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想得太黑暗嘛!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出席一场义卖宴会,你晓得我穿晚礼服不怎么能见人。」美则美矣,她却没办法迈开步伐走路。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阴谋?」还没点头他已经先嗅出一丝不寻常,一个学生参加什么宴会。
「是阴谋没错。」她难得这么老实的承认。「可是你一定会去。」
她未免太肯定了,让人生疑。「齐天柔,妳长大没?」
最好别玩把戏,而且对象是他。
「我和你一样大,连谈恋爱的时间都差不多,你说我长大没。」她咯咯的笑着,小手非常温柔的往他背上一拍。
真的没什么力道,她只用劈七块砖头的手劲罢了。
横睇一眼,他呼出一口气解胸郁。「谁说我谈恋爱了。」
「小弟,傲傲,齐家的天才,动物们的英雄,你不晓得你脸上写着:我在恋爱。」人家说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会儿她相信了。
齐天柔的眼睛看向他颈部未被衣物遮盖的部分,明显的齿印吻痕想瞒谁,身为过来人的她可是十分费心的想消灭它们,一点也不想让它们出来丢人现眼。
可惜旧的未除新的又来,她被学生会那几个怪胎笑了好几天,说她的「女」朋友真热情,要她多保重节省一些弹药,别一次出清让她的后半生陷入弹尽源绝的地步。
×的,当她是男人吗?只跟小女生谈情说爱,这些脑子只装X、Y的家伙,她还没落魄到要变性。
「别顺口讽刺我,我不是动物。」别以为他听不出其中真正的含意。
「哎呀!我绝对不会说你像畜生禽兽,可是你也该为让你的下半身大做运动的对象设想,我想你忘了带这个了。」她从椅垫下取出一个压扁的四角型小包装,很想把它拿来当气球吹。
「齐、天、柔。」忍着气低喝,齐天傲潮红的脸上出现不自在的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宇,我会提醒良母妈帮你准备一箱,否则万一你提早当了小爸爸可养不成小孩。」他还是伸手牌的米虫。
她的话让他为之一震,他从没想过两人在一起后的事,如果小荻不小心受了孕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管地任由她处理,光看她和她妹妹相处的情形,他很难想象她如何养大一个小婴儿。
齐天傲沉默了,眼中多了一丝成熟的思虑,还在念大学的他不能一直依赖家里,他必须有一份工作。
突地,他笑了,负起责任的感觉挺不赖的。
「谁要当小爸爸了,我们要去吃喜酒吗?」唉!红包还没给,多不好意思。
起了一大早的齐爸爸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头尾没听齐的只听到小爸爸三个宇,他思索着谁家近日有喜事要娶媳妇。
「爸,我要到你的医院打工。」
揉了揉眼睛,齐光磊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他家那尊比菩萨还难请得动的儿子居然开口帮忙,天下红雨了吗?
「月薪五万。」
「五……五万?!」没错,他还没完全清醒,再去补个眠好了。
「爸,你让小傲去医院打工,他现在是有家累的人,非常需要钱。」齐天柔发挥好姊姊的功能拉住父亲,眼睛直眨的取笑弟弟的动机不良。
「家……家累?」完了、完了,他一定感染了禽流感头昏脑胀,家累的意思应该是有妻有子吧!
「柔,妳怎么不在房里睡觉,妳不是说不吃你母亲的毒药大餐?」
怔愕。
自房里走出的赤裸男子不姓齐,他甚至不是齐家的亲朋好友,裸露的背部还刺了一只鹰。
「女儿呀!妈做的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泫泪欲滴的齐妈刚好端着为家人准备的早餐走出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接下来是鸡飞狗跳的画面,两个当儿子女儿的拚命安慰眼泛泪光的母亲,一再发誓他们绝对没有嫌弃她手艺的意思,反正吃了快二十年也没拉过肚子,母亲的爱心绝不容质疑。
而眼睛瞪得有如铜钤的齐爸爸正在拷问从他女儿房间走出的路人甲,公文包一放不上班了,大家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他家多出一个人,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却毫不知情。
他不反对女儿谈恋爱,但跑到人家家里没打声招呼是不是过分了点,而且还公然侮辱他的妻子,两罪一罚他最好不要有异议。
「呃!这菜有煮熟吗?」天呀!他咬到小石头。
「你说什么?」
在三双迸发不同程度亮光的眸瞳监视下,宁可生吞子弹的沈聿御一小口、一小口吞着齐母煮了二十年菜所做出的早餐,他忽然明白齐家两姊弟的个性为何会怪如日夜,因为他们的脑子从小就被毒坏了,再也无法修复。
他发誓再也不仗着好身手潜入情人的房间,这样的惩罚太恐怖了,而他居然拒绝不了。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别辜负我母亲的爱。」笑得好热情的齐天柔努力夹菜,让他的小碗当碗公使用,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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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师,妳最近的脸色比较好喔!有偷偷谈恋爱对不对?」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美,好象有点道理。
「对喔、对喔!皮肤水水的有爱情的味道,妳一定有男人。」听说爱情滋润过的肌肤会像蛋白一样滑顺。
「哦!谈恋爱,谈恋爱,老师交男朋友了,妳要请客。」最好是一头牛只做六客的台朔牛排。
一群半大不小的顽皮男孩围着一名佯怒的女老师大声嬉闹,没分没寸的取笑她身上种一大片草莓,害他们嘴馋地好想摘几颗来尝尝。
「你们这几个小鬼不好好投篮瞎扯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当球来投。」她谈恋爱干他们底事,一个个挤眉弄眼地想装大人。
曲岸荻脸一板起,拿起篮球就从带头起哄的男孩砸去,当场鸟雀齐散的大喊她心狠手辣,笑声连连的同情躲避不及的康乐股长,他最倒霉首当其冲的当了球板。
不过中球倒地的同学该庆幸她今天力气不足,没法使出全力让他好看,挺不直的腰还隐隐作痛,浑身酸麻像被肢解后又重组,没有一个关节灵活全似刚黏上去,只差没写上油漆未干,请勿碰触。
她知道年轻男孩的体力好得足以移山,他们可以一夜好几次不觉疲累,甚至战个三天三夜也不是问题,年轻就是他们的本钱,随意挥霍也不怕油尽灯枯,就算不用睡觉也没关系。
可是在真正见识过他们用不完的精力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可爱男孩的偏执是否错了,她的小狼犬根本是一头威猛的狮子所伪装,一点也不可爱还非常霸气,居然在她说「不」以后还蛮来,让她几乎没有阖眼的机会。
她是人耶!他当她是不用上油的机器使用吗?害她腰酸背痛的差点赶不上第一节,还被小老太婆笑她老了,可以领老人年金。
哼,她哪里老了,只是做「运动」前没先暖身才有运动伤害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很快就会恢复了……啊!腰好象闪到了。
不信邪的抬腿做了个举高的动作,腰际传来扭痛的曲岸荻有悔不当初的感觉,一时的逞强让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她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子只能卷着身子,稍一拉筋又痛了。
「小学妹,妳去作贼呀!怎么藏头缩尾的见不得人。」她的学生都在笑了,笑她终于有自作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