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候又笨得想不开。”
“妈,我保证不会。”
“啊,还有,我可不许你们偷个摸摸跑去公证,如果你们自作主张结婚的话,我和你爸爸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林母不得不先把狠话说在前头,免得将来连外孙都出生了,她还不知道女儿已经结婚了。
“妈,不会的。目前我们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们会等到你们全都同意婚事了,才会考虑这件事。”
“哼,那就好。”林母看看墙上的钟,“好了,差不多快开席了,大家都下去吧。”
“伯母,请等一等好吗?”林母正要走出房门,戚怀磊突然喊住她。
“干嘛?”林母半旋过身,神色有几分不悦。这个臭小子想干什么?
“伯母,我知道五年前的我太自私恶劣,伤害了雅璇,让您对我的印象浅到极点,这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您这样对我。但是我求您,不要逼我和雅璇分开好吗?我是真心爱着她,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林母凝视他认其而诚恳的眼腈,好一会儿才说:“现在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没有用,如果你是真心爱着雅璇的话,就用行动来向我们证明,证明你的爱禁得起考验,不是随便说说的花言巧语。”
“那当然!我会证明的,谢谢您愿意给我机会。”
他真诚的态度,软化了林母原本不甚谅解的态度。
“嗯,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快开席了,下来吃酒席吧。”林母说完,迳自拉着二女儿的蓬篷裙,往楼下走去。
“怀磊,妈妈好像不反对我们交往了!”林雅璇扑上前,欣喜地拥抱他。
过了母亲这一关,问题便解决了一半,但是想到父亲那张死板板的严肃面孔,林雅璇知道,下一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了。
戚怀磊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痛苦的酒席。
大概是林母把他的身分告诉大家,现在围着红色大圆桌而坐的林雅璇,莫不怀着好奇与恶意的目光瞪着他,尤其是林父,一副恨不得翻桌揍人的样子,教人不寒而栗,浑身直发毛。
虽然林父个子不高,人也干瘦了点,可是那张不怒而威的面孔,教他看了就怕。莫怪人家总说,婆婆和媳妇、岳父与女婿是天生的死对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桌人只有林雅璇仿佛不曾感受到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依然浅笑吟吟的为他夹菜,唯恐他错过任何一道美食。
“怀磊,尝啃这道螃蟹油饭。你瞧这螃蟹里还有蟹黄,很好吃的,快吃吧!”
你这个丫头!养了你二十几年,也没看你为老爸添过一碗饭,这个混小子以前对你那么坏,害你自杀又流产,你不但不恨他,还拼命为他央莱,老爸真是白疼你了!心里不平衡的林父咬牙切齿,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折断。
戚怀磊抬眼偷觑了对面的林父一眼,只见他嫉妒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脸上僵硬的表情说明他恨不得把戚怀磊像盘子里的螃蟹一样——大卸八块。
“吃呀,你怎么下吃呢?很好吃的。”林雅璇不知情,一个劲儿怂恿他动筷子。
“呃……我饱了。”被人瞪饱了。
“那你渴不渴?喝点饮料好不好?你明天才回台北,今晚应该可以喝点酒,喝绍兴酒好了,……哎呀,怎么没有了?”她摇摇酒瓶,里面只剩几滴残余的酒液。“我去帮你拿一瓶新的来。”
“不用了!雅璇,我不喝——”来不及了,她已经起身走开了。
面对一桌虎视眈眈瞪着他的林父,戚怀磊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陪笑道: “呃,大家别在意我,请尽量用、尽量用。”
“用你个头!”林父突然拍桌大喝, “臭小子,你给我听着!今天你能坐在这里吃饭,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原谅你了,要不是看在今晚那么多客人,还有我家雅璇的面子上,我早拿扫把轰你出去了。”
“伯父,我——”“不要叫得那么好听,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林雅璇小女儿远远走来,气愤地坐回椅子上,不过嘴里仍嘟囔着: “雅璇笨,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可是你不要以为我们会因此接纳你,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戚怀磊难过极了他早知道参加这场喜筵一定会受到刁难,可是他没想到,林雅璇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他绝不答应他和雅璇在一起。
他是真心爱着雅璇,想娶她为妻,如果林父坚决不肯接纳他,邶么这辈子他和心爱的雅璇就没办法厮守络生了。天哪,谁来帮帮他呀?
“哎呀,你快放手!”
戚怀磊正烦恼时,忽然一个熟悉的惊呼声传来,他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林雅璇被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攫住。那男人借着酒意,企图亲吻她白嫩的脸颊。
他一看,双眸立即喷出火花,勃发的怒气让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么,一心只想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色狼。
他丢下筷子起身冲过去,没注意到林家的人个个睁大眼,吃惊地看着他激烈的反应。
他冲到正在拉扯的两人身旁紧绷着脸要求道: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虽然他很想一拳直接挥过去,可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毕竟这是文明的社会,能用语言沟通的时候,何必像野蛮人一样动手。
“怀磊!”林雅璇一看见他,便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来了,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甩掉张登旺这个老色狼。
张登旺是与她家银楼有合作关系的金饰加工厂商,他性好渔色,一只淫邪的眼珠总是不安分的往年轻女人身上瞟。每次到店里来,都借机对女店员毛手毛脚+姐姐和店里的小姐,没有一个不讨厌他。无奈他是合作的厂商,她们也不便开罪,总是一再忍耐,只要他别太过分,她们都尽量不得罪他。
“放开她?呃,我……我才不放开她,我要和她玩亲亲。”
张登旺说完醉言醉语,又作势要亲林雅璇,戚怀磊连忙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里,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张登旺。
“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粪?什么叫过粪?呃……这里有一堆粪,我一脚跨……跨过去,就叫过……过粪吗?哈哈!”他歪着身子,边说边做着滑稽可笑的动作。
“走!我们别理这种没酒品的疯子。”戚怀磊搂着林雅璇想离开,张登旺却从后面追来,一把扯住林雅璇的手。
“不要走嘛!陪我……玩亲亲,呵呵,玩亲亲……”他噘起嘴凑上前,林雅璇闪避不及,差点被他亲个正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戚怀磊隐忍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他可以忍受任何事,唯独不能忍受雅璇被人轻簿。
“你是谁呀?竟然敢推……推我?给……给我闪一边去!”醉眼昏花的张登旺还不知自己大祸临头,犹自挥拳叫嚣着。
“我是谁?我是法治的清道夫,专门清理你这种垃圾和人渣!”
“你我……找死!”张登吐挥着无力的拳头企图打他,没想到拳头还没碰到戚怀磊的衣角,就被他以一个俐落的过肩摔摔了出去。
“好耶!好耶!”戚怀磊的身手令人激赏,来宾们像看好戏似的,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打得好!”林雅璇的大姐和二姐也暗自拍桌叫好,早该有人替天行道,教训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