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御,我不管你抓他们是想干嘛,总之他们不能跟你走!」他响亮的名号可吓不倒她,华人城是她的地盘,他休想在这里称大王!
抿紧的薄唇邪恶地逸出一声佞笑,翟御伸出手,挑衅地弯弯指头,意思是要人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可恶的家伙!」少女火大地扬起武器,率先向男人们展开猛烈的攻击!
娘子军见她有所行动,接连跟进,一瞬间但见木棍、铁捧满天挥舞,男人们左闪右躲,谨遵不伤女人的帮规,只敢守,不敢攻,模样十分狼狈。
混乱中,凌飞巧劲一扭,顺利撞开了箍住他们的壮汉,拉着女郎的手一古脑儿地冲向己方阵营。
殷禄心知苗头不对,正想使出真功夫把人抓回来,一根比胳膊还粗的圆形棍棒却刷地险擦过他的腹部……
「呀喝!姊妹们,全部让开!」使尽吃奶的力气搬动路旁待用的木桩,少女气吞山河地把它扛上肩头,打横着遍扫敌手,阻止他们继续前进。
手脚伶俐点儿的女孩们见机不可失,随即簇拥着女郎与凌飞窜进小巷子里,只留下少数人压后。
瞿御拧起眉心,箭步一跨就要亲自追上去--
「哪里走!」少女将木桩对准男人们,用力抛掷出去,自己则奋不顾身地使出漂亮的回旋踢,妄想踢中他的命根子。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咦?她的脚为什么不能动?
睁眼一瞧,哇咧!她的凉鞋怎么不见了?她的脚又是什么时候被他牢牢地握在掌中?
瞿御的眉心拧得极深。本来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甩开她的,他素来不喜欢接触陌生人,然而这少女的一双莲足却莫名地勾起他的好奇心。
她的脚好软好小!甚至不及他的手掌大,那晶莹剔透,几乎找不到一个毛细孔的白皙肌肤,使他有片刻的失神。
女人的脚部长得这么细致吗?他有过不少女人,但她们的功用仅限于暖床,他不曾在她们身上浪费任何心思,遑论是深入研究她们。
「猪八戒,拿开你的脏手!」他专注的凝视不知怎地令她心跳加速、脸红耳热,为了遮掩羞窘的情绪,少女以更尖锐的嗓音朝他吼叫。
好半晌,瞿御仍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任她独脚在原地跳来跳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娘子军往各个方向逃逸无踪,无人的街道经过方才的混战,忽然掀起一波不寻常的热闹气氛。
摊贩陆续推出餐车挡在路中央,逛街的妇女挤爆每条小路,年老的商贾亦牵着牛群沿街叫卖……男人们纵有通天本领、灵活的拳脚,也难在人山人海中施展开来,何况他们完全没有地缘优势。
「哈,找不到人了吧?」少女幸灾乐祸地讪笑道。
「二少爷?」这下子怎么办?追人的先机彻底遭瓦解,殷禄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只能怪自己太轻敌。
「你闷破嘴巴都没用,你找不到人,他也不可能找到。」臭男人,他一直抓着她的脚干嘛?这样她哪有机会逃跑?
心里明明慌得要死,少女却坚持要在台面上赢得漂亮。
瞿御不怒反笑,淡哼道:「没关系,找不到凌飞,找妳也一样。」
「喂喂喂,冤有头债有主,他干的好事,你有本事找他算帐去,别拿我这弱女子充当人质!」
现在她又变回弱女子了?刚刚是谁力扛木桩横扫千军?
他双手环胸,睥睨着她。「妳要换个说法也行,我不把妳当人质。」
「那你还不快点放我走!」
「我为什么要放妳走?」想跟他玩?她还早得很!「照妳的说法,我只是把妳借回去『看一看』,等我看完了,自然会把妳还给凌飞。」
「你敢!」
瞿御笑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反剪她的双手,他把她推给殷禄,回头以所有人听得到的音量宣布:「要她活命,叫凌飞来找我!」
他们找不到凌飞,这些居民一定有办法。
「喂!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走!」走了焉有命在?
「由不得妳!」这下子换殷禄得意了。
还是他家二少爷厉害,懂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依据这位偷儿小姐的逻辑,看皮夹要钱,那么二少爷看女人花不花钱?倘若她身上没钱,主子又会拿什么来抵押?
哇!精采精采,他好期待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瞿御在马德里的居所,严格说起来并不是饭店,而是一座中古世纪贵族所住的庄园。
前几年,在瞿帮尚由瞿曜主事时,他老人家不惜花费巨资把这座庄园买下来,原本是想要辟为休闲别墅,以便将来跟老婆一块儿到这儿养老。后来瞿庄落成,火岛亦为他们两老量身打造完成,这座荒废无用的庄园便让掌管欧洲的瞿御接收了。
城堡外观因砖材里混有金箔及银粉,呈现出灿烂夺目的银灰色,尤其是旭日东升时,整座城堡宛如亮晶晶的天上楼阁。
「呀……」少女的嘴巴大得足以吞下一颗驼鸟蛋。
瞿帮真有钱!这座庄园比她在书上看过的任何一栋建筑都更美、更气派!
「到了,偷儿小姐,请妳下车。」回程只有殷禄与她同乘一车。
「不准叫我偷儿小姐!」少女抆起腰杆瞪他。
「不然妳叫什么名字?」
「我--」一口气提上来,她要说又不说的。「我干嘛告诉你?」
殷禄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只好一直叫妳偷儿小姐了。」
「哼!」
她的口气倒是和主子如出一辙!「进去吧!二少爷在等妳了。」若不是她的身分特殊,他想,他会喜欢这个新朋友。
少女忿忿地踩上阶梯,跨入大门,心知自己是插翅也难飞了。
刚刚车子光从警卫室开进来,少说就开了二十分钟,城堡外这片占地辽阔的牧场一望无际、茫茫无边,她就算定断了双腿也逃不出去!
按照殷禄的指示,少女独自走进会议室,果然瞿御已经等在那儿了。
「嗨,真巧,又见面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妳是凌飞的亲姊姊?」单刀直入的问句。
「不是。」眼珠儿左飘飘、右瞄瞄,她偏是不看他。
初见这男人,她就看透了他俊美的外表底下,深藏不露的可怕能量,因此她当机立断地放弃他,反向块头大、声音大,对她却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殷禄下手。
「凌飞叫妳二姊。」
「你也可以叫我二姊啊!」少女将他一军。
下颚抽紧,霍御的眼睛危险地瞇了半吋。「妳最好不要激怒我。」
她瘪瘪嘴,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喇随便你,我就是不可能告诉你凌飞在哪里!」
人在江湖,最重义气,他懂是不懂?
「妳要整个华人城给他当陪葬,我也没意见。」品着好茶,翘着二郎腿,他的话语简直像是阎王的催命符。
「你不能这么做!」
「记住……」倾向前,瞿御再一次声明他的无所不能:「只要我想,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你会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凌飞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少女激动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反驳道:「他跟你不一样!阿飞是好孩子,他才不会动不动就说要杀人!」
瞿御撇撇嘴。「他没说要杀人,不代表他真的没杀人。他购买的那些军火,已经造成上万人的死伤了,妳敢说他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