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凌姬摇头晃脑四处乱瞧,这么富丽堂皇的房间不可能是一般的民房旅店。
“将军府。”
耶律焰见她恢复了些精神,心中顿时放下了颗大石头,他又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药汁,准备继续喂她喝药。
他把身子依近凌姬,将药汁递到她嘴边,示意要她喝下。
凌姬拼命摇着头,明白表示她不要喝这碗药,“我不要,这个药好苦,我不喝。”
“乖,喝一口。”耶律焰安抚着她。
“不要。”凌姬还是摇头。“我没病痛的,干嘛喝药?那药会苦死人的,不干,不干。”她压根忘了她被那西夏人砍伤的事。
“你左肩伤成这样还说没病没痛。”耶律焰把手指向她肩上的伤。
“伤?”凌姬把头往下一看,果然,她的左肩上缠着绷带,白色的绷带中还泛着几许血迹。
“哇!”她大叫一声,不过她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受了伤吓了一跳而惊叫,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被扯开一半,她竟如此衣衫不整地在一个男人面前?
“你怎么可以撕开我的衣裳?”凌姬指控着他,他难道不知道一名女子如果被男人见着了身体,那名女子就必须托付给那个男人。
“那是为了要治疗你的伤,我是情非得已的。”耶律焰一脸无辜相,“如果你是为了那些世俗礼仪的话,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会负责的,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闻言,凌姬倍感不悦,听耶律焰说话的口气,好像他爱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他真是搞不清楚,委屈的人是她凌姬耶!要她做他的女人?免谈!她大不了一辈子都不嫁,她早说过她凌姬是誓死绝不“和番”的。
“谁说我在为那种死担心?我一点也不在乎,所以你也不用负责,等我伤好一点我还是要回高丽!”
等她把话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说出自己要回高丽的事,每次只要她一提回高丽的事,耶律焰马上变脸,这下,等着看他冒火了。
一——二——三——凌姬在心中暗数。
“凌姬!你不准给我回高丽,你想都别想了!”耶律焰大吼,那声音足以震惊全府。
“算了,不和你 ,我要睡了。”凌姬拉高被子,想要跑去会周公。
“不行,把药喝完。”耶律焰又把话题扯回到原点。
“喝。”他命令道。
“好嘛!”凌姬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那碗药,很“阿莎力”地一口全都灌下去。
哇!好苦好苦!要不是我现在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我才不会乖乖喝这碗药,所谓:“女子报仇三年不晚”
耶律焰你给我记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第六章
喜儿坐在凉亭中,望着花园中的草木,唉!好无聊,都没有事干,将军府的侍女为什么就数她最闲?
将军府的女佣房不给她住,反而要她住招待上宾的“枫居”,侍女打杂的事她不用做,除了名义上她是名侍女外,实质上将军府待她就有如上宾一样。
所以喽,这三年来她根本是没吃到半点苦头,至于说将军要她照顾那名姑娘一事……唉!不提也罢,将军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在房中照顾那名姑娘,哪轮得到她呀?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平时冷得像块冰的将军竟然还会有心上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把将军和迄平律比起来,她反而比较喜欢迄平律,将军虽然俊逸非凡、器宇轩昂,但却太过冷酷无情——虽然他的疏离冷漠使得他更加吸引人,但是她还是不喜欢像将军那种没有温度的人。
相反地,迄平律就好多了,他虽然不及将军地俊逸非凡,却也算是美男子一个,毕竟像将军一般俊朗的男了实在是少得可怜。
迄平律待人亲切,也不会像将军一样冷冰冰的,这点是她最喜欢他的地方,以前小时候大家总是看她个子小好欺负,都来欺负她,每次都是迄平律跑来保护她,别看他平时平易近人,凶起来也挺吓人的。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迄平律,她从小时就一直好崇拜他、好喜欢他,小时候大家都欺负她,就属他不会,他不会像她那七个哥哥一样,总是在练功,只有偶尔才来关心她这小妹,只有他会一直陪着她玩、一直在身旁关心她。
她从小就一直有个愿望,她要当迄哥哥的新娘子,而在她十五岁时,迄平律终于来家里提亲,要她过门,她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当他的妻子,就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她才逃婚的。
没错!就是“那件事”!
她就是目睹“那件事”,才会亲手毁了自己儿时的梦想——做迄平律的妻子。
整整三年多的时间,她都躲着迄平律,她知道迄平律在找她,一直都在找,不过,是基于什么原因她就不清楚了。
是因为爱她吗?
不,不可能,咄罗喜,你少痴心妄想了,你目睹“那件
事”,应该已经拆穿了他的心思才是,一定是因为她的逃婚带给他莫大的耻辱,他才会一直要找她回来的,你现在真正该想的,是如何再次逃出迄平律的手掌心。
对,这才是她现在该想的事。
“喜儿,你在想些什么?”迄平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呃,是你啊……咦,迄平律你怎么会在这里?”喜儿惊讶地看着笑脸迎人的迄平律。
“当然,我住在这里嘛!”迄平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喜儿还是不太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从今天起,我搬来‘枫居’住,房间就在你房间的对面,喜儿。”迄平律强迫她认清事实。
“什么?”喜儿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而且如果是的话,她希望自己赶快醒来,“你……你是在开玩笑吧?”她好希望他说一声“是”,这样她才不至于会被他惊人之语给吓死。
“不是,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迄平律十分肯定地回答她。
“你不住在‘枫居’行不行?回你的府邸去,不要住这里。”喜儿恳求他。
“不行,除非你——”
“除非怎么样?”喜儿像找到了一线生机,连忙往下问。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迄平律心里老大不悦,他想不到喜儿竟如此讨厌他。
“除非你和我回府。”
“什么?你要我和你回府?”
“没错。”迄平律皮笑肉不笑。
“我不要!”我死都不和你回府去,喜儿在后面加上这一句。
“那我只好继续住在这里了。”迄平律满意地看着脸色全变的喜儿,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他是故意要住在“枫居”的,一来是为了预防她再次逃跑,二来是要找机会把她“拐”回去,他已经找了他三年多了,这回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迄平律,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你休想!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放过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三年多前一疏忽让你给跑了,我不会让这些错误再发生一次。”
“你……你不可理喻!”丢下这句话后,喜儿转身跑走。
她气他,她恨他,气他顽固不明事理,他难道不知道她每多看他一眼就多一份心痛,那会令她想起当年的“那件事”她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四处留情。
她——咄罗喜,决定今晚再做一次逃妻。
V V V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的夜晚,一片漆黑笼罩了大地,现在已是入夜三更,大地寂静得吓人,一袭阴冷北风掠过大地,更增添了几许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