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你怎么不开门呢?”他都忘了这不是他家,而是宫诗雨的家。
“樊仕澈!我怎么能开呢?我堂哥来了……”她吓得哇哇叫,连忙拉着他,也不顾他仅着浴袍就拉着他东奔西跑的。“快,你快躲起来,不然让他见到你,我就惨了。”
樊仕澈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请问你现在到底要我躲哪儿呢?”她一会儿看桌子下方可不可以躲,一会儿看衣橱塞不塞得下他,一见不行,她的动作及表情都很爆笑。
“宫诗雨!你在搞什么鬼?”在门外的凯文有点火大地吼着,他明明就听到她的声音,怎么到现在她还没来开门呢?
宫诗雨顾不得什么了,把他随手一塞就跑去开门。“咦……凯文,你怎么突然来了?”她的身后突然一阵碰撞声,然后是阵哀嚎声。
他瞪着她的身后,一个跨步越过她,盯着声音的来源。“奇了?是什么动物声?”
“是台湾的猫、麻雀、狗呀……等,它们老喜欢爬墙,我喜欢动物,所以都会去喂它们,这时候,它们大概又不请自来了吧?”
妈呀,樊仕澈在搞什么鬼呢?好在此时樊仕澈因为听到他们的谈话便喵喵叫了几声,以配合她,她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算有点大脑。
其实他之所以会弄出声音实在该怪她,因为她当真把他往房间一塞就走人了,也不顾四周状况,他又没来过她的房间,且房内又是黑鸦鸦,他才会一进去就撞到桌角,痛得他半死,才叫出声音来。
“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呢?”这时他们两人已坐在沙发上了。
“喔!那是因为我……刚才在洗澡,所以才比较慢来开门。”她指指头上的毛巾,好在有物证。讲完,她在心中暗中吐吐舌,幸好讲话没打结,看来她的反应比较灵敏了些。凯文算是相信的点头。“凯文,你上回不是说你这阵子很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上回见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不太放心,所以才想过来看看你,对了,我也买了你最爱吃的冰淇淋。”
“呃,谢谢,其实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呢?我心情好得很呢!”真是好大的惊喜,惊喜到把她吓个半死,心脏不太能负荷,希望他不要没事就来几次“临检”,否则她的寿命一定会少了几年的。
凯文东瞧西看地扫视她的脸。“你确定吗?”她的脸好像很生硬似的。
“对呀!”他怎么还不走呢?难道他没公事做了吗?
“安琪,我从小看你长大的,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她大概是怕他担心,才故作坚强的,想不到妹妹已成熟了许多,不像在英国时一碰到事就哇哇叫,老要他担心!
才怪!她哪有成长呢?她只是因心虚所以笑得很不自然罢了!谁叫她一向都不是说谎的料子,况且这次她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凯文,你若有事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凯文若是再待久些,一定会被看穿的,所以她“暗示”他可以回去忙了。
“没事的!不过,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他好感动哟,想不到才一阵子没见面她又更体贴人家了。
“上回那件事……是我大惊小怪,那天我只是想到为何没有人要我当他们的女朋友呢?”她觉得自己好辛苦哟,为什么要掰些谎话给他听,这都是樊仕澈害的!要不是为了救他……呃,不,是救我的名誉,我干么这么努力地掰呢?
她随便扯,听在樊仕澈的心底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还念念不忘那个她最中意的男人……呃,不,应该是叫不知排名第几的干哥哥——雷森豪?
“你还没把他忘掉?”
“现在当然忘了!”早就忘了,但总得找个理由,而他最好的理由——因为她最喜欢他嘛!而凯文也知道,所以他便是挡箭牌!
凯文怀疑地看着她,有人会忘得这么快吗?上个星期才为他哭,今天的口气就这么轻松?但他只是耸个肩,本能地看着桌上的杯子一眼,她没倒茶给他喝呀!那为何桌上有两个杯子呢?再往旁边一看,他又蹙起了眉头,怎么有一只男生的手表呢?他寒着声说:“我说安琪……”
“呀,有什么事不对吗?”她自己先心虚起来了。
“这是什么?”
她看着他手上的手表。“咦……嗯!我想起来了,那是别的同事跟她男友来,她男友大概忘了。”她一把抢过来收好。
“是吗?”
“对呀……”
“你那个同事还真是健忘,竟然把只金表忘了,连杯子也留下来了吗?”凯文讽刺地说着,尤其他又发现几样属于男人的东西。
“咦!”她随着凯文的视线一看,哇!糟糕,她忘了先收拾好一些证据才让他进门。
“宫诗雨,你在瞒我什么?”他眯着眼睛看她。
她好心虚哟。“我没有呀,凯文。”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别再说谎了,你不是个说谎的料子,这个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且还是个男人?”他猜测。
“没有!”她回答得坚决,但也因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让凯文的猜疑更加确定。
他跳起身,大吼:“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亲自去揪你出来!”
“凯文……”她心慌了,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她的房间,而凯文也发现了。
樊仕澈心想大概也穿帮了,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我自首。”自首不是无罪吗?而捉到三倍,那他应是以无罪释放才是。
“你是谁?”
“对,你是谁?”宫诗雨也附和着。
“大哥,我叫樊仕澈……”
“慢着,谁是你的大哥呀!还有,你为何穿得这副德性?”半路乱认亲人,真是的!
可不是吗?樊仕澈只穿浴袍,又碰巧在宫诗雨的房里,若不被人认为是瓜田李下,才怪!
宫诗雨马上开口:“呀!他因为之前不幸的栽到坑洞里,所以跟我借浴室洗澡的。”她开始佩服自己的反应越来越好了。
凯文瞥了樊仕澈一眼。“他真是厉害,还知道今天会有水难,事先准备一件浴袍来穿。”那个浴袍分明是男人穿的,让安琪穿的话衣摆都快要到地了——当然这是夸张点,打个比方嘛。
“那个……那个是……”
“别再扯了,安琪,我心知肚明。”
宫诗雨吐吐舌头,樊仕澈终于可以开口了。“那,我可以先去换件衣服吗?”
凯文抿抿嘴,他便进去他房里更衣去耶,但凯文却死命地瞪着她。“他住在这里,而且他不是你的同事,对不对?”
“凯文……”
“点头或摇头?”
“凯文!”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点点头。
“你真该被好好打一顿,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不准你打她!”樊仕澈换好衣服出来,站在她前方,插着腰瞪着他。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凯文冷哼。
“有我在,也轮不到你揍她。”
他扬起眉,望向在他背后的她。“安琪,老实招来,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们难不成同居了?”
“我可以解释的,你不用这么生气,他没对我怎样!”她一定得解释清楚,但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不是同居嘛,偏偏又住在一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吗?”两个男人互瞪。
她看看樊仕澈,又看看凯文。“我看……我们三个人还是坐下来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