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其实严格说起来,黄金泥偶的历史几乎不可考,有人说黄金泥偶是源自于埃及文化,至于为什么会在秘鲁出土,至今仍是一个谜团。”
“可是愈是不可解的谜团,反而愈是吸引你们这些学者的兴趣,对吗?”像她父亲就是 这种人,会被他挖掘出黄金泥偶纯属偶然,但从此他就一头栽进了黄金泥偶的世界之中,甚 至还丢下了在台湾的正职,跑到秘鲁的山里居住,研究这神秘的黄金泥偶。
马浦煌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这也没办法,因为黄金泥偶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有谁会不想知道黄金泥偶的历史呢?只是这四年我跟你父亲生活在秘鲁东 边的小村庄至今,仍是无法摸清黄金泥偶所带来的层层谜团。”
习咏歌轻叹一声,无法了解他们这些学者的狂热与兴趣,“但是你们还是一样不死心。”
“这教我们怎么死心呢?黄金泥偶就像是毒品,一旦沉迷在其中就会无法自拔了。”
“是吗?”她怎么看那个女偶,就是无法激起她一丝的兴趣,更不了解父亲为 什么会甘心为了两尊泥娃娃抛去台湾的工作,丢下唯一的独生女往秘鲁的山上跑?
马浦煌一笑,“你想问关于黄金泥偶的什么?”
“我想知道,这黄金泥偶当真会招来财富吗?”这样的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那两尊泥娃娃真有如此奇妙的神力吗?
“事实上,它的确可以为人招来财富。”他的神色在瞬间变得严谨肃然,“同时它也拥有了诅咒的力量。”
“诅咒的力量?难道这两尊泥偶真的有神力?”想到她的房间内还藏着另一尊女偶,她就不禁打从心底发毛。
“是的,曾经拥有过黄金泥偶的人,的确可以从它那儿获得庞大的财富,只是当拥有庞大 的财富时,就必须赶紧将黄金泥偶送走或转送他人,否则诅咒的力量将会随之降临。”
“那也真的有诅咒的力量?”这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马浦煌微微一笑,“是有人因为想要将黄金泥偶据为己有,而无原因的七孔流血身亡,从此,黄金泥偶的另一个称呼就不胫而走了。”
“什么称呼?”这事她倒是从未听说。
“血咒泥偶。”他顿了下,“但是到现在我跟你父亲仍无直接证据证实黄金泥偶真有诅咒的力量,及有为拥有者带来财运的神力。但是你的父亲拥有黄金泥偶至今,依旧是穷学者一名,致富的传说在你父亲身上可真是完全失效了。”
“是啊。”她非常赞同马浦煌的观点,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有了些许的安稳,“爸就算拥有了黄金泥偶,我们的家境也没多大的变化。”
“所以说,黄金泥偶的由来及它的历史到今天仍然是许多学者想要探究的一个大谜团。”
听完他的说明,习咏歌亦表赞同地点点头,“马叔,你还是要回秘鲁吗?”
马浦煌点了下头,“我要接替你父亲留下的研究,另一方面还要继续寻找你父亲的下落。 ”
“马叔……”感动之情在霎时盈满于心,教她不知该如何将之清楚表达出来,“真的谢谢 你,一切都要麻烦你了,还有,如果你有我父亲的任何消息,请你务必要通知我。”
“这是当然的。”马浦煌顿住了续下的语句,一双眼直在习咏歌身上打转,“咏歌,马叔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父亲他……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东西?马叔你指的东西是什么?”她立时反问,脑中浮现了黄金泥偶中的女偶影像。
“这个……”马浦煌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想是我多心了。”
习咏歌陪着笑,心中则是暗忖,难道马叔所指的东西是那尊女偶?
“咏歌,马叔今天晚上就要赶回秘鲁了,如果一有你父亲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还有,如果你有你父亲的下落或是消息的话,也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我会的。”
就这样,她看着马浦煌的身影逐渐远离,而她握紧了拳头,准备将全副心力投注在找寻男 偶一事上,她深信只要找到了失窃的男偶,那么父亲的失踪,黄金泥偶身后所有隐藏的秘密都可以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秘鲁东部边境
卫知言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在一段冗长的山路上行走,迎面吹来的焚风令他热 得透不过气来。
“咳咳咳……”因为吸入风沙,搔到了干燥的喉咙,让他不禁停下行进的脚步,轻轻咳了 起来。
卫知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登山水壶,仰头就灌,藉以纾解他躁热难耐的干涸喉咙。
带他解渴完毕,他望着眼前充斥着滚滚黄沙的道路,不禁开始想象起他的目的地会是何模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鬼地方?”
自从成立了FAST,为了送货完成任务,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可以说是跑遍了,可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几近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荒凉地带,与他想象中的秘鲁有些许差异。
秘鲁一直都不是个富裕的国家,在街道上可清楚看见无家可归的老人及小孩,败坏的治安让观光客无法安心多加逗留。
严格说起来秘鲁是个贫富不均的国家,再加上多年来的内乱,使得秘鲁一直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下,无法跨足于世界的舞台。
砰的一声,卫知言索性将身上背的背包丢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上满是黄沙的地面,开始了短暂的休憩。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一旁的黑色背包看去,无法相信背包内竟然装着令人趋之若鹜的黄金泥偶中的男偶,要是被一般好事之人知道他身上有这种宝物,只怕他根本离不开台湾,更别谈可以轻松地来到秘鲁了。
只是……到现在他仍有些疑点尚未理清,而且一直令他感到很奇怪的是,既然这个委托人 可以请人送快递将货品交给他,那么为什么不也用同样的方法将这件宝物送回秘鲁呢?
为什么他会找上FAST来送回这件令人虎视眈眈的宝物?为什么他还指定要送回秘鲁?
最令他感到不可解的是,黄金泥偶应该是被一位教授所拥有,为什么黄金泥偶 会被拆开分散?另一个女偶又在何方?难道这一切都跟那位教授的失踪有关?
卫知言低垂着首,只手抚着下巴,满脑子的疑惑找不出一个完好的解答,“真是太奇怪了……”
打从他接下了这件Case后,他总是觉得脑子充斥了古怪的疑惑,亦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呼——”比起疑云重重的黄金泥偶,他更无法适应秘鲁闷热的天气。
在东南亚地区,现在的时节已进人春天,虽然偶尔有温暖的春风,但空气中 仍存有一丝冷凝气息,和炎热的夏天尚有一段差距,然而现下朝他扑面迎来的却是细细的黄沙,以及闷热的焚风,让他不得不认清现下正处于秘鲁的事实。
“算了,别想了。”卫知言轻喟一声,将脑中的疑虑驱赶于外,不愿意再为 这种找不到解答的事伤神。
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把男偶安然地送抵东部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其余的就不关 他的事了,至于黄金泥偶……既然这东西这么邪门,他还是少碰为妙。
拿起装有男偶的背包,卫知言起身拍拍沾染黄沙的臀部,整整萎靡的精神,准备再次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