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他们。”他不喜欢季狮在他面前提起他们,因为在季狮心中他们永远比他重要得多。
季狮静静地看着凌鹫一会儿,轻笑出声,“原来你和主子一样是醋桶。”
“男人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变成醋桶。”
“是吗?”他疑惑地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中,善解人意的关皓就不曾这样。
“没错。”其实是因为太害怕失去,才会担心。
“随便你怎么说。”季狮重新抬起汤匙。
“狮。”凌鹫轻轻地唤着他,不想引起他的防备心。
果然不负他所望,季狮毫无预警地抬起头来,“干嘛?”
他正想乘机偷一个香吻,却突然跑出一个程咬金。
“季狮,我肚子好饿,你……”凌云大声喊着,却发觉到里面的暧昧气氛,“嗯,我不急,你们慢慢来。”说完,又赶紧退了出去。
“都是你啦!”季狮羞红了脸。
“我?”他还真是无辜,他根本连甜头都还没尝到耶。
“慢慢来喔!”这时外头又传来凌云的声青,羞得季狮连忙把凌鹫赶出去。以示自己的清白。
而凌鹫则是臭着一张俊脸,不悦地踱了出去。
※◇※◇※
一间素雅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而他身边的女人则用专注又炽热的目光看着他,沉默无语。
“我这样做真的好。?夏茗。”
“主子,本来就是那个男人不知羞耻地勾引你,又冷漠地弃你而去,你现在这样做,夏茗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夏茗轻柔地回答,但口气中却有着明显的嫉妒。
“不准妳这么说他!”孟昙怨声地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主子!”她实在不知道那个季狮到底下了什么蛊,居然让一向清心寡欲的主子变成这样。
“别再说了。”他知道夏茗对季狮有莫名的敌意,“我想见他。”
“可……”
“你去把他落脚的地方查出来。”他轻啜了一口温热的茶,“三天之后,我就要知道。”
夏茗虽然不甘心,但仍然闷闷地退了下去。
※◇※◇※
季狮从市场回来,怀里抱着大把的青菜,心中正想着晚上的菜色时,却突然看见孟昙朝他走了过来,他正想躲避,无奈武功还不如他,还是被他强拉到狭小的巷道挫。
“你想干嘛?”季狮警戒地看着他。
“我好想你。”孟昙轻声道,即使他如此对他,他还是无法忘情于他。
“你疯了呀!”季狮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无法理解孟昙在想些什么?
“跟着我好吗?”孟昙用着接近恳求的口气问他,即使是得到凌门又怎样?拥有地位又怎样?报复了他们又怎样?他依然不快乐,他只要季狮的一句话,一句话就好了。
“你别想。”季狮毫不留情的说。
“如果我帮你找回冰心堂堂主呢?”他利诱道。
“你……”
“我甚至能帮你重建冰心堂!”
季狮停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重建冰心堂谈何容易!
“我有的是办法。”孟昙十分狂傲的说:“天下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季狮用力推开了他,“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语毕,他使洒脱地离去。
一回到屋里,季狮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一向爱整人的凌云居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被凌鹫责骂,而且还不回嘴。
“怎么了?”
“狮!”凌云噘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季狮,告状道:“凌鹫好凶喔!”
“你还敢说!”凌鹫赶紧道:“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他做了什么?”季狮紧张地拉着他。
“他打了县太爷的儿子。”凌鹫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想不通像凌云这么懒的人,怎么会有力气动手打人呢?难道他转性了?
“因为县太爷的儿子拿了块玉佩给他当定情物。”
“定情物?”他惊讶不已,“就因为这个原因?”这样的小事凌云应该还不至于会动手吧!
“因为那个臭小鬼一开始以为我是女的,后来发现我是男的,竟然还敢向我把玉佩要回去!”凌云闷闷地出声:“我都已经很快乐地接下了,他怎么可以收回去呢!”
季狮干笑了几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静静地睇着凌鹫,想知道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当然是赔钱了事,而且少主以后再也不能到那里去卖字画了。”
“那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季狮立刻想到现实的生活问题。
“没关系呀。”凌云巧笑倩兮,若无其事地说:“你和凌鹫去呀!”
“我和凌鹫?”看着面有难色的凌鹫,季狮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
“唉!这是个很困难的工作。”季狮有感而发地看着身旁的凌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凌云出来卖字画时生意总是那么好呢?他实在不懂,他们叫卖了老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停下来,这样下去真的能过日子吗?
不过,其实也不能怪那些路过的人没眼光,因为他自个儿看着凌云的字画心中也不禁冷汗直冒,除了价格贵得吓死人外……他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时,还真的觉得是鬼画符呢,说不定连五岁的娃儿都能画得比凌云好。
“鹫,你说我们今日卖得出去吗?”从能卖几张到觉得卖得出去都成问题的季狮,开口问着脸色微赧的凌鹫。
“我不知道。”站在这儿,总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凌门的二当家竟然站在路旁卖字画,怎么可能自在得起来。
看出他的不自在,季狮好笑地道:“你不用这么紧张,那些路人不会吃你的。”
“我哪里有不自在?”开玩笑,面对武功高强的敌人他都不怕了,怎么会怕过路人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紧拉着凌云那幅--呃,据说是山水画的东西。”还把它揉得皱皱的。
“我……”凌鹫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画,在季狮耳边轻声道:“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了?”
“回去?一幅画都没卖出去,我们回家喝西北风!”季狮责备地看着他,“为了还凌云打伤县太爷儿子的钱,我们已经没剩下多少钱了。”
“我知道。”凌鹫面有难色地看着他,“不过,你真的觉得会有人买吗?”他看着一群群的路人从摊子前走过去。
他耸耸肩,无奈地说:“不知道。”
“那我们--”凌鹫正想要说话,就见有一个人在摊子前停了下来。
“咦?今日那个大美人没来吗?”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在摊子前问道。
“是呀。”季狮立刻摆出生意人的脸孔,“但这些字画可都是出自他之手呢!”
“这样呀。”男子笑了笑,“那我的小美人呢?”
“他正在忙呢!”季狮强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微笑道。
“嗯。”他打量了下眼前的季狮,“这字画的价钱与从前的一样吗?”
“是呀。我们一切依旧办理。”
“好。”男子干脆地说:“那我要这幅画,帮我包起来。”他随意指着一幅画。
“没问题。”终于卖出去一幅画的季狮。吁了一口气,但在他将画交给男子时,却发现男人竟然不取画,反而在他的手上摸来摸去,他突然有一股想一脚踹开他的冲动,在他还在犹豫时身旁的凌鹫已经先采取行动了。
“鹫!”来不及阻止的季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落在对街的菜架上。
“哎哟!”男子抚着自己的腰,气得涨红了脸,“你这人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