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休息一下,四处晃晃而已嘛,干嘛管得这么严?”苏巧讨饶的一笑,拉着帷绣的手就往别处走。
两人一直走到后花园处,苏巧见四处没人才又悄声向帷绣问道:“主子回来后这几日,你在他房里看见过什么,还是听他提起过什么吗?”
“没有。”帷绣摇了摇头,“你在找什么吗?”他好奇的睁大眼看这苏巧,却见对方同样摇摇头。
“没什么啦。”苏巧不想让帷绣察觉,赶紧转移话题,“怎么今日在主子房里嗯嗯啊啊的不是你?”
听他这么取消,帷绣脸上一红,抡起拳头就打了他一下,“你笑话我啊?”
苏巧笑着避开,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了好一阵子,帷绣累了,才放下拳头不再追打。
盯着苏巧笑得灿烂的笑颜好半晌,他笑道:“阿巧啊,我老觉得你很美,怎么主子没看上你?”
听帷绣这么说,苏巧先是一愣,笑意僵在他脸上,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不太自在的望这帷绣,良久,看见对方眼里的揶揄后,他才知道帷绣是在闹他,表情不再僵硬。
“你取笑我喔?”他做势要搔帷绣痒,让帷绣吓得尖叫一声连忙避开,苏巧撇撇嘴道:“谁都知道主子是看不上我这张脸才让我做杂役,你还这样讽刺我?瞧你这张嘴,一定是跟香怜学坏了!”
全府邸的人都知道他与帷绣同样是被买来当娈童的,但郭彻在看见他平凡无奇的样貌后,就嫌恶的将他丢到仆役堆中跟着做事,连看也不想看一眼。
苏巧对这件事是不以为意,还乐得不用干那种“苦差事”,帷绣知道他并不在乎,所以才与他开这么个玩笑。
帷绣只是边躲边委屈的嚷道,“我是真的觉得你好看啊!”尤其是苏巧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睛,真的常令他看到失神啊!
苏巧才不信,他又追着帷绣跑了好一阵子,总算愿意饶他一命,“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帷绣乖乖地答道。
午时?苏巧一惊,忙向帷绣歉然一笑。“不和你玩啦,我得去帮忙,要不然会挨骂哩!”
他说着就往厨房跑,帷绣笑着朝他一挥手,不再耽搁苏巧得时间了。
今日郭府异常忙碌,苏巧向厨娘旁敲侧击后,得知郭彻临时要宴请一位贵客。
是什么贵客让郭彻如此慎重其事?他好奇的摸到大厅想瞧个究竟,不看还好,一看可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但见那位依旧面无表情的秦湘正好端坐在桌前,而郭彻则又兴奋又垂涎的直盯着他,举起酒杯就朝他一敬。
“湘弟,咱们这么久没见,来彻哥再敬你一杯!”
说来好巧不巧,他今天傍晚正要出门,临时起意绕到后头逛逛,竟看见许久不见的秦湘站在那里,原以为是哪位他没搜罗到的美少年,一瞧竟是自那晚后再也不见人影的秦湘,喜悦得他将他联拖带拉哄进门,只待再续前缘。
秦湘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将酒杯推到旁,自顾自的吃菜。
今天中午苏巧没送饭来,以为是忙得忘了时间,所以他一直待在原处忍着,到最后他真的受不了了,索性便寻到第一次相遇得地方。怎知他人才刚到,就看见这个天杀得混帐王八蛋朝他走来,还故作亲热得邀他进府。
秦湘心想正愁不知如何接近他,不如将计就计与他一同前来,顺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问他为什么这么没骨气,竟然踏进仇家府邸中白吃白喝?他肚子饿,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郭彻仍不死心地继续纠缠。
“湘弟,彻哥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但那毕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你又回来了,咱们重新来过吧!先前你住的地方,我天天都命下人扫得干干净净,纠等你回家啊!”
耶?秦湘是郭府里的人?苏巧狐疑的皱起眉头,他混进这里半年,可从没听人谈论起他。
秦湘仍是不搭理郭彻,倒是郭彻以为他还是五年前纤弱无反抗之力的秦湘,毛手已探出要去摸他的腰——一阵短兵相接的金属撞击声响后,令所有人脸色一僵,包括秦湘。
郭彻收回手,脸色一变,而奉令贴身保护的侍卫们也纷纷抽出长剑,站在原地屏气瞪着秦湘手上的短剑,只有一名男子是收回长剑,他的穿着也与其他人不同,想来是位阶较高的侍卫,而刚刚也是他抽剑挡住秦湘的短剑。
秦湘没料到郭彻身旁会有身手如此矫捷的护卫,想来今日又是无功了,他收回短剑,捧起碗又继续吃。
郭彻上上下下打量了面无表情的秦湘一眼,半晌,才又笑出声:“湘弟,五年不见,你武功进步了得啊!”
秦湘不答,又扒了几口饭,才感饱足的放下碗筷。“我累了。”他不带任何感情的音调响起,随即起身要离去,打算另寻机会。
“等……”郭彻见状也起身,“湘弟,彻哥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但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弥补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可好?”他有的是方法将秦湘得到手,先将对方留下来再说。
秦湘只思索了一下,便自动往他先前住的院落走去,郭彻大喜,赶紧又吩咐几个仆役跟去服侍。
五年后再见秦湘,他漂亮的脸孔变得更加迷人,纵使性子与先前的天真爱笑不尽相同,但他看上的就是那张比他现有男宠们都要出色的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想到之前未能尽兴就让人破坏,着一次,他定要将秦湘弄到手!
抚着手上那道仍未淡去的伤疤,郭彻唇畔泛起邪佞一笑,将他那张尚称端正的脸衬得益显邪气下流,他招来护卫,低声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那人便立刻衔命而去。
扣、扣、扣!
暗夜,听着外头的打更声,秦湘还是维持相同的姿势站在窗前,一只手下意识的在壁上画着另一只手则抚着自己的唇角。
潇、潇、潇……他每写一次,就加重手上的力道一分,到最后劲透壁面,竟落下许多石屑。
阿潇不知怎么了?是和那混帐在一起,还是那混帐又将他抛弃了?
思及此,他手下一用力。那个“潇”字的最后一画就被写得老长,牢牢刻在墙上。
手指被较尖的石屑割伤流出几滴血,但秦湘却没感觉。
而一直趴在屋顶上偷偷掀开一片瓦片偷瞧的苏巧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出声唤他。
“秦湘……喂!喂喂?”都身陷虎穴了,竟还有心情发呆画墙壁?
虽说长老要他别管他人闲事,但他就是不能坐视不管,所以还是来提醒秦湘,郭彻的为人有多邪恶下流,千万别在这里久留。
见秦湘竟还是动也不动,他一急,捡了根落在屋顶上的树枝朝底下一扔。
这一扔果然受到成效,就见秦湘愕然地转过身,走了几步拾起那根树枝。
“我在这里。”
听到屋顶上有声音传来,秦湘抬眸对上一张熟悉的脸,他微侧着头对苏巧爬上这么高处觉得狐疑。
“你上来!”苏巧对秦湘眨了眨眼。
秦湘会意,推开窗跳出去后,没几下就爬上屋顶。
见秦湘上来了,苏巧马上对他道:“你快回去,这里不安全!”
秦湘不答话,只是盯着他。
“我告诉你,郭彻这人他最爱的就是……呃……”这种事要说出来很奇怪,可不说又不行,苏巧一阵忸怩后才开口:“我直说,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