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攸与荀御火恰巧碰见这一幕。“住手!”他们同声怒吼。
孟轩效率高超地命人围住可怜的三父子,避免他们再遭受百姓的攻击。
冷攸原想对众人训斥一番,在接触到他们冷漠、愤怒的眼神后自动作罢,他回头想慰问小男孩等三人,却被荀御火的行为骇得心差点停止跳动。
荀御火帮壮年男人把脉后,确定他得了天花,便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臂,让火热的血注满一整个碗,再喂壮年男人喝下。
“你在干什么?”冷攸面无血色地帮荀御火止血、包扎伤口。
“爹……”小男孩和小女孩忧心忡忡地抱着父亲。
“带他们回去好生照顾。”荀御火刻意略过心中窜起的情愫,简短下令。
“是。小弟弟,小妹妹,别怕,大姐姐向你们保证,你们的爹爹不会有事的。来,跟着大姐姐走。”孟轩轻柔地哄着小男孩和小女孩。
围观的群众想把他们赶出城,但碍于火将军出面,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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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随意伤害自己!”冷攸朝荀御火大吼。
荀御火对他仍是相应不理,她实在不解,她受伤对于他窃取情报十分有利,他为何如此暴怒?她这个受伤的正主儿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他为他担心、害怕、着急,他却以这种冷淡态度对他,气死他!
“陪我下棋。”她不想去深思他的作为,那会使她更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你……好!下棋可以,但是我不准你用左手。”他霸道地声明,他惯用左手下棋,假使因此牵动伤口……不!他不允许!
“你在命令本将军?”这可新鲜了!从小到大,众人惧于她的气势,莫不对她礼让三分,她当书僮时,身为小少爷的焦韶光非但不曾对她吆喝怒骂,还对她礼遇有加,他是第一个敢命令她的人。
“是又如何?总之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恶声恶气地凶她。
不如何,只是……觉得很温馨,她听他的话用右手和他对弈。
他再度展开笑颜,血色也逐渐回到脸上,好似忘了清晨的不快。
太好了!他恢复了,看来他已经想通,愿意留在火神兵营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萦绕在她心头,她的嘴角微微弯起。
“你好美。”冷攸忽然绕过桌子来到她身旁。
“谢……谢……”她结结巴巴地道谢,他眼中的热焰灼得她快燃烧起来了。
“火将军……”他抬起她的下巴,印下自己的唇。
她呼吸急促地盯着他渐渐放大的俊颜,怎么办?怎么办?她定下慌乱的心,身体频频往后退,直到靠在椅背上为止。有了!
“哈……你终于爱上本将军了!我的亲亲小爱妾。”她主动凑上唇瓣。
他猛然惊醒,吓得连退数步。他刚才在发什么疯?居然想和一个男人亲热。
“亲亲小爱妾。”她轻抚他的脖子,引起他的阵阵战栗。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一步……”他狼狈地逃窜而出。
呼!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急中生智,以进为退,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冷攸的行为愈来愈古怪了,他的企图真的只是盗取军情?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该头痛的是如何在伤亡最少的情况下,达到她救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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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兵的成员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的人已经结婚生子,有的人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荀御火的宅邸幅员广大,里面全住着火神兵的家眷,大伙儿和乐融融地住在一起,像个温馨的大家庭。
除夕夜所有的火神兵和家眷一圈圈地围在燃烧的火堆旁“围炉”,焦韶光和谷悠笛皆来向大家道喜,独缺火神兵的灵魂人物——火将军荀御火。
冷攸这两天存心躲避荀御火,本来不想参加围炉,在阿威的卖力劝导下,才坐在席上陪众人喝酒、吃肉。
他在数万人中不停地搜索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直到天翻鱼肚白仍不见他的踪影。那头红发的主人到哪里去了?他喝得微醺。
“我问你,火将军在哪里?”他抓起一个火神兵,眯起眼睛问道。
“不……不知……”被他抓住的火神兵拼命摇头。
他气恼地一把扔下他,转而提起阿威的领子。“阿威,火将军在哪里?”
“不……不能说。”阿威的身体瑟缩发抖。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他吼出积了整晚的怨气。
“玉夫人饶命,玉夫人饶命!”阿威下跪求饶。
“哼!”他用力甩开阿威。
谷悠笛忧心忡忡的模样在他眼前闪过。糟了!火将军可能正在独力迎战强敌,所以昨夜火神兵除了欢喜,还有说不出的难过痛苦。不行!他不能让他孤身涉险,她手上的伤还没好,武功会大打折扣……他要去找他!他要去找他!
“火将军在哪里?火将军在哪里?”他发狂地四处捉人询问。
火神兵及其家眷被他追得四处逃窜。
“主人在断魂崖顶。”孟轩出声拯救无辜的众人,或许他能解开主人的心结。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面前,不多时已来到断魂崖。
荀御火立于断魂崖边,阵阵寒风袭来,拂动她雪白的长袍,她像个即将乘风而去的仙人,遗世而独立。
“不!”冷攸以为她要跳崖自尽,一鼓作气冲上前抱住她。
她察觉背后袭来一股强大的气流,下意识侧身闪躲,避开他的手。
他一时之间煞身不及摔下悬崖,幸好眼明手快,及时抓住崖边突出的石头。
“冷攸?”她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把他拉了上来。
“你没事吧?”他紧张地察看她的身体,确定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吧!出了什么大事让你跑得这么急?”
“我……还说呢!你刚才那副模样就像要跳崖自尽一样,为了我的军事情报,我当然要救你 !嘿嘿!你不用太感激我,要谢就谢广寒国的国君,是他派你出兵攻打百花国,我才勉为其难地救你。”他高傲地抬起下巴,像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关心她、在乎她,所以舍身救她,却死要面子宣称为了军事情报而救她,她对他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会来这里?”每年除夕她都会到此地追思逝去的父亲,遥想远方的母亲,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他的意外降临在她冰寒的心上添了些许暖意。
“我是特地……我吃饱喝足,到这里来散步帮助消化。”他硬生生地改口。
“呵……倘若易时易地而处,或许我会和你成亲。”这可爱的男人呵!
“喂!喂!你……你别想打……打我的主意,你自己说过的,你要等到我爱上你的时候才碰我,你不能自毁前言!”他摆出随时可以和她比武过招的姿势。
“爱?什么是爱?”她喃喃低语。她见过许多男人以爱为名要求女人为他们牺牲奉献,受尽屈辱,而他们达到目的之后,却将她们弃如敝屐,不屑一顾,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她宁可不要。
“哈……什么是爱?爱就是……”他的表情活像是她问了个蠢问题。
“嗯?”她很好奇他对爱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