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上别的女孩?!”刹那间,项羽柔的身躯摇摇欲坠。
原来理由竟是这么简单——他变心了。抛下她移情别恋,所以才不肯回头,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约定……
难道她就这样任由左亦斯和另一个女人逍遥离去?!
“不!我不接受,绝不!”
这样的结果,她的自尊、她的骄傲甚至是她的理智都不能接受!
猛然抓住左亦斯的臂膀,她不顾一切的说着,“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我……我爱你啊!你怎可以……”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闻言,左亦斯眉梢扬起一道讥诮。
“请你冷静的问问你自己的心,你为什么爱我?你爱我什么?你真的爱我吗?”他一句一句逼问。
还是只把“我爱你”这三个字,当作谈判桌上最后的筹码?
因为不愿逼人太甚,左亦斯并没有将最后一句,也最为犀利的质问说出口,然而这已经够了。
因为他冷冽讥诮的目光,早已将他的意思表达得一清二楚,致使她垂下头,不由自己的避开他直接的眼神。
“够了!”满溢的压力压得她情不自禁的尖叫出声,“你凭什么这么逼问我?”
“我言尽于此。”左亦斯深吸一口气,明白在彼此情绪如此激动下,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未必听得进去,多说无用。
项羽柔并不爱他,就如同他也不爱她一样,她今时今日对他的挽回,只是因为不愿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是因为他的人。
虽然对她心有所愧,然而他更清楚,事情不可一错再错。
他不能为了过去的愧疚而妥协,因为这会毁了他和她,进而伤害另一名无辜的女孩子——巫舞。
“总而言之,你我之间,在你退还戒指之时,已经结束。”他缓缓闭上眼眸,平复波动的心情,“请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左亦斯是真心诚意希望项羽柔能看清自己的需求,而不要和过往的他一样,惑于外在条件,而忽视自己真正想要的。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项羽柔激动的叫嚣。
“这种事我不接受、我不承认,左亦斯你听到了没有?”他……他竟敢用这种态度羞辱她?
对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景,项羽柔激动、不顾一切疯狂叫嚣的眼神里,藏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
自谈判场上离开,左亦斯直接投入工作中,态度、神色一如平常专一。
然而若细心观察今天的左亦斯,则会发现他不自觉的抬头,望向门口的次数比平日多上数倍。
但因为项羽柔之故,他突然觉得今天的时间特别难熬,而他也特别思念巫舞……想见她,想念她那藏下住任何心事的坦白眼眸。
他知道,一般而论,巫舞只会在接近用餐时间才会出现,她从不会在上班时间打扰他。
所以这在时候,她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寻找她的身影。
而今天,他和项羽柔之间的谈判结果该是决裂。
对项羽柔,他自觉心有所愧,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两人是以这种方式分手。
奈何他已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答案并不是她,而是另,位女孩。
而一想起巫舞,左亦斯心底不由得划过一阵温流。
那个傻丫头……他的目光霎时转化得无比柔软。
一想到她,他便摇头叹息,而对她的宠溺与无可奈何,不觉化作一抹真诚的笑,流荡在他的眼底。
在他眼中,巫舞是他所遇见过最笨、最单纯、最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而这样的她,值得他好好珍惜。
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门外由远而近,渐渐传来一阵喧,哗声。
“左医生,恭喜你!”数位院中的年轻护士一并走到他面前,冲着他直致贺。
“恭喜?”左亦斯眉头皱起,“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和项医生两人下定决心步入礼堂啊。”其中一名护士,以“别瞒了,再瞒就不够担当”的眼神调侃着。
然而在同仁们的调侃下,左亦斯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藏在镜片下的眼眸瞬间闪过一道冷芒。
“这件事,你们是听谁说的?”
“还会有谁?当然是听另一位当事者项医生说的啊!”小护土理所当然的答道。
而另一名护士小姐眼神瞬间一亮。
显然她非常热中挖掘八卦新闻,而从左亦斯异样的反应中,她嗅到八卦内幕的味道。
“对啊!人家项医生可是很大方的把消息公布出来,还邀请大家一起参加婚礼,左医生,你怎么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啊?这样不行哦。”
对于这件事,左亦斯并没有否认,因为对项羽柔的愧疚,他不想当众戳破她的谎言,让她更加难堪。
相反的,他迫切急着追问另一件事,“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啊?!”八卦护士神情略微吃惊,显然她没想到他会问这种事,“有多少人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啊!”
“大家都知道了?”左亦斯无言以对。
换言之,巫舞也知道了。
霎时,他当机立断拿下身上配戴的听诊器,“我有急事请假,请代我说一声。”
待前来报讯的护土们回过神时,他的人已经消失踪影。
事实上,当左亦斯急忙奔出找寻巫舞的时候,巫舞正躲在不远的角落偷偷看着人们向他致贺。
听闻最近出版的谣言后,巫舞脑中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左亦斯求证。
然后,从别人致贺中,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用问了。
“左大哥没有否认。”她扁嘴,觉得胸口贴近心脏的某处有点痛,而且痛点正逐惭扩大、加剧中。
“呵,最近我好像改行专贴壁角了。”巫舞自嘲着。
她想起自己和他相识不也从贴壁角偷听而起?
心酸酸的,正强力收缩中,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好痛。
巫舞不懂,这样的痛代表了什么?是为了不能继续追求左大哥,赖在他身边而感到可惜吗?
可是项羽柔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
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平心而论,她真的是个美人,而且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现在他们两个人和好了,决定携手共进礼堂。
那很好啊!
好在她可以圆满达成“那个”开给她的条件,好在她不必再挖空心思,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左大哥追到手……
她是那么的喜欢左大哥,所以对左大哥的婚事,她应该要祝福才是,不可以小气的因为他没有答应她的追求,就不给他应有的祝福。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好痛?
不是那种受伤的痛,而是另一种很奇怪的痛法,感觉有点麻木,又有一些些的刺痛。
那仿佛是心脏的水份全部消失不见,整颗心干巴巴的,因为太干了,正一点一点的风化,剥离出小屑屑,然后再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巫舞一向怕痛,所以她不喜欢痛的感觉,而她也不喜欢自己的心逐渐风化消失。
她不知道,如果她的心痛再继续这样恶化下去,是否有一天她将成为史上第一个没有心的人?
这样事情就大条了!
巫舞直觉不想当没有心的人,而她也知道,想要阻止她的心继续风化消失的特效药在左亦斯身上。
这是想当然耳的事嘛!她的心就是因为听见左亦斯和项羽柔准备结婚的事,才开始病变的啊!
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在左亦斯的“幸福”,和她的“心脏”这两个对等的问题上,找到两全齐美,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