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情不要你回报,我只要爱你就够了!”笃定又专横是他的本色之一。
他的强悍表白是一种诱惑,在意志对意志的竞争中,他强烈得让她无法招架,“劲哥哥,我一个人在这里,谁也不肯告诉我你的消息,我捱得好痛苦!”
他温柔的说:“我现在来了,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见妈咪。我好想她啊!”
“好的。我会带你去找她。再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可以为所欲为欢笑或哭泣,她终于伸出手,碰触着他长满落腮胡的轮廓,硬硬胡子碴扎人手呢!“我要你……吻我。
“别喊痛……”
他将她揉进怀中,低首含住她干涩的唇,细细吸吮。以舌和她交缠,将她一身冰冷变为滚热,将他一腔柔情输进她封闭的心灵中.更舔化去她的每一滴泪。
“这些日子,少了我的笑话,你睡得好吗?”
“不好,我几乎整夜在房间中游荡,被黑暗吞噬。我昨夜还对自己说,如果他们继续把我关在这儿,我若不是发疯跑出去杀人,就会从窗口那儿跳下去——”
“不!”他狂猛堵住她的话,不让她陷入冲魂飘离的漩涡。
唇儿贴着他的,菁菁绽出一个凄然甜笑,“你的伤口痛吗?”
“不太会了,你的呢?”手指在她遭受胡碴辗过而斑红点点的脸颊上俳徊。
有些些而已。
但愿甜蜜的时间能长一点,她好困,好想在他怀中倦懒睡去……
然而甜蜜中,风暴刮来了……
“这里在做什么?”盛气凌人的声音插入。
高劲把菁菁谖在怀中,迎视着父亲严厉批判的眼光,“爸爸,你没敲门。”以父亲在政经界的地位,他果然神通广大,禁止会客令对他根本是虚设!
高祥泰一听,气得嘴角抽筋,脑溢血可以提早在五十岁这年报到了。
追随而来的朱绯樱一看儿子保卫着菁菁的模样,提起嗓子劈里啪啦直骂了,“你这女人到底是给我儿子吃了什么符水?让他中了邪,对你言听计从,一清醒过来又直奔你的房间!”
“妈,请你不要拿话侮辱她!”高劲一边迎战母亲,一边还拍着咬紧了唇,浑身发抖的菁菁。
“儿子呀!这个小魔女搞得你一身是伤,把你弄得像一条虫,你知不知你都快官非缠身了?你如果再痴迷下去,不只断送前程,搞不好她还反过头来一刀杀死你!多少英雄就是败在蛇蝎美人手中,你快幡然省悟,远离魔咒蛊惑啊!”
“妈,你听我说,菁菁才不是毒蛇猛兽……”
“你才给我听清楚!”高祥泰一把抓住儿子的领口,愤怒面色隐去,神情恺切语音沉痛。
“我希望你继承家业,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将会是一个比我还出色的银行家。你一直以为我这个父亲不近情理,不尊重你的选择吧?其实,我反对你当警官,只因为我不愿意见到你有受伤挂彩的一日!然而你是我的儿子,你的脾气比我还强,你坚持走自己的路。我除了吼你几顿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我只有在你当班的夜里担惊恐惧,怕一个电话来我就得赶到医院去!这种为人父母的悲哀你想过吗?”
“爸……”高劲低呐。他从不知父亲的心声啊!
“我自认我不是一个好相处好商量的父亲,但是我爱你的心不会比天底下任何一个当父亲的少!我替你物色一票名门淑媛,一个又一个带来你面前给你挑,因为我想让你选一个最出色的妻子。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儿女都值得取好的啊!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只有给我交了一张白卷。”
“然后,我最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那天我才刚下飞机,警政署长一个电话打来,我马上雇了医疗急救用的直升机把你和你的菁菁一起带回来台北,卖尽老脸跟警方套关系,尽一切可能给你们最好的医疗,给你们最完善的安全保护。”
朱绯樱环着丈夫的手膀,眼泪哗啦啦直掉,“老公,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爸爸,谢谢你为我和菁菁做的一切。”高劲揪紧眉,语带惭愧轻声道。
“我是爱屋及乌,但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高祥泰的态度开始转硬了。
“爸爸,你想怎样?”
“儿子,你听我劝,这个女孩不适合你。她背负了太多的原罪,她以前放浪形骸留下许多污点,你离开她吧!”神色淅厉荏了。
高劲无奈大笑两声,“别说原罪或传言,有时连眼睛所见也做不得准!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误会菁菁,我只需懂得她就够了!”
高祥泰放在儿子身上的手劲知重了力量,“你就不怕伤了我和你妈的心吗?”
这一句话沉沉击中高劲的脑海!
高劲此刻怎么也无法推开父亲的手,尤其看到他含着老泪时,“我也不能伤菁菁的心啊!爸爸,别给我这道残忍的选择题。”
他抬眸迎向父亲的逼视,又垂眼凝向青青的巴望。始眸垂眼……垂眼抬眸……去他的!
他在心底低啸,他不做选择题!他哪个都不放弃!
最没有声音的菁菁静静聆听着父子一串串对话,整个过程中,她一时气愤得咬牙切齿,一时又感动得温颜浅笑。当她听不到高伯伯骂人骂得狗血淋头,反而声声句句动之以亲恩时,她像只面临猎枪的小牡鹿,张着仓皇幽凉的眼瞳巴望着高劲……
大势已去了吗?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了吗?
“爸爸,我们先不必争执我和菁菁的事情,我有几件事要和你密商一下。高劲亲亲菁菁的脸颊,将她放开了,“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凝望着相互搀扶消逝的两道苍劲背影,菁菁有一种被抛弃了的苍凉感……高伯伯,虎父无犬子,亲情苦肉记,你果然好厉害!
× × ×
父子两人来到隔壁特等病房的会客小间,隔着一张茶几对坐下。
朱绯樱捧着托盘,送来两杯咖啡后就先退下了。
高劲半秒也没浪费,开门见山问:“爸爸,你有温翠华帐户的消息吗?”
高祥泰四平八稳端起咖啡喝一口,“天底下没有我高祥泰办不到的事,除了你,总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生了我,你的人生才充满挑战性是不是?”
若不是看他脚上还裹着石膏,真想捶这个不肖子两拳,“你受伤让我险些发心脏病,你让我做这种偷鸡摸狗查人帐户的事,真是让我玩老命喔!”
“爸,不会要了你的命,不过……拜托你再陪我玩一次吧!”
高祥泰眉毛掀高了,“不行不行。上一次你从洛桑落跑,害人家老赫的女儿颜面全失。老赫那里我说尽了好话,他才帮我这一回。”
“你再去求他帮你一回,好不好?”高劲也学着好话说尽,“只要做成这一件,我听凭你牵着我的左手走。”
“才可以牵着你的左手而已?”不过有机会把这头像牛一样固执的儿子拉回身边来,他就姑且听听吧!“我是开银行的,你这带枪要拳头的小子,到底要我怎样帮你过五关斩六将?”
高劲说道:“首先,把温翠华的那个帐户close掉如何?
这是做好事救人,所以只得便宜行事,走点不损人不利己的暗路小偏门了!
“噗——”高祥泰一口咖啡喷出来,两颗眼睛睁得像金鱼眼那么圆滚,“你知道那个户头里面有多少钱?十几亿美金的天文数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