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把你吵醒!”神差压低音量,视线像雷达般,四下梭巡有没有闲杂人等在旁偷听。
“没关系,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啊!”风筝配合度十足地放轻声调,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神差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的问题说出口的话,一定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
“有关鬼使的事,对吧?”晚餐还没结束他们就出门,肯定在外面谈了很多事情,而神差肯定是遇上难题了。
“嗯。”神差老实地点点头,她最信任凤筝了,找她商量是她惟一想得到的方法。“风筝,当初你是怎么发觉你……喜欢玉皇的?”
“你觉得你喜欢鬼使,对不对?”风筝的声音大到街头巷尾的人都可以听见。
“嘘,小声一点,我可不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神差紧张兮兮地捂住她的嘴,“我还不确定啦,所以才来问你啊。”
风筝指着覆在她嘴上的手,咿咿唔唔地吐不出话来。
神差望了望四周,再次叮咛:“小声一点。”
风筝点头如捣蒜。“咳——”从神差的反应她可以感觉到她真很的紧张,不过,这是好事,这代表她跟鬼使的事情有转机了。“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我,这样我才能判断你到底喜不喜欢鬼使,你同意吗?”
“嗯。”会找她帮忙当然她就会全然地信任她。
“那我问你,你看着鬼使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风筝一脸慎重地问出第一道问题。
“谁的心脏不会扑通地跳啊?”神差意外地反问。
“唉哟!”风筝重重地叹了口气,重申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觉得害羞啊,或是一些不寻常的反应?”
神差回想起今晚她看着鬼使时脸红心跳的感受,就连此刻她都觉得脸在发烫,“好……好像有,不过以前好像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那你会不会一刻没看到他就觉得心神不宁,时时刻刻都会想要陪在他的身边?”风筝像测谎般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神差蹙起眉认真地想着她的问题,“好像会吧。”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出自伙伴间的关心,或是还有其他因素存在。
风筝满意地直点头,“种种的迹象显示——你的确喜欢上鬼使了。”她开心地宣布“侦讯”的结果,这是她最想见到的结局。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吗?”从以前到现在,暗恋她的小女生不少,而她喜欢别人的情况倒是头一回,所以她才会这么后知后觉。
“嗯,就跟当初我喜欢玉皇是一样的。”风筝给了不安的她一个坚定的笑容,“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鬼使不是你所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勉强你跟他在一起。不过,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可是……”她总觉得由伙伴的关系转变成恋人有那么一点奇怪。
“别再犹豫了,好男人可是不多见,尤其像鬼使这么出色的人,被抢走就没有了。”她再下一剂强心针,只希望不要因为一些琐碎的事影响她的决定。
“可是鬼使不见得还喜欢我啊,如果被他拒绝了,那我会很丢脸的。”长这么大还没跟任何人告白过,她真的有些踌躇不决。
“关于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鬼使是个专情的人,他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他的心意。”听玉皇说鬼使对神差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放弃一份多年来的深厚感情并不容易。
“可是……”
“别再可是下去了,禁得起考验的才是真正的感情,这样的幸福也要看你懂不懂得去掌握了。”虽然不明白神差在担心什么,但她真的不愿见到幸福从她手中溜走。
电话的响铃急促地响起,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
神差趋前拿起话筒,在听见对方一连串的说明之后脸色瞬间转为苍白,“我马上过去。”
“怎么回事?”神差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鬼使在酒吧里被人攻击,现在正在医院救治。”神差虚软地吐出几个字,跌跌撞撞地往门外冲。
鬼使……你不能有事,我不许你有什么差错。
第九章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神差着急地抓着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焦急。
“伤者是在意识不清楚的状态下遭人由后方攻击,他的头部受了不小的外力所伤,我们已经替他做了初步的缝合,至于脑中是否会有血块瘀积还要再作观察。”
动完手术的医生拿下脸上的口罩,简单地描述了鬼使的情况。
鬼使被人攻击?他在这里又没有跟什么人结怨,谁会下这么重的手伤害他?“歹徒抓到了吗?”如果抓到攻击鬼使的人,她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酒吧里的人已经报警处理,我想等伤者清醒之后警方会过来做笔录,那时候你再问警察好了,实际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手术室的门再度敞开来,护士小姐推着尚未清醒的鬼使走来,“你是伤患的家属吗?”
“嗯。”神差的目光落在鬼使苍白的脸上,多处的瘀青让他漂亮的脸略微肿胀了些,看到他的伤势让她的心揪紧得好痛,如果她坚持把鬼使载回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请你到柜台办理住院手续后再到二O五号房来。”
“他的情形严重吗?”神差又询问一次,希望结果能有所不同。
护士小姐看了主治医生一眼,“详细情形我想医生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好好照顾患者,他很快就可以痊愈了。”她明白家属焦急的心情,不过,既定的事实她再多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神差看着护士小姐将鬼使推离她的视线进入电梯内,她只好照着她的话先到柜台处办理住院手续,也利用空档向风筝约略地说明鬼使的情况。
办好手续后神差立即前往二O五号病房,在门口正好遇上方才的护土小姐走出来,她向神差交代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后便先行离去。
神差推开病房门走进里面,她轻声地坐在病床旁凝视着熟睡的鬼使,“你一向最爱护你的脸了,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让别人弄伤你?”她伸手心疼地轻抚着他的脸颊,难过的心情更加沉重。
想着过去的一切,她的眸中不自主地盈满泪水,似乎跟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会麻烦不断,神工是,鬼使也是。
“你……在哭什么?”鬼使微弱的嗓音传进她的耳中。
“鬼使!你醒了?”神差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开心的神情表露无遗。
“我……”他费力地抬眼望了望四周,“这里是哪里?”他最后的记忆是倒在酒吧的吧台上,为什么会在这个像医院的地方醒来?
“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神差替他抚掉到额前的几绺鬈发,“你到酒吧去干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攻击你?”
鬼使盯着她温柔的举动,平静的心湖又起了阵阵的涟漪,“被人攻击?”他努力地回想在酒吧中的情况,一名金发男子的高大身形倏地闯进他的记忆中,“该死的家伙,原来是他!”
“别太激动,你知道是谁攻击你了吗?”神差按着他插着针管的手,以免他过于激动把点滴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