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世的遗憾,成就了今生的命运,你是为前世的爱人而生,今生将为追随他而死。”
“死?”老天,虽然她不相信算命,可是听了也怪不舒服的。
“所谓的死,不过是这个世界的结束,另一个世界的开敞。”
另一个世界的开散?一股突来的寒意自黎紫涵的脚底迅速窜起,仿佛某种不可抗拒的恶兆即将发生……是的,就快发生了,命运的齿轮即将转动……脑中突然响起一阵幽魅似的回声,吓得黎紫涵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跨出烛火圈,匆忙间还不甚踢倒了几个燃有蜡烛的玻璃杯。
灵媒不疾不徐的将翻倒的玻璃杯摆好,再点燃蜡烛,直起身子后她直视著黎紫涵,缓缓道:“不要害怕,你的生命旅程将在另一个世界延续。”
真是胡说八道!黎紫涵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致意,随即拉著蓝昱枫走出去。
“这灵媒说话还真玄!”蓝昱枫皱著眉道,算了半天,她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玄,根本是神经!就有你这种冤大头,没事爱捧著钞票去听人家胡言乱语。”
黎紫涵半揶揄的瞧著她。
蓝昱枫吐吐舌头,好笑的勾住好友的手。“我也是一时好奇,觉得好玩才去的嘛。”
“是喔,下次你好奇心又犯的时候,直接捧著钞票来找我就好了,这种钱,由我来赚就可以了!”
两人边说边笑,很快的将刚刚那段小插曲抛到脑后。
第一章
又是一个闷热得令人捉狂的午后,即使清凉的露背装也无法让人感到凉快。
黎紫涵穿著一袭削肩露背、红白相间的洋装,脚上踩著一双平底的白色凉鞋,一头丰厚的长发贴在光裸的背上,燥热得让她有剃光头的欲望。
事实上,她已不止一次冲动的跑进美发院想剪短它,但每每总是被多事的美发师热情的劝阻,当然这也只能怪她那头亮丽的蜜金色秀发,实在让人舍不得动剪子。
但她美丽的又何止是那头秀发,紫涵全身上下,举凡看得到的地方都是美丽的。
她细致完美的五官带著一种罕见的古典美,一双水莹晶碧的美眸彷若夏日粼粼的湖水,两片甜蜜的樱唇诱人想一亲芳泽,牛奶白的肌肤泛著一种粉粉的色泽,纤柔而优雅的体态,宛若图画故事书里等待身著银色铠中的武士搭救的受困美女。
当然,要是有哪个自以为是的笨蛋,真敢怀著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前来屠龙救美,下场绝对是十分凄惨!
“紫涵……”
一声吓死人的大声“娇”唤,随著六月酷热的微风,起伏有韵的传送进紫涵其中。
老天!对方以为在唱声乐啊!紫涵犹豫的瞄了一眼纷纷回过头的路人,最后还是停下脚步,因为她一点也不怀疑这叫声会一路追随著她。
“你以为我还不够出名吗?要你这样大肆宣传?”紫涵朝著气喘吁吁奔上前来的高?女子大皱眉头。
蓝昱枫顺了顺气,嘻皮笑脸的回嘴道:“你早就声名大噪,哪里还轮得到我宣传?”
紫涵的美貌早在甫进校园之际就引起了极大的震撼,更在才华洋溢的校园名草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时达到巅峰。
昱枫一手搭上她的纤肩,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往她身上压,紫涵险些不稳的往一旁倒。
“昱枫,你不要老拿我当拐杖用行不行?我可不是你的“良人树”耶!”
昱枫噗哧一笑,“什么我的“良人树”,是哥儿们,我可没把梁仁当成我的良木栖靠啊,他还差远了!”
紫涵闻言眉一挑,幽默的调侃道:“小姐,你以为以你这种令男人望而生怯的身材,有那么容易找到栖身的良木吗?再挑、再挑,当心挑到一棵“烂枯木”哪!”
“臭紫涵!没事就爱调侃我。”昱枫忍俊不住的白她一眼。“好不容易放假了,要不要去参加今晚的舞会轻松一下?”
“不要!”紫涵一口回绝。“我爹地和妈咪今晚就回来了。”
“黎叔叔?”昱枫的眼神一亮。“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唉!又在打她爹地的主意了。“省省吧,昱枫,我可不想叫你一声“妈”!”
“好,乖女儿,后娘我保证不会虐待你喔!”昱枫顽皮的戏谑道。
“你皮痒讨打啊!”紫涵笑著作势捶打她。
“是啊,我全身痒得要命,有本事追上我就紧你打。”昱枫边说边笑著闪躲,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跑的嬉闹成一团。
新加坡宽敞美丽的樟宜机场内像往常一样人声鼎沸,在旅客入境处,一大群记者持著摄影机,夹挤在等待的人群中找寻著那抹闪亮巨星的身影。
美国知名的性格影星黎亚德,和莎翁舞台剧的著名演员唐辨苓曾四度结为夫妻,这对驰名的银色佳偶兼冤家,一向都是镜头追逐的焦点,他们两人多彩多姿的生活,无论是台上成台下,都是报章杂志滓涬乐道的话题。
尢其是两人二十多年来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四度离异,戏码却依然轰轰烈烈的持续上演著。
但近几年来,他们鲜少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这使得他们将携手共抵新加坡的小道消息,成了滚热的影艺头条新闻,但随著旅客鱼贯走出,人潮逐渐稀少,在干等了两个多小时后,记者们不禁怀疑消息来源有误。
其实并非消息不实,而是唐辨苓在登机前得知与黎亚德居然搭乘同一班机,便随即愤然改搭其他班机,黎亚德理所当然的追随她,以至于让记者们空等一场。
此时,两人正安稳的置身在几万呎的高空中,观赏著飘浮在蓝天中的白云,呃,说观赏或许有些牵强吧,毕竟不会有人目露凶光的观赏美景。
唐辨苓忿忿地心想,简直可恶极了!全世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黎亚德还要卑鄙无耻兼下流的男人!
他居然便是厚著脸皮跟著她,还夸耀似的买下头等舱所有剩余的空位,不论她换到哪个位子,他就是死皮赖脸的紧挨著她旁边的位子,咬牙切齿的换了几次座位后,她终于宣布放弃。
除非她自愿移坐到商务舱去,可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自动认输?
哼!她才不会做这种既便宜了他,又苦了自己的笨差事!
黎亚德慢条斯理的放下餐具,拿起白酒轻啜一口,眼神望向邻座侧著头的唐辨苓,表面上她是心无旁骛的观赏著窗外景致,但心中恐怕是不断的诅咒他吧!
他微微扯动嘴角,露出赢得女性影迷一致推崇的性感微笑。他必须承认辨苓的耐性似乎颇有长进,不过他一向知道怎么激她开口。
“你要是再不吃,牛排就要冷了,“小芩芩”。”
“我说过不准那样叫我!”唐辨苓终于憋不住地转过头,晶亮的黑眸满是腾腾的怒气。
从美国飞往新加坡的一路上,他就不断用这种不标准的国语叫她,在她听来,他好像是在叫她“小亲亲”,而她该死的知道他说得一口标准流利的京片子!
“那要怎么叫呢?”黎亚德的绿眸闪著戏谑的光芒。“叫亲爱的?但你好像也禁止我这么叫你;那叫老婆吧,可是我们好像又离婚了;叫唐小姐?你好像也过了小姐的年龄;叫你唐女士?似乎又太老套了;不然叫孩子的妈,你觉得怎么样?”
“黎亚德!你存心跟我抬杠、耍嘴皮子吗?”
他回她一个近乎无赖的笑容,气得地想掴他一巴掌,不过这一回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