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想离开我。”他嘴角一扬,他继续逗着她。
“我只是不想吵醒你。”邾梅急忙的说,“还有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穿衣服时的拙样,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你将我的衣服放在哪里,我得花些时间寻找……”她愈说愈小声。
莫雠天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衣物,嘴角的笑容终于咧了开来,“小梅,你的衣服是我脱的,我当然会负责帮你穿回去。”
“我自己会穿,只要你将它们拿给我就好了。”邾梅的双颊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声音却好比蚊子般的小。
“这怎么行,我还知道‘物归原位’的道理。”他戏谑的说着,嗓音却愈加低柔沙哑,“更何况现在的我根本还没准备让你穿衣服。”他说着便倾身吻住她。
良久,当两人激情过后,莫雠天勉强自己由她身上翻身侧躺,双手立即占有性的将她揽入怀,紧紧的拥着。
“阿天?”
“怎么了?”他感觉到她的迟疑。
“你……你的感觉好吗?”邾梅有点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没有女人会这么不知羞耻的问男人这种问题的,但是她真的想知道。
“很好,极好,好得不得了。”他再度露出了笑容。
“你没有失望?”
“失望什么?”莫雠天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对于做……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很高兴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咧嘴一笑,在她头顶上连续吻了几下。
“什么行为?”
“我的主动……要你吻我的事……”邾梅将脸埋进他胸前,结巴的说着。
“你后悔了吗?”他的手拨开她的头发,双手将她的脸捧住面对着自己,似乎想要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真实的表情。
她摇头。
“那么就没有什么事值得谈到原谅这两个字的。”莫雠天低柔的告诉她。
“阿天,我爱你。”她的手捉住他的。
“我也是。”
邾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以往每次自己对他说出这三个字时,他总是默默无语的拥紧她,从未对她作出任何回应,而今天他却开口回答,虽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三个字,但这三个字所带来的冲击却比任何言语都大,她的泪水感动的溢了出来。
“怎么了?”莫雠天心疼的捧住她脸问。
摇摇头,邾梅怎能告诉他,她是因为听到他那三个字,一时忍不住而感动落泪呢?
“人人要结后生缘,侬只今生结目前。一十二时不离别,郎行郎坐总随肩。”邾梅将脸颊贴在他胸前轻念着一首民谣之歌词,而这也就是她所有的心声,来生虚无渺茫不可预知,所以她不求来生,只愿今生就这样与他相伴已足够。
“小梅。”他叹息一声,紧紧的拥着她。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一如往常般业务烦忙,然而今天除了烦忙之外多了那么一点紧张,往常只会出现在会议室、股东常会的大老们竟一个个出现在机场,像是等待迎接什么贵宾似的,然而莫名其妙的人们依然看不出他们是在等待什么人。
然而令观察心思细密的人觉得奇怪的是,除了那些西装笔挺的人之外,在机场内似乎也多了不少便衣人士,他们三五成群,不像要接人送客也不像要出国之人,只是这边晃过来那边走过去的在机场内游荡着,挺奇怪的不是吗?
骆威手中把玩着香烟,冷眼旁观的将一切看在眼中,身边的John或许感觉不到今天机场怪异的气氛,但他这个道地的台湾人却知道,尤其在他见到许多便衣同业人之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冷面”这件案子全权交由他和John处理,人员的调派上也该全经过他们俩挑选,然而现在他却看到许多警察的精英份子伪装藏匿在人群中,他们是为了“冷面”而来,还是另有要事在身呢?老实说他很想知道,但是却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以免一个不小心误了别人的大事,更何况他没忘今天来这里守株待兔的对象是谁。
盯着邾梅果真是捉“冷面”最好的途径,即使意外的被她耍了一计,他们依然万万没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竟由邾梅的生活周遭探出他们要去美国的事,然后不惜人力物力的逐一追查所有出国旅客名单,然后怀疑、查询、求证、删除种种手续后盯上最可疑的人,也就是今天准备搭乘美航三点飞向旧金山的两名旅客,他想除非他们不出现,否则“冷面”今天是插翅也难逃这个天罗地网的。
“John,今天最好不要开枪。”骆威对身边的John说。
“不开枪怎么捉人?你想让我被他打死吗?”
“‘冷面’不会在这种地方乱开枪的,这里太多老百姓了。”他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机杨厅堂说。
“狗屎!你当他是上帝呀?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你以为他会在意多勾几条亡魂吗?”John一脸不屑的说。
“John你最好记住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你若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百姓的话,我不管你是FBI或什么的,我们一样可以将你治罪。”骆威平静的对他说,语气中显含的威胁却是显而易见的。
John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骆威也不再搭理他,转而望向一如往常般平静的四周,然后突然间他发现到那些人开始移动,他没有多想的也跟了过去。
“你要去哪?”John莫名其妙的问。
“厕所。”骆威不想让他知道而随便搪塞个理由给他,然后笔直的走向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第六章
莫雠天没有一丝疑问,完完全全依照邾梅告诉他的路标,也就是以“”字为暗号的指示前进,直到车子开进一条无人的地下道,车灯照在等待他们的人脸上。
“邑城中王霸五方,象威扬宇内外”那名年约四十的男人突然开口。
“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邾梅边说边对他做了几个动作。
“小姐,请这边走。”男人看后立即恭敬的说。
“麻烦你了。”邾梅轻应一声。
“小梅?”莫雠天一点也不懂他们之间的术语,见男人看他一眼后走到前方带路的姿态,他一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那男人。
“没关系,相信我。”她对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双手更是反握住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莫雠天只有撇开心中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尾随那名男人前进,没多久就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房内惟一令莫雠天好奇的是四面墙壁上皆有一个浮雕,其姿态亦禽亦兽,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怪异,最夸张的是它们明明是浮雕却栩栩如生,活像下一刻就会从墙壁上跑出来似的。
“对不起,可否请这位先生在这里等等,小姐跟我到另一间房间?”男人突然开口。
“抱歉。”莫雠天收回停在墙上诧异的目光,锐利的眼神直盯着眼前的男人,环住邾梅腰间的手紧了些。
“小姐?”他眼中闪过一抹担心与不解的对邾梅开口。
“你们有事要向我说吗?”邾梅问,“如果是的话,你们在这边说没关系的。”她也不想和莫雠天分开。
“这……”男人面有难色的看了一眼,又偷偷瞄了莫雠天一眼,然后才吞吞吐吐的说:“是有人要见你。”
“见我?是谁要见我?”邾梅讶然的睁大目无焦距的双眼。
“这……”男人皱起了眉头。
“是我父亲吗?他也来台湾了吗?”
“对,是中王。”
男人过分急切的回答引起莫雠天的注意,他面无表情的脸起了一丝怀疑,深邃如能透视人心的双眼笔直的盯着那男人看,而对方竟心虚的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