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没有了!可是,和他一闹翻,失去睡前的精灵笑话,失去那一层温馨人心,以后一定会恶梦重现啦……
他的手指像是弹弄大提琴弦一样舒懒轻轻拨弄,钮扣一颗颗进开,撤下衬衫抹抹濡湿的头发,洒脱地往沙发一抛,刚健的步伐朝她挺近。
猛男脱衣秀?菁菁瞠大眼眸,呼吸一窒,险些喘不过气来。
“菁菁,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恶梦,你……想做什么?”无数道电光轰轰袭来,她呆呆地拿手煽着发热的容颜。
相隔半尺打住,直勾勾地端视着她惊惶又掺着悲凉的眼瞳,他深黑的眸心有着怜惜,“菁菁,我一直在做的只不过想让你无忧快乐。”
“才不是,你监视我,拿我当只无可救药的笨黑羊看!”红唇又噘高了。
“我不放心小白羊掉入陷阱!”
她可怜兮兮地猛力吸鼻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陷阱……”害她心沦陷了,然后又狠狠被爱神打了一大巴掌。
他一派老神在在,瞳中戏谑神采越来越明显,双臂也张开形成一个大弧弯。“四年了,数不清的睡前笑话,你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
一个等了好久的臂弯,好想将人抛进去,把脸颊贴上那一片麦金色肌肤,感受到梦幻般的心醉,然而……不,她不可以!
他胆敢认为她是会和男人乱来的女孩!
她喷斥着,“你触犯了我的禁忌,我要把眼睛闭起来,我不想看见你的好……”
“过来!”他邪气地对她勾勾手指。
“不要,你离我五公尺远……再后退的话,人家后脑就要撞墙壁了啦!”
“我答应你,永远不会让你受伤!”慵懒低沉的男音落开,人贴近。
那她心口那一个大坑疤怎么说?“骗子……”小嘴猛不期然被封住了。
他的大手挡在她脑后,滚热双唇落在她樱唇上,没有受伤,只有缱绻缠绵。
“我早该这么做了……”沉哑声符飘进她混乱的心海。
好像两片柔软的天鹅绒相互摩擦,她唇瓣闲热热的、湿湿的、麻麻的,脑袋儿轻飘飘、杏眸儿迷迷蒙蒙,眼睫懊恼低垂下,声音已然娇柔柔的。
“可恶,你使美男计!”
“很高兴,你中计了。”舌齿轻啄着她软呼呼你耳壳,“不气了?嗯?”
秋波漾出灵透亮彩,红唇飘出歉然柔音,“我不是暴力分子,只是人家气疯了,手边有什么就会朝你砸过去。真的,我就只有对你一个人发过疯而已!”
“我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发飙,只要……你手边没有刀子唾手可得。”
“又嘲笑人家。”软绵线的粉拳秀腿又作乱几下。
“菁菁,你不知你有多可爱多动人,我很害怕你落入一些圈套诡计,你能了解我紧张的举措跟我对你的信任感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劲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仰着小脸蛋,说得很坚定。
雪霁天晴朗,争执雾散雷开。
“怎么突然就吻人家了?”她皱皱小俏鼻,倩然露齿,娇容蕴晕。
他揉揉她的头心,下巴贴着她的额角,慢慢言来——
“在欧洲时,抬眼看着头顶上的几片云,却没有飞扬凌空的心情,因为那不是你仰望的那一朵。于是,我租了一辆车子,一路开向荷葡阿姆斯特丹搭飞机,眼不见万紫千红的郁金香花海,脑海里只浮现和你相识以来的点点花絮。
“湖边那一夜,你冷得像一块冰,我偏偏就能感受到你血液中的热度。在天翼门,我见识了你的慧黠刚直。还有你父亲出手杜绝我身边女人那件事,我明了你有一颗容易受伤亟需受呵护的心。
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几年来习惯把你的大小事都当成我自己的事情。在飞机上,带着耳机,我听到一首洛史都华三十年前的老歌sailing……飘洋过海,远度恶水,只为了想回家,回到你身边,让自己得到自由……就是这样,我跑回来了,因为我想吻你了……”
眼睛和鼻子都红成一团,她埋在他胸窝说着,“劲哥哥,我爱你!”
一股细幽芳馨从她发肤沁出,如初春的绿草香迷人。针织衫下是一副成熟的女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手指滑向一截奶油白的领口揉弄着,黑眸中的热度急升。
“在国外的时候我很想你,现在也很想……”
“有人想得太多喔!”
小虎牙顽皮地在他胸膛上磨啊磨,两只软腻小手在他腰杆后处结合,摸到一管硬铁制的配枪。
“高警官,意欲对女孩子想入非非会被轰掉‘家伙’的。”
以指抬高她的下巴,他坏坏地挑动浓黑眉线,“你舍不得,这‘家伙’事关你往后的‘性’福。”
“哎呀!倘若我现在接受你的诱惑,我的道德感就太败坏了。”
“那么……”
他决定在尊重她原则的前提下继续和她亲热,嘴唇邪魅地划过她耳窝后的敏感肌肤,“我教你,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耳鬓厮磨’。”
“坏……”偷瞄着他教人脸红心跳的眼神,羞人答答的轻嗯像蜜糖一样。
“滴铃——”
“有电话……”
菁菁逃脱了。
“妈咪!”激情晕彩一秒钟消褪,她一板正经应诺着,
“嗯嗯!我知道,生日礼物送来了要签收!你跟苏阿姨、柳阿姨她们玩得开心点,记得温泉别泡太久,不然会头晕喔!妈咪,生日快乐!bye—hye!”
她又“啵”地送出一个小吻。
高劲双手又缠上来,温热气息包围着她,“温阿姨说什么?”
“妈咪说,你胡思乱想的念头最好全部蒸发掉。”乌亮亮俏眸眨啊眨,“而且,我也答应妈咪,只和互许终身的男子那样……又那样‘耳鬓厮磨’。”
“鬼灵精,假传慈禧太后懿旨!”
“啊!有人要欺负小女子的可怜小屁股,发生人命了啦……”
第五章
混水摸鱼
“叮咚!”门铃准时在午夜前发声。
“来了来了。准是生日礼物送来了。”菁菁踩着小跑步赶着去开门。
“啊!你……”门一开,她退为一尊化石!
门外是……大妈!她老爸的正牌夫人。
十年不见,十年前丑陋不堪的记忆全都风涌堆回眼前了。菁菁脸蛋苍白,虚软的双脚差点跌下地面。
“翠华呢?这份礼要她签字。”汤美月淡转动嘴角。
“礼物……是老爸给的?”菁菁太讶然了!
“当然,每年都由我亲自送来!”
妈咪和那边还有纠葛?菁菁绷着脸抢过一把花、一盒礼物,胡乱地在签收纸上飞快写下“温翠华”三个字。再塞回送礼信差手中。
“你……”这下轮到汤美月目瞪口呆说不出完整句子来。
“我和朋友有约!”菁菁随便找个理由,随手摔上大门,抱着礼物跑掉了。
奔跑到巷子口,正好来了一台末班公车,她想也没想就跳上去,掏出牛仔裤口袋中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东西找零而搁着的两枚铜板投下,人就摇摇晃晃走到车子后头一个空位,失神地坐下来。
“妈咪一直以来为什么要隐瞒我她收老爸礼物的事呢?哼!这种礼物有啥了不起,不过就是五百块钱就能买到的一束花,还有……”菁菁拆开小礼物包装纸。
“一个铁盒装瑞士进口巧克力而已……不对,盒盖下粘贴的这张纸是……”
一张美金支票呈现在公车昏暗的灯光下!
1、2、3……7,七个零的前头还有一个2字。一张抬头虚空的两千万美金,大约合七亿台币的支票捏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