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很珍贵吗?你怎么喝得这么小心?」葛森不答反问,一边塞了一片橘子进嘴里。
「很珍贵,一瓶一万元,珍藏十年的上等古酒耶!」她不满地看着他,催促道:「不要光吃橘子,酒会凉掉——唉!算了,你这一杯我先帮你喝!」
看见他嘴里还塞着橘子,她立刻当仁不让地抢过他面前的烧酒,又是双手捧起一口一口喝干。
没想到她还挺爱喝酒的嘛!葛森深感兴趣地观察着她喝完酒笑咪咪的幸福模样。
「等等!你别转移话题,你做什么事去了?」
本来她是不会随便过问人家的事的,但她觉得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他们勉强也算朋友了,朋友莫名其妙消失个三天,她当然会想知道发生什么状况。
「你真的想知道?」葛森挑起一边眉打量她。
「嗯……想知道。」她认真地点点头。「不过,当然你不想说可以不要说,只是我会有点沮丧罢了,觉得你不把我当朋友。」
葛森发现,他不想让她沮丧。
迟疑一下,他缓缓开口。「公司里有一个叛徒跟黑道挂勾要出卖公司,我这三天就溜到一家PUB,去堵这个黑道帮派的少主,希望他们改为跟我们合作。
「前天,我冲进那个满是乌兹冲锋枪跟左轮手枪的现场,答答答答答别人对我扫射,我就咻咻咻几声用飞镖打掉他们的枪……」
嘎?玛颖的额际垂下三条黑线,不悦地斜睨着他。
他是在阿公讲古吗?还是上演台湾霹雳火、第八号当铺?讲个话这么不正经,编故事的功力倒是突飞猛进!
但葛森笑盈盈地瞥了她一眼,不睬她鄙夷的瞪视,继续说下去。
「后来,为了证明我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那个少主可以信任我,我就跟他用手枪玩俄罗斯轮盘,结果当然是我赢了。因此,我们就一起去找他老爸,他老爸看出我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决定弃暗投明,帮助我们使用反间计反过来对付叛徒。
「他老爸本来要留我在他们家长住,赏赐我醇酒美人、马十匹;可是我一想到我心爱的颖此时一定担心我的安危,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欲火焚身,痛苦得不能自已——」
「噗——」玛颖不小心把好好一口酒整个喷出来。
「啊啊啊——好浪费!」她蹙着眉头,连忙拿起身旁的面纸擦着身上的衣服。
「刚刚好,我讲完了,以上就是我这三天的经历。」葛森敛眉垂目,故作一副老僧入定状。
「真受不了你!」她笑骂道。「你再这样吊儿郎当下去——」
「不会倒大楣,只会抱得美人归。」葛森忽然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倾身上前啄吻她的唇。
「唔……」玛颖反应不及,他的灵舌已经窜入她的唇腔,带着清酒的浓醇和橘子的香气。
「玛颖,如果一只蚂蚁一直拚命工作,为此错过了春天,还没到可以享受自己成果的时候又不小心死了,那不是很悲哀吗?这样比起来,蟋蟀就算随时死了,但因为他已经玩过、快乐过,不就没有任何遗憾?」
他离开她的唇,在她的唇边淡笑着讲故事。
「什么……」她还沉醉在他的吻里,忽然听到他的话,又是这样热热的吐气喷向她的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又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右手臂伸到她身后,紧紧将她箍在怀里,猛烈地汲取她唇里的甜蜜,蹂躏着那两片柔嫩的唇瓣。
「可是你这只小蚂蚁为什么这么乐在其中?好像从来就不觉得悲哀。比人家笨也不觉得悲哀,努力白费也不觉得悲哀……我有点羡慕你呢——你都不会腻吗?」
他离开她的唇,非常近非常近的逼视她,黑眸像深深不见底的黑潭水。
玛颖带点了然地瞅着他,突然觉得他超出了她的想像,游戏人间的背后,好像有一个对世事倦了、腻了的老灵魂。
他遇过什么事吗?还是他太聪明了,把世事都看透了却看不破,所以心灵这样苍老?
不过,她并不会害怕这样的他,反而对他顿生一种新的感觉——她终于看到小丑伪装下面的人了,活生生的那个人。
原来,他也不是任何时刻都胜券在握,从不烦恼的嘛!玛颖绽开微笑,像昙花盛开的一瞬,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逮到你了。」她心满意足道。
葛森一怔,哂然失笑。她平常这么迟钝,现在怎么敏锐得过分?
「胜负还没定呢!」他脸上浮起邪魅狂妄的表情,右手一揽她的腰肢,左手揽起她的双腿,立刻将她打横抱起。
他突来的举止,让玛颖倒抽一口气。「你干嘛?不会又想像上次那样,把我当米袋一样倒挂着吧?那样很不舒服,快放我下来!」
她的拳头捶着他,拚命扭动挣扎,他的怀抱却像机器人一样,密密实实,让她无法动弹。
「等等……东西还没收……」看着葛森抱着她往二楼走,她开始慌了,女性的感官却又都敏感的紧绷起来。
到了二楼松之间的卧房,他将她摆到柔软雪白的床褥上,双臂撑在她的颈侧,有力结实的身躯离她的身子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把她困在他胸前。
该不会……该不会是要跟她……那个吧?玛颖浑身战栗,注视着他微扬的唇角,魅惑人的脸庞。
他像是与黑夜融合为一体,只有淡淡的银色月光从窗户透进来,让她读到他眸里赤裸裸的火焰。
「呃……不行……」她还没准备,她还无法想像,她甚至弄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要拒绝。」葛森只是笑了笑,俯身吻住她的唇,舌故意探进又探出,撩拨她的欲望、瘫痪她的意志。
AA「等等……」她微弱地想避开;但葛森一手攫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放到她的头顶,他的唇辗转在她的喉根深处,一手则探进她的上衣里,爱抚那浑圆玉脂。
「唔……」她娇声叹息,无法去思考了,撤开了道德理智的防备。
他爱煞了她的叹息,那样小猫似的无邪嘤咛,这让他灼热的大手转而攻入她的棉质底裤挑逗,期待感受她为他彻底溃决。AA
突如其来接触到他的手指,她忽然一颤、自然的夹紧,娇喘逸出口,顿时湿润染满了他的指尖。
玛颖无暇对自己的反应羞愧了,她只能顺从身体的原始本能,不断抵上他的手指,弓着腰款摆。
「你很可爱、很迷人、很性感……」葛森温柔地笑着抚弄她,像抚弄一把小提琴。
「而你则很可恶、很奸诈、大恶魔——啊!」她震惊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上衣的钮扣全被他解开,前扣式的胸罩也被他轻易打开,下半身衣物也被他脱掉,她完全地裸裎在他面前。
微微的寒意令她瑟缩,兴奋、情欲、恐惧交织在她心头,但贴上他也同样光裸结实的身躯的那一刻,一切思绪都融化了。
他戴上保险套,轻柔顶开她的双腿,吻着她的小腹,吻着她的女性,在她攀上情欲的浪潮,细声娇喘的那一刻,长驱直入,彻底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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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夜晚,冷的不得了,玛颖把自己包得像个肉粽,来到廊前,轻敲了敲阿嬷卧房的门。
「阿嬷,在忙吗?」
「没在忙呀!在整理行李而已。」
玛颖推开了纸门,脸上难得地带了点烦恼。「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