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问她为何过得如此贫瘠,不代表他不在意,他会调查出来她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的家,我可没说过要和你离开,你要走就自己走,别带我的东西走。」
「妳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走啰?」口是心非,她眼底的舍不得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我为什么要搬走?这个……房租我已经付了半年……」
「那不是问题,我可以补给妳这笔钱。」
「但是……」
严灏见她仍有迟疑,二话不说靠近卧房门,一个脚力踹上门板,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薄门板哪禁得住这等撞击,应声倒地,整间屋子被震得有些摇晃,天花板的吊灯发出嘎滋声音,好像随时也要掉下来,吓得姚君佩直往他身后躲。
「这样妳还敢继续住吗?妳自己看看,这里脆弱得只要来个大地震……就垮了。」
发抖的身子已经钻进他的怀里寻求保护,严灏笑弯了眼。
拐走她的第一步,就是先把小红帽拐入他的地盘。
第七章
她还没遇见过如此霸道、奸诈兼粗鲁的人!
一路上,姚君佩以眼神来表现她的气愤,但当她见到米白色宽敞大厅,古典雕花的落地窗帘及流苏,琥珀色的玻璃吊灯,和典雅的胡桃色长方几,她满腹的不满全都不翼而飞了。
一双眼舍不得眨,姚君佩对眼前房子的喜欢表露无遗,什么叫临时住所,这样的房子简直是顶级的豪华套房,虽然摆在门口的长颈鹿拖鞋和一些长颈鹿用品的小摆设,让这套房的优雅感打了点折扣,不过,这都无损她对这间房子的喜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严灏,这房子有几坪呀?」
「大概八十坪吧!客厅二十坪,厨房餐厅二十坪,卧室二十坪,其它有的没的加起来大概也有二十坪吧!」
有没有搞错,这还叫小套房!姚君佩两眼铜铃似的瞪住他。
「有什么不对吗?」这可是他费心要人找来的。
当然有!「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里,为什么只有一间卧房?」
严灏挑眉看了看她,像是她问了多奇怪的问题,「谁规定屋子里不能只有一间卧房?」
「是没有人规定,可是,你要我搬到你这来住,只有一间房间,那我睡哪?」姚君佩抱着箱子,站在卧房门口不动,眼一瞄见那张大得吓人的大床,脸暗暗发热起来。
他向前,接过她手中的箱子,往梳妆台上一放。「我在妳那睡哪,妳在我这儿也一样。」
「这怎么可以!」
他转过身,挑眉看着那张极不自在的小脸。「为什么不可以,前两个晚上我们不也是一起睡?」
「你还说,那是你自己赖进来住的!」
「妳在担心什么?」
她抿唇不答。
「怕我侵犯妳?」
黑瞳牢牢注视着她,这回儿,她连耳根都红了。
「放心,我不会碰妳!」朝她丢下这句话,他绕过她径自把门口的东西一件件拉进卧房里。
姚君佩眼角偷瞄他的动作,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伴随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难不成她是在期待严灏对她做什么吗?
一张脸登时爆红不已。
天呀!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还不快来整理东西,看缺些什么,我再带妳出去买齐,顺便多买些衣服,妳的衣服实在太少了。」忽略她那张藏不住想法的脸色,他在心里暗喜。
「买衣服倒不必,再买张床才是真的!」
「妳说什么?」他装作没听见。
「我说,卧房还是给你睡,我睡客厅就好,或者像以前一样买张沙发床在客厅也可以,总之,我不想让人说闲话。」
「再说吧!」严灏可没打算照她的话做,因为他早就有自己的计划了。
一个小时后,他以要添购日用品为由,拉着姚君佩坐上他的车到大卖场东挑西拣,一家跑完又跑另一家。
是添购了很多东西没错,但全都是买给她的,没有一样是他自己的!
「严灏,你到底还缺什么?四家卖场居然都没有卖!还有,别再替我买东西了,这些衣服袜子已经够多了。」
严灏瞄了下手表,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笑意。「饿了吧!我们先去吃晚饭。」他驾着车,决定开往一处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那你要买的东西怎么办?」
「买不到就算了。」他的目的已达到,这借口就可以不要了。
「算了?」姚君佩忍不住抬高音量,那他们辛苦了一个下午东奔西跑的是在做什么?
瞥了他一眼,不经意在插入车钥匙的地方见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灰灰脏脏,有点年纪的陶土动物正挂在那串钥匙上。
这个发现令姚君佩十分惊讶外,还感到有股暖流正跟着淌入她的心坎里。
那是……她曾经送给严灏的钥匙圈!他没有丢了它,还保留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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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在一夕之间,因为开窗户睡沙发就感冒的吗?
还真有!
那个昨天还抓着她到处跑的男人,才一个晚上而已,就因为吹了凉风而成了病人,软趴趴的躺在床上由她照顾。
她坐在床边,一手让他握着,一手拉起薄被往他身上盖,心疼地看着他的睡容。「都是你啦!就说昨天要再买张床,你却偏偏要去找什么重要东西,害我都忘了要去家具店添床架。」
想到他感冒的原因,她不舍地轻抚他熟睡的面孔。「就跟你说卧房给你,你却偏偏坚持让我睡床,自己跑去客厅睡沙发。真讨厌,为什么我就是被你的霸道吃得死死的,结果你看,你的身体简直比我还差,吹点小风隔天就变成这样,你才是不懂照顾自己,让人担心。」
手指滑过他眉间、眼窝处、挺立的鼻梁和温热的嘴唇。
她偷偷吐了下舌头,若非知道他熟睡,她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的脸动手。「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你还保留着我送你的钥匙圈时有多高兴,虽然只是个小东西,但我好开心你没有丢了它,这表示你一直记得我这个人,这样就够了,你照顾我的生活,还买东西给我,如果我不是没钱又没地位,更没有一张漂亮脸蛋,我还真要怀疑你对我是有什么企图呢!」
她笑,心里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视线低垂,落在那只紧握她的大掌上,她盯着他的左手。「我早就学着不再期望任何事情,反正到头来总是一场空,还是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比较适合我,所以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会让我……哎呀!你终有一天要回美国,我会舍不得的呀!」
她的话听不出悲伤,只是认命,是那种让人听了会心疼的认命。
「对了,你待会醒来一定会饿,我应该先帮你准备点吃的才是。」她想起自己那时生病就是他照顾她;现在,换她了。
轻轻扳开他的大掌,观察他没什么反应后,姚君佩踏着轻轻的足步,准备到厨房大展身手一番。
而就在她的身影离开卧房的剎那,某人苏醒了。
炯亮的黑瞳没有掺杂任何刚睡醒的蒙眬神采,也没有丝毫不适,有的只有浓浓的疼惜和揪人的心疼。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计划,收获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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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严滪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本来只打算维持个三、四天,却在喝下一晚精心烹煮的鸡汤,马上生龙活虎跳起床来,直奔厨房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