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趣。」康瀛文笑着,「接下来呢?」
看着他对胡丽儿兴致高昂的样子,阎建勋突然不想把他和胡丽儿的相处细节巨细靡遗的说出来。他转个话题,「你知道吗?」
「又有什么事?」康瀛文注意到他那一闪而逝的迟疑,只是他聪明的不点破。
「下午我妹带她来找我。」想起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嘴角微扬。
「阎沁跟她认识?」康瀛文假装惊讶的样子。
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阎建勋知道他是阎沁的共犯,他会不会宰了他泄恨?
「嗯,还说是要来解救我免于邱美玉的骚扰,连医院的公布栏都贴着我跟她的喜讯。只是她的迷糊实在令人咋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就是Flavor的Fox,还曾经跟她一起吃过相亲宴。」阎建勋不由得想起胡丽儿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也因而越扬越高,「不晓得她要怎么解救我?」
「那你就好好跟她玩玩吧!这小妞一定是个值得你去挖宝的人,或许你可以在这场捉迷藏中获得最大的乐趣。」
「看来是这样没错。」他阖上眼睛,「反正我跟她也还有一些事没理完,既然她这么有能耐,我会慢慢跟她周旋的。」语调渐渐变成喃喃自语。
「Fox,我实在不懂你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要装一个跟真正的自己落差这么大的形象?」摸着自己的下巴,康瀛文好奇的看着他。
「很简单,让自己的外表、身份背景越不起眼,你的工作表现才会真正得到尊重。我老爸的医院将来势必要我来负责,如果我有处理不完的感情问题、绯闻,那干脆现在把医院关门还省事一些。」
「可是邱美玉的事还是无法避免。」
「我只能说她是奇葩,因为,全医院只有她一个女人瞎眼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别这么贬低你的吸引力。」
「不是贬低,而是在褒奖我的伪装。」他在沙发上挪至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小憩,「反正现在有胡丽儿跟她斗法,我只要专心当我的呆木头就好了。」不经意的得意笑容就这么泄漏出来。
康瀛文看着他的陶醉表情,不自觉自己双眸中透着狡诈的光芒,嘴角也挂着诡异的笑容,「狐狸落入陷阱了……」
然而这些,双眸紧闭的阎建勋就这么错过了。
* * *
结束了令人火冒三丈的无聊会议后,胡丽儿此刻一身上班装扮的套装,正端坐在Flavor吧台前,用单手揉揉疲累的眼睛,真是白费了她今晚的时间。
「一杯Whiskey。」她不想顶着一肚子火气回家,索性来这消磨一下。
「Fox,今天不一样喔!」Wales注意到她的打扮。
「没什么不一样,因为刚下班,只是单纯来喝杯酒而已。」她简单解释。
「工作很忙吧!」他看得出她的心情不佳。
工作使然,对于看人,Wales可是很有心得。
「嗯,老板吃错药,所以加班赶工。」
他将一杯调酒放到她面前,「既然刚下班,别喝太烈,我请妳尝尝新口味。」
她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人家的好意,她也不便推辞,「谢谢。」端起高脚杯浅啜一口,是酒精成份极淡的调酒,味道还不错。
她试着让澎湃一整天的思绪暂时沉殿,静静的聆听音乐。至于为什么选择来这里?该说前两次的回忆太有趣了,所以她的脚不知不觉的将她带往这里来。
阖眼冥想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介意我在妳身边坐下吧?」
她睁开眼眸看向来人,「是你?」唇边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夹杂了身心俱疲的勉强。
「今天精神不好?」接过WaleS递来的酒杯,阎建勋自然而然的在她身边落坐。
「没有一个跑了一整天的躯壳不用休息的。」她淡然的说着。
从监视器看见她的身影,他原本是要下来会会她的。不过一看她神情疲惫,他却莫名的为她不舍起来。
嗟,了不得的慈悲心,想她接连两天整得他欲火焚身,还害他阴错阳差的被泼了一杯水,算了,今天暂且鸣金收兵,下一次再找机会好好回报她!
「最近好吗?」她问。
「尚可。」他看着她的侧脸,「累了为什么不回家休息?」
「再怎么疲累,身心也需要换个情境放松一下。」她把束缚住头发的簪子取,让头发完全的放松。
默认,他但笑不语。
「喂,既然遇见了,陪我跳支舞吧!」她主动邀约着。
「不是累了?」这女人的心思还真难捉摸,「叫我Fox,别喂啊喂的。」
「OK!Fox,今朝有酒今朝醉,同理可证,有舞伴的时候,就尽情的跳舞吧!」她说得随性。
「却之不恭。」他率先起身,把手臂伸向她,「来吧!」
胡丽儿嫣然一笑,毫不犹豫的把手交给他,往舞池中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打过招呼了,今天乐团很配合的只演奏抒情的音乐,让他俩跳得很轻松。
「你生我的气吗?」她突然问。
「为什么?」他反问。
「因为我捉弄你啊!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你知道的。」她不想说得太白。
「如果妳往后都像现在这样温柔,我可以说服自己忘了那惨痛的经验。」他调侃道。
「我发现我喜欢上这里了。」她慧黠的笑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避重就轻道,可却阻止不了心里有个声音回答着──因为你的缘故。
他的手指牵着她不断的旋舞着,她就像在他掌中旋转的一朵花。
前两次他们相遇,她总是热情得像朵红色火鹤,用大胆绚烂的色彩迷惑着所有的人,此刻乍见她收敛的模样,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妳要不要聊聊?心里会舒服些。」他建议着。
「那就跟你聊聊好啦!」低埋的头突然仰起,轻轻的说话。
「跟我说什么事?」
「随便聊聊。我有个朋友的哥哥,他呀,是我见过全世界最木讷的人。」她靠在他怀里,不自觉的心情已放松了许多。「最近他被一个同事纠缠,所以我要当去坏人,赶走那个女同事!」
「那男的长得如何?」他想听听她口中另一个自己。
她思索了一下,「跟你一样吧!」
「跟我一样?」他有点不安,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当然,你们都是男的啊!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她促狭的说着。
他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妳打算怎么帮他?」
「喧宾夺主,把他纳入我的保护范围,就没人动得了他啦!」她说得理所当然。
「那妳还会常来Flavor吗?」如果没有她,他的人生一定会很无聊。
她噗哧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媚眼又开始挑逗他。
「没什么。」他回给她一记高深莫测的微笑。
「你喜欢我吗?」突然,她仰着脸问。
「我可以喜欢妳吗?」他狡猾的把问题丢回给她。
好一会,他俩只是静静的凝望彼此,不再多说,让悠扬的音乐引领他们身体舞动,一个又一个舞步在他们配合之下完美展现。
许久──
「我今天工作很不顺利。」胡丽儿意兴阑珊的说着今天受到的挫折。
「怎么了?」
「我升官发财的计划出错了,没升上经理就算了,还因为一个企划案跟上司杠上,总之很背!」她的眉头深锁,「更可恶的是,有个混球对我毛手毛脚……」她的声音有点委屈,「你一定会觉得我活该。」她抬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