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见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她瞬即收起笑容,拿起着子夹了菜往自个儿的嘴里送。
啧!她现下是传染了二妹的放荡不成?
没事对着一个男人笑啥?他再好笑也不于她的事,她何必见着他那饿极了的表情便跟着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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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二沉默了一会儿,瞬即抄上着子,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吃起来。
“小的就不客气了!”
他以秋风扫落叶之姿狂吃桌上佳肴,不管是水晶会、烤羊肋、杂菜饼,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他立即二话不说地先纳人自个儿的胃袋要紧。
好吃,真是好吃啊!这翡翠鱼汤真是一绝,正巧可以稍稍补偿他今儿个被冻得好惨的身躯。
他觉得自个儿就像是已经饿了一辈子似的,让他连吞都来不及吞。
算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让他可以庆幸自个儿要是真的迎娶她为妻,还不至于会被她欺虐至死。
“你慢慢吃,我又不会同你抢。”见着他的吃相,她早就被他吓着了。
她今儿个不过是有意让他饿个两顿罢了,他犯得着吃得像是饿死鬼一般吗?算起来她没怎么折腾他吧?
“谢、谢大小姐……”他含糊不清地道。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同他抢,不过倘若她真要同他抢,他也不认为依她那小家子气的吃相能抢得赢她。
见他的馋样儿,毕招金停下了着子,不自觉地轻笑着。
“你当真饿了很久?”她真的饿着他了吗?
他看来阴险得很,倘若不用点办法治他的话,哪天他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来;但或许一切都只是她多虑了,倘若他只是有意到毕府兴风作浪的话,他犯不着给她不少建议,让她懂得一些做人处世的道理……
古代君王的身边总会有良相或猛将,她是不是该为自个儿打算一下?
她打算要一辈子死守着毕府,倘若身边可以有一个常替她谋些良策美计的人,抑或者是多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岂不都是美事一桩?
“还好!”他停顿了少顷,含蓄地应道。
他会饿得两眼昏花、双腿发麻,还不都是她害的?但她好歹是主子,他想造次也不能太过分,要不她待会儿又发火,他的下一顿岂不是又没着落了?
“那你想不想永远待在毕府?”她一气呵成地问道。
“嘎?”君不二满嘴的饭菜险些掉出来,那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不由得咯咯发笑。
难道她发现了他的企图?君不二见她笑,心里反倒有些发毛。
可就算她发现了他的企图,也犯不着笑成这德行吧?不过这一笑,她那冰霜罩顶的森冷便不见了,而且瞧起来倒还挺……可爱的。
第八章
他还以为她发现了他的企图哩!
今儿个的天气比前些日好上许多,君不二可以不用再耙雪了,但是不用耙雪,不代表他就没事可做,而且实际上这几日,他天天都跟着毕招金到外头收帐,可以算是保镖兼奴才,一路上劳心劳命地伺候着。
现下他可以拄着扫帚站在庭子里发呆,是因为他主子到其他千金的院落去了,而被规定不得踏出碧虚楼一步的他,就只好这般无聊地柞着了。
他还以为她想要留下他,是因为想要嫁给他哩!
要不然莫名其妙问他想不想留在毕府里做什么?倘若她真是愿意嫁给他,他倒还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届时就可以同师父交差,又可以得到毕府庞大的产业,孰知她只是问他有没有兴趣当她的管事罢了。
唉!他这般劳心劳命地干活儿,一连数天下来,她还是一见着他便问他决定了没有。难道她不觉得他当夫君会比当管事还来得称职吗?
难道他注定是奴才命?
他又不是自愿当奴才,是师父逼他的,要不然他哪里肯到这儿来吃苦?
幸好她现下比较不会阴晴不定得让他摸不着头绪,也不会一下子“打雷”、一下子“飘雪”地折腾他,这也算是渐入佳境了。
但是他到底要怎么做,才拐得到她呀?
他先前一直没去思考这问题,老是以为这是一桩容易的差事,然而他现下不想逃避了,真正想要掳个千金当拙荆时,又发觉困难重重。
要不干脆舍弃堂主之名,在这儿当个管事算了?
不成!他怎么可以有这般窝囊的想法?他好歹也当了好几年的堂主,而且他也是师父一手提携的,怎能在此时弃师父于不顾?
尽管师父是有点没人性,老是喜欢强人所难,又常以整他们这帮弟子为乐,甚至还为了他的私事几乎要败光了整个轩辕门的产业,但他终究是他的师父,总不能眼见师父有难,他置之不理吧?
咬着牙,再不愿意他也不能逃,总不能让人说他忘思负义!
可是这毕府大千金的脾性他尚未摸透,想要让她动心,还真是需要一点法子,可到底要用什么法子呢?
老天啊,给他一点建议吧。
君不二无奈地抬眼瞅着灰蒙蒙的天际,突见白细的雪花再落下,不由得对着天咆哮道:“还下!我前天好不容易才耙于净的,怎么今儿个又下雪了?方才不是还有阳光的吗?”
这阴晴不定的天候,就同毕府大千金的脾气一样莫名其妙。
“君不二,你在那边鬼吼什么?不用于活了吗?”
清冷的嗓音传来,君不二仰高的俊脸不由得拧成一团,然而看见向他走来的毕招金时,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脸,前后变化不过在眨眼间。
“小的正在想到底是要先扫落叶,还是要先耙雪。”他堆着一脸笑,心情却是沉重的。
他快要被这些永远都做不完的差事给逼死了,没事建这么大的院落干啥?
“还是先歇会儿吧!我要千福泡了一壶上等茶,那泉水可是特地教人自江南带来的,你进来喝看看。”毕招金示意他随她和千福一同进偏厅去。
君不二诧异的看了看她,随即跟着她往小径走去。
她最近待他真的是挺不错的,有好吃好喝不会忘了帮他留一份,那感觉……好似是对他卸了心防。
如此一来,当然他待她也会好一些,只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该不会是他当奴才当上兴趣了,所以她待他太好,反倒是让他心觉有异?
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毕招金好整以暇地睐着他,看他摇头晃脑地从她身旁走过去,明明她已经停步站到一旁等他,而他却浑然未觉。
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她微蹙起柳眉,见他真的无视她的存在缓缓地往前走了一大段距离之后,才发现她不见了,左探右寻之下突地发现她在身后,便又摸摸头走过来。
“大小姐?”哎呀!她该不是真有武功底子吧?要不然怎么会一眨眼便离他这么远。
“你有心事?”她问道。
倘若她没记错,他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是从好几天前她同他提起要他当管事一事开始的;要他当管事就令他
这般震吗?他人府为奴,为的不就是生活?倘若当上了管事,自然是比当一般的下人好,那他在犹豫什么?
或者他这古怪的反应,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
那又是为了哪桩?
“我?”他扯出一抹笑容,心里想着该要怎么搪塞,却见满天飞雪飘上了她的发际,甚至落在她的肩上,以致她的身上有些懦湿了,他忙不迭的脱下自个儿的袍子盖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