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还是犯规——”唔!又封住了。
凌厉如疾雨的拥吻狂落下不止,“一年一次等着你来……这样吻你,如果还不许,你拿枪来轰我啊!”
一年一次?多让人心动的诱惑!
属于男人的味道,还有浓醇的红酒气息沁入她的口鼻、心田,令她醉晕在爱情海……唤!不对不对,她方才的主意是要让他惨绝人寰的!
小粉拳沉沉抡打上他的腰骨了。
“好端端的怎么打人了?”他拧着眉毛哎气。
她落喷着,“你犯规,早年是那个周莉雯……”
“谁?”他顿了一下,仿佛一下子想不起这个名字有啥意义。
“反正……你座位旁边为什么非是个女人不可?”
高劲闻到一整坛老醋打翻的味道,他低低笑了出来,“菁菁,我才该打你一顿屁股,你敢给我在万众瞩目下吻男人。”
“我在工作耶!何况,只是轻碰一下脸颊,哪叫做吻!”她抗议叫着。
“轻碰一下也不行!”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模样,但他一身的霸道气息不减当日,“奇怪了,我明明受邀进入张副执行长的办公室,三更半夜里怎会跑出来你这个恐怖分子?我还受尽你要胁!”
“没办法,谁教我姐夫早就和我同谋了呢!”手力极轻的拉动她的长串耳环,他沉哑的嗓子在她耳音鼓旁震动,“这个再送给我吧!”
“才不要!你就想害我老少一只耳环!”
他辗转亲向另一只左耳,那只她带了多年从不离子的小晶钻还黑夜中熠熠发光,“剩下的这一只还是你的最爱?”
菁菁问不回答。
媒体记者老追问她为什么左边耳环一成不变,她总推说这是个人风格!
其实,她只是带着给一个人看的,没说愿意等他七年,但知她如他会想不透这一层道理吗?七年?七十年也磨不掉钻石般恒久远的感情啊!
“菁菁,恼我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吧?今映坐我旁边的那个女孩,我第一次见她,她打瑞士洛桑来,我刚从飞机场给接过来的。”
洛桑?她胃部大大痉挛一下,叫了出来!“门当户对,你父亲果然好眼光!”
“好什么好?她讲法文的。临时恶补的几句法文应酬话绕得我舌头都快断了,我还搞不清她到底是叫Gaee或TamIIli。,当然只有闷闷的猛灌红酒了。”
“男人喝醉了更有借口了……”仿佛是自尊心又遭逢一个不小打击,菁菁心头发慌,说起话来方寸全乱。
“借口做什么?”
“冠冕堂皇酒后乱性……”
“哎哟!”小屁股中弹了。
“我如果要性,随便找个女人就是了,还要接受贿赂搞上一个语言不通的?我如果要爱一个女人,虽然她的本事就是把我弄得人仰马翻,还继续拿一堆气死人不用偿命的话来呕我,我……”
“你怎样?”
“我就每个夜晚与寂寞共饮!然后每年的公司尾牙宴上都带一个不同女人出场亮相,把那个爱喝酷的傻瓜蛋气死算了!
菁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有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咯咯地笑了出来。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眼,但她可以读到他眼底的情芒。
而她的心声就像洛史都华留sailing曲第二段——穿过遥远的黑夜,你听得到吗?我努力不懈,希望能回到你身旁……
“你还是不说我想听的那句话。”他心生叹息地捏着她纤柔后颈,微微施压。
“乖乖地等你吗?”她撇撇唇,决心又使淘气,“我喜欢暗渡陈仓,一年一次,让你躲在黑暗中,三更半夜这样等我……唔!”
可恶,他又给人家封住唇了啦!
可恨哪!一片漆黑,不然他一定可以看见她红通通的耳坠子了。
× × ×
山间枫华悄悄地红了七度妍颜。他与她一年一次,已然七次暗渡陈仓。
“完了完了!”红牌经纪人古大姐垮着脸来敲菁菁家大门。
“古大姐,你玩输股票了?”菁菁刚冲完澡,一边还拿着大毛巾在擦拭长发。
“才不是!我只要三不五十打个电话给万亨的金童,人家爱屋及乌之下就会指点我一下,明天该下哪支股票,哪支又该甩。我抱住一尊金菩萨,怎会栽在股票投资上!”
虽然七年来菁菁和高金童两人之间的剧码让她雾里看花,但古大姐很肯定这位近年来身家财富窜升到全亚洲排前三名的钻石单身汉,一定是菁菁的石榴裙下臣之一。
瞧,他的万亨多照顾台星,菁菁能红遍中港台三地,也多亏万亨用菁菁当代言人一用就是七年。就连她这个经纪人打电话过去闲聊,高劲也都很买她的帐!不提过去不愉快的那段,她相信这个允文允武的小子对菁菁很有心哪!
“古大姐,你们搞内线交易,当心调查局联合证管会找你半夜去喝茶。”菁菁端回来一杯冰凉红茶,皱着眉头说。
以她的了解。金童犯不着做这种台面下的事,而且还笨到留下做案证据。
“呸呸呸!冤枉喔!我经过高人指点,诸家皆可玩,单单不碰万亨!哪来的内线呀?”古大姐咕噜三口一杯冰茶全下腹,希望能浇掉懊恼气哪!
“喔!”菁菁放心了,“那你还烦什么呀?”
“因为成也金童,败也金童啊!”古大姐转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了。
“高劲?他又怎么了?”菁菁拿着齿梳穿过头发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万亨打电话来,他们不和台星续约了。哪!你看,还送来这封信指名要给你,听说好像是最后一个工作内容……”
菁菁一手抢过那信封,即刻拆了起来。
古大姐开始像个婆婆妈妈唠叨不停了,“我说菁菁呀!这些年来你顶着大学的高学历闻得名利双收,跟你求婚的豪门贵公子不知有凡几,相处久了我也逐渐猜到了些你的心思,错过高劲这个村,你就没那个店了。女人哪!年龄到了还是要求一份幸福,你这朵野玫瑰别老漫不经心的。”
我漫不经心?菁菁撇着嘴无声咕哝。都不知是谁给逼出来这么多年苦恋呢!
“万亨理该和我接洽公事,所以我估计信中压根不是工作内容。”古大姐转而探头想一窥菁菁手中的乾坤,“是不是你这个拗脾气给他吃了太多年苦头,高金童送来一封分手信,还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老大姐,我看你才惨了。”菁菁唇边泛着一个很奇诡的微笑。
“我惨什么惨?”
“我要拜托你每个星期天帮我去探视我妈妈。”
“这有什么难?以前你出国工作,还不都是我代你去看她的……不对呀!你最近没有出国行程……”
“这是机票,我要去冰岛!”菁菁扬了扬自信封中取出的东西。
“冰……岛?呃!台湾夏天的确很热,去度个假消消暑也不错……”古大姐都不知这么答腔对不对了。
菁菁小指头一直枢着左耳上的耳环,咬着小贝齿思索着,“还有,请你帮我取消下半年的工作,明年的也都别接下。”
这不是等于退隐吗?古大姐完全头昏脑胀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就是想去瞧瞧,他到底能给我什么颜色看!”
尾声
海阔天空
七月二十二日,夏至过后的一个月。
菁菁一脸素雅,一身便服,转机来到位于北欧高纬度国家冰岛的首都Reykjavik机场。
一跨出出境大门,马上就有一名司机打扮的金发男人举着接人牌子和相片过来,领她往大厅外走,上了一辆Volvo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