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果然吸引了普兰的好奇心。
“晚上我们要去看一个更刺激的表演喔!”
“什么表演?”普兰还没听到答案,便心里发毛的想起一种最叫她害怕的东西,“不会是看那个吧?”她连那个东西的名字都不敢讲出口。“如果是看那个的话,我可不要去。”
“你说得是什么?这个那个的。”若云当然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故意捉弄她。
“你别说了。”普兰忍不住搓着手臂,上面全是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你说得不是蛇吧?”毕浩丹不知情的说出普兰心中最大的忌讳,接着只听见她一声尖叫后便蹲在地上。
“叫你不要说你还说!”
看见她夸张的反应,毕浩丹也被吓到了,他连忙走上前去扶起她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普兰忍不住一拳槌在他的胸前:“你还说!”
若云早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张若云!”普兰警告她。
“又不是我说出那个字,不关我的事。”她笑着挥手,还是忍不住笑。
普兰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站在那里瞪她。
“好了,你别吓她了,等会儿她连午饭都吃不下去。”志洋也笑,不过他笑得斯文一些。
“我警告你们,谁再提起那个字,我就和谁翻脸。”普兰难得生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说就不说。”若云终于停止了,她用手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吃饭吧,快饿死了。”
坐下来后,志洋和浩丹便各自分着汉堡和饮料。普兰喝了口水之后,恐惧才逐渐消退。想起若云还没告诉她晚上要去看的是什么,她忍不住又问:
“你还没说晚上要去看什么?”
咬了满口汉堡的若云被她的神情逗得一口把汉堡喷出来。普兰连忙往旁边一闪,差点撞上毕浩丹,幸好浩丹及时扶着她的肩膀,吩咐道:“小心点。”普兰站稳之后才大叫:“你好脏喔!”
“谁叫你要那种表情,害我白白浪费一口粮食还怪我。”
“我哪有什么表情?”普兰也笑了。
“还说没有!我拿镜子给你看。”若云作状要从背包里找镜子。
“不用了。”普兰拿着汉堡逃离几步远。上次若云说要拿镜子给她看,结果用口红画了她一脸,她可没这么傻会上第二次当。
若云站在原地向她不停的招手:“快回来,不玩了。”
毕浩丹也喊:“普兰,别在那里晒太阳,快回来吧。”
普兰这才慢慢的走过来。
“喔!我叫你你就不理,他一叫你就马上回来了,有差别待遇唷!”普兰一走近,若云就马上抱怨。
“你少扯了!”普兰说。
“你别逗她了!”毕浩丹道。
两个人简直是同时向若云发功。
“哦,你们两个何时变成一国的?”若云不怀好意的来回看着两人,笑着说:“有暧昧唷!”
“暧昧你的头啦!”普兰也没想到毕浩丹会同时间开口,她也吓了一跳。
“你别胡说八道了。”毕浩丹又说话了。
连续被两人齐心攻击,若云忙着求救兵:“志洋,你还不赶快帮我?”
“帮你什么?”
“你没看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我?”
“那不是正合你的意吗?”志洋若有所指的回了她一句。
普兰当然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尴尬的看了毕浩丹一眼,而他也正看着自己。不过,显然他对这件事已经免疫了,因为他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的微笑着,让普兰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为什么他就一点困扰也没有?难道他真的不在意这件事?若是这样,那她自己又在意吗?
唉!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对了,若云还是没告诉她今天晚上要去看的神秘表演是什么呢!
“等你去看了就知道,我保证是你从来没看过的精采节目。”若云还是坚持不肯透露。
“精采节目?是不是人妖秀?”
普兰听同事说过,泰国有许多人因为家境贫困,从小便把儿子送去人妖学校学习歌舞并改变性别,长大后好从事人妖表演当作赚钱工具。乍听到这种事情令普兰感到相当震撼,同时也为这些因为生活而不得不颠倒性别的人感到同情。不过,要她去看这些由男人变成女人的表演,总觉得怪怪的。
“我保证不是人妖秀。”若云知道她的心情,连忙告诉她不是要带她去看人妖表演。
“那到底是什么?”若云愈是不说愈是让她好奇。
“你不要问了,快吃你的东西吧。”
“可是你这样让我的心吊在半空中,我怎么吃得下?”
“你不要去想就好了嘛。”若云就是有本事比她更固执。
“那……”
普兰还想要说,若云的视线却突然落在她的背后、眼睛张得很大,普兰刚要回头看她是见着了什么才出现这种神情,若云却马上拉着她的手叫:
“不要回头!”
看见她那种惊惶的表情,普兰也跟着害怕起来。然而,愈是不明白的状况愈教人害怕,所以尽管若云叫她不要回头,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了。
只见一个小贩正向他们走来。
在普吉岛的沙滩上本来就时常会有流动摊贩来回走动,向在沙滩上作日光浴的游客兜售手工艺品或是冰棒食品,但是这个小贩身上盘着的居然是一条蛇,一条浑身斑斓、比一个人大腿还粗的大莽蛇。
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普兰尖叫一声扔掉手上吃了一半的汉堡。
“叫他不要过来!”虽然双脚发软,她还是拼了命的跑,以为那个人就要把蛇抓到她的面前。
两个男生看到这种情形,早已挥手赶走那个带着“宠物”找游客拍照赚钱的小贩,回头一看,普兰已经跑到十几公尺之外、蹲在那里。
“可怜的普兰。”若云想笑又不敢笑,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要走过去安抚她。
一旁的毕浩丹也站起来说:“我去吧。”
若云眼睛一亮,然后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对喔!你去肯定比我去有用。我抢什么功劳?真是的。”
毕浩丹则笑一笑没说什么。
被吓得蹲在地上的普兰始终不敢睁开眼睛,那么令人作呕害怕的东西看一次就够了,如果叫她再看一次,恐怕回台北就得去找人收惊了。
“普兰,你还好吧?”
忽然听到毕浩丹的声音,心情已经绷到极点的她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她仍埋着头没有理会自己,毕浩丹于是也蹲了下去。“小贩已经带蛇走了,不要怕。”
“你还说那个字,”听到那个字,普兰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泪更是流不停。
毕浩丹这才知道她在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女孩子怕蛇他不觉得奇怪,但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光听到“蛇”也会吓得要命,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大笑几声,此时他可没有这种心情。
“你在哭啊?”他小心翼翼的凑近一些,想看清楚普兰的脸。普兰却头也不抬的转了个方向,避开他的探视。
“好了啦!别哭了。”因为从没有见过这么柔弱的普兰,毕浩丹一时觉得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好过一些。本来想伸出手拍拍她,手却又像被黏在身体上一样,怎么都伸不出去。
“人家害怕嘛!”有他在身边,普兰早已经忘记害怕,问题是让他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简直是羞死了,所以她不敢把头抬起来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