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没有想到昏迷中的男人竟然还有这等蛮力,猝不及防的她整个人扑跌在他的身上。
她的双手贴上他的胸膛,想要藉此施力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是偏偏男女天生力气上的差异,让他就像一棵巨树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喂,你别……」钱盈盈才开口,谁知他的唇舌又缠了上来,一阵教人熟悉的昏眩感又随着他的吻到来。
下意识地,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原本的抗拒也渐渐转化成迎合他的举动。
感觉到她的妥协,唐无极心满意足发出一声喟叹,双手和双唇更是宛若灵巧的蛇信般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他……真的病了吗?
尽管他的体温依然烫得吓人,尽管他的喘息是那么的急促杂乱,可是他却能精准地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炽人的火苗。
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他是真的病了……
很快的,欲望的火苗再次蚀去她所有的理智,两人沉沦在无边的欲海之中,谁也无心去注意那被缓缓阖上的门扉,和一双窥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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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阳光透着窗棂照拂进屋里来,爬上唐无极那张俊逸的脸上。
微炙的热度让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眼,那透着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忙碌的身影。
女人?!
因为这娉婷的身影,昨夜的一切隐约在记忆中浮现。
侵略、抵抗、妥协、沉沦……
模糊记忆中的那张脸,好像是钱盈盈的美艳,可是她人又不在这儿……糟!昨夜他该不会是在病胡涂的情况下,把乖巧的晓颜误以为是……
刚忙完琐事,一转身便对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晓颜立时大喜过望地奔上前数步。
「少爷,你醒了!」
一双手完全忘了尊卑地往他的额际探去,当手心传来的温度不再滚烫,她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抹安心。
「晓颜……」顾不得喉头仍泛着疼痛,唐无极以粗嘎的嗓音问道:「昨夜这儿除了妳在还有别人吗?」
「没有。」她低着头回避他的眸光,小声地答道,双手不知所措地在身前绞弄着。
她那模样怯生生地,完全展露出小女人的羞意。
唉,果然,他在迷乱之中似乎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那……」他原本想多问些好证实,可是一想到晓颜娇羞瞻小的个性,当下闭了嘴。
他忽尔探手,拉过那双几乎被她绞成麻花辫的手,许诺道:「妳放心,我不会亏待妳的。」
晓颜闻言,惊愕地抬头,嫩红的唇微微开阖着,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阖上,什么话都没说。
唐无极望着她的模样,心中突然浮现钱盈盈那张总是泛着自信的脸庞,两相对照之下,对晓颜的好感登时又多了几分。
嗯,晓颜这模样才像是女人嘛,柔弱得像朵花儿似的惹人怜爱。
只不过这阵子只怕得要委屈她了,因为他和钱盈盈的交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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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大的朱红门,唐无极拉起叩环撞了几下门扉。
几记沉沉声响过后,门内这才传来守门招呼的声音--
「来了、来了!」待开门看清门外的人,他遂道:「哟,这不是咱二少吗?」
李奇看惯了这朱红大宅里的纠葛,一双眼可利得紧,更是养成了狗眼看人低的恶习。
他很清楚知道,二少在唐家只是个名义上的主子,在唐老夫人的眼中,更是彻彻底底的耻辱。
再加上他现下又入赘了钱家,不管是为了啥原因,总是让唐家的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对他他虽然也涎着笑脸,但其中隐含着瞧不起的成份。
「李伯,我要见奶奶。」一见门开,唐无极不理会他轻蔑的态度,交代了一声便要进门去。
然而李奇两手横摊,硬生生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沉沉的声调中隐隐含着一抹怒气,他利眼扫向他,质问着。
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气,李奇心中倏地一惊,这二少平时不是没啥脾性的吗?
怎么出了一趟远门回来,那气势就完全不同啦?!
连忙收起心中的轻蔑,他赶快撇清关系地说道:「呃,其实小的也是不愿意这做啦,可是老夫人有交代,现下二少已经是钱府的人了,所以若要进唐家,得走侧门。」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一股气冲上心头,唐无极双拳紧握身侧,即使努力地想要掩饰怒意,但那愤怒还是宛若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我要走正门。」他不但要走正门,而且还要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娘亲的牌位给迎进唐家的宗祠去。
要不然他牺牲自己去换回龙脑香有什么意义?
「二少,你就别为难小的了,我……」李奇扮无辜,装可怜地乞求道:「你也知道老夫人的脾气,我要是真放你从大门走进去,那我铁定得回家喝西北风了。」
对于他的请求,唐无极还没做出任何回应,一记清脆的嗓音已经自他的背后响起--
「这算为难吗?」纵使知道唐无极在唐家没啥地位可言,但钱盈盈没想到,竟然会没地位到就连门房都可以轻慢欺负他的地步。
她几乎可以想象,以前唐无极在唐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本来这不关她的事,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样的发现让她的心头梗着一口气,忍不住想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妳……」乍见她的出现,唐无极着实诧异无比。
她不是应该乖乖待在杭州吗?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这样千里迢迢地跋涉,是要来看他出糗难堪的吗?
「唐家的人要进唐家算是为难?」不理会他的诧异,她直接挑上了李奇,以傲然的态度质问道。
「可是老夫人说他入赘钱家,就不是唐家的少爷了。」虽然不晓得这个姑娘是什么身份,但瞧她满身贵气,眼儿尖的李奇再次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免得得罪了人。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怕唐家也不想要我夫婿特地送回来的龙脑香了。」冷冷地一扬柳眉,钱盈盈很自然地握住唐无极紧握成拳的手,对着他说:
「相公,既然人家不希罕咱们的龙脑香,那咱们走人就是。」
她之所以没在婚礼后立刻给他大伯龙脑香,就是为了留一步棋。
「可是……」唐无极又要开口,偏偏她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还刻意扬高声量道--
「没啥可是啦!相公,你身为唐家人,有情有义为唐家牺牲,可他们却恁是不知道好歹,他们可别以为我们还会去求他们收下龙脑香,相反的,只要得罪了咱们,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唐家大公子去死好了。」她不疾不徐平缓地说完这段话后,藕臂往唐无极的手臂一搀,暗地里使力硬是拖着他离开。
「妳这是干什么?」虽然这样放话有出口气的快感,可是只要一想到娘的牌位还寄居寺庙,他就忍不住为她的自作主张而愤怒。
若是奶奶到时选择硬碰硬,来个玉石俱焚的话,那么他这辈子下就没有完成娘亲遗愿的一天了吗?
「我看不惯!」很简单的一个理由,即使面对他的盛怒,但她却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再怎么说他也是她钱盈盈的夫婿,哪容得人家这样错待和看轻呢?
「妳……」她的理由和理直气壮,让他忽尔僵住,他的怒气和不悦也在转瞬间被疑惑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