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她愉快的说,径自转身走向餐厅,留下孙亟气得差点没吐血。
没想到他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真是没想到。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饿惨了对不对?我买了什锦炒面和炒饭,你想吃哪一种?”
没有回应?
沈紫茉从桌面上大包小包的食物中抬头,只见孙大爷又是一脸不悦的表情,活像人家欠他几百万一样。
半个多月下来,她已经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消气了,她羞着脸走到他面前,像个哄小孩的妈妈一样,弯腰轻啄了他一下。
“别生——”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已被他拉扯进怀中,狠狠的狂吻了一阵。
沈紫茉几乎无法呼吸,挣扎了好半晌才将他推开。
“你疯了!”她喘息的指控道。
“对不起,但是我的确快疯了。”孙亟看着她被自己吻肿的红唇,喃喃地道歉。
“怎么了?”待呼吸稍微平复,她关心的问。
“我要把石膏拆掉。”
“不行,医生说至少要一个月,你裂开的骨骼才会复元,现在只过了半个月而已。”她强烈反对。“我已经不需要拐杖就能走了,腿也不再感觉到痛……”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坚持的打断他说,“我们要听医生的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好了!”他坚持的道。
沈紫茉沉默的从他腿上站了起来,然后不言不语的走回她所带来的食物面前,继续先前的张罗动作,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孙亟立刻知道她生气了。她很少生气,很难得生气,但是每次生气绝对跟己身无关,而是为别人不爱惜自己而气,就像现在。
他了解她的程度,可能比她自己更甚,所以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无理取闹可能会惹怒她,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控制不了自己,因为他真的被关疯也急疯了!
被他还送出国的林盈在多次想见他却见不着之后,已经开始怀疑他根本就不在美国,因而正积极的准备结束子虚乌有的进修回国。
可是瞧他在这段期间做了什么?
把自己的腿弄断,每天足不出户的待在家里,活像个见光死的废物一样!
好啦,也没这么严重,毕竟关在家里这段期间就有两个人打死也不可能让他当个闲闲没事做的废物,一是Sam,另一个当然就是段煜辰喽。
他们俩就像串通好了要操死他似的,不是这个有事找他,就是那个有事,两个人衔接的时间往往相差不到一分钟,真是见鬼了,天知道公司里哪来那么多公事需要他亲自处理的!
算了,言归正传,他之所以失控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竟然又开始加班了!
真的是气死他了,他以为有他卓越的语言能力护航,她再忙至少也不用加班,可是没想到也只有上个星期她没有加班,这个星期她又开始加班了。
气自己的无用,堂堂一个总裁,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公司里被人欺负了,他都无法为她出气,他真的很呕。
所以想来想去,怪来怪去,就是他这只里着石膏的脚坏事,若不是它的话,一切肯定早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哪会变成现在这样。也因此他才会失控的说要把石膏拿掉,以至于惹怒了她。
看着完全无视于他的她一眼,他忽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企图引起她的注意,不过她却是无动于衷的。看来,她这回气得不小。
“紫茉?”他讨好的出声叫道。
她完全置若未闻。
“紫茉?”
见她仍是无视于他,孙亟叹了口气,无奈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里着石膏的脚慢慢的走向她,并从她身后将闷不吭声的她搂进怀中。
“对不起。”他靠在她肩上,呢喃的道着歉。
她微微地挣扎想将他推开,却在他作假的轻呼一声痛之后,紧张的不再乱动。
“扶我到椅子上坐好吗?”他松开她,佯装虚弱状求道。
她二话不说,将他扶回沙发上坐下,却在直起腰身的同时,再度像刚刚那样被他拉进他怀中,紧紧的圈住。
“你……放开我。”她不敢太用力的挣扎着。
“不放。”他紧紧的搂着她说,“这辈子都不放。”
她闷闷的坐在他怀里,不发一语。
“紫茉,我爱你。”
因为这句话他在这半个月内已经说了N次,因此沈紫茉并没有特别感觉,反倒让她的怒气重升。
“却不爱惜自己。”她冷冷的接声道。
孙亟苦笑。“我想帮你。”
“你这样乱来根本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增加我的担心。”她抬头看他,稍稍缓了缓口气,但仍然看得出在生气。
“你担心,我就不担心吗?”他的眼底满满不舍。
“你在担心什么?”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担心你在公司被坏人欺负。”就把一切摊开来说好了。
“我在公司……”她愣愣的说不出话。
“段煜辰都告诉我了。”他紧盯着她说。
“段大哥?”
他轻叹一口气将她的脸压进自己的胸膛,温柔的搂着,“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去当段煜辰的助理,百分之九十是为了去帮你。”
“嗄?”沈紫茉猛然从他怀中抬头。
“可是谁知道我忙还没帮上,反倒还加重了你的负担。”孙亟苦笑的看向自己的脚。
但沈紫茉的思绪仍然停留在他说为去帮她的那句话。
“你要帮我什么?”她眨了眨眼问。
“帮你分担过多的工作量。我知道你之所以做不完工作,是因为你主管故意在刁难你,但是我也听说了,你的主管出差去了,可为什么你还是有做不完的工作?”
“这也是段大哥跟你说的!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她不解的问。
“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除了那个林盈之外,还有谁在整你?”
“没有。”沈紫茉顿了一下,然后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去问张育情。”
“知道是谁又如何?”她淡淡的笑问,她又搞不清楚她们究竟为什么独看她不顺眼,自然就找不出解决的办法,那么知道了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孙亟冲动的开口,倏然又噤口。深吸一口气后,他凝视她无奈的双眼,“也许我们可以找她问清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存在也说不一定……”
“育情问过了。”
“那她们说什么?”
“看我不顺眼。”
“搞什么鬼!公司难道没有管这件事吗?”
沈紫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种大欺小、强凌弱的事,不管在哪一个团体或族群中,都是见怪不怪,没有人会无聊到去管这种事。”
“总有一天会有人管的。”他像是承诺般的对她说。
她怀疑的看他一眼。
“好吧,既然我没办法到公司帮你,那我就在家里帮。以后你下班前做不完的工作全部都带到这里来,我陪你在这里加班。”
“什么?”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行,我不能把工作带回家做。”上次她已经麻烦他一次了,怎能再麻烦他呢?那是她的工作,况且他现在还算是个病人。
“为什么?上次我们不也这样?”
“呃,这次需要用到电脑。”她支吾的找了个理由。
“我这里有电脑。”
“嗄?”她转头在四周梭巡着。这半个月来,她每天进出他家怎么都没看到?
“在我房里有台Notebook,如果你用不习惯的话,我买台桌上型的给你用。”他连眨一下眼睛都没有,直截了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