻那个最帅的猪头?
据说梦境总是反应著某种程度的事实,那些人们不愿意承认,或者潜意识里被理智道德所压抑的思想、欲望,会适度的在梦中获得解放……心理医生的这段谈话突地跃入她的脑中。
天啊!穆涵猛地自床上弹坐而起,难不成她对那个猪头有著某种不可告人的欲望?
哈……哈……怎么可能?别发神经了,她一向清心寡欲,怎么可能这么下流?!
一定是昨天过度的刺滶让她再次病发,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穆涵安心的松口气,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这一次梦中虽然不再有扰人的猪头,但却是一片绮丽的春色。
***
天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春梦这么累人。
一早起来,穆涵就觉得头昏脑胀,眼布红丝,在经过一个小时筛选过上百张的照片后,她已经快印堂发黑了。
这实在远远超出她的专业范围了,穆涵懊恼得眉心打结,一个头两个大的来回瞪视最后的七张照片,就是无法决定该录用哪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