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来都很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相信,但是看他拿出之前的衣物、饰品,都是自己前所未见;最令人啧啧称奇的便是韦浩伟所谓的“手表”,将现在使用的十二个时辰,换算成他们那个年代说的“二十四小时”,竟是丝毫不差!
“所以喽,我只好一直待在这里了。”韦浩伟的故事到此叙述完毕。
“你不会害怕吗?”范文晔好奇地问道。
一般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又一筹莫展,一定是会惊慌害怕的。
“过一天是一天,再度等待奇迹到来喽。”韦浩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范文晔打从心底佩服这个少年的乐观,当然,如果他不要老是露出那种色迷迷的表情,他一定会更欣赏他的。
“你长得真的好漂亮!”韦浩伟忽然露出垂涎的表情,直盯着范文华看,而且越来越靠近他,“是我最喜欢的类型耶。”
“呃……”范文晔一直将身子往后仰,想耍离韦浩伟远一点,但是他还是不断逼近,只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你的头发怎么会是这种颜色?”
“这个啊!”韦浩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抓起他的一绺发丝送到范文晔面前道:“这是染的。”
看范文晔仍是不解,他又补充说明:“我们会用一种染色剂抹在头发上,等到一定时间再把它洗掉,就可以有不同于黑色的发色了;可是时间一久,头发长长后又会恢复,你看……”韦浩伟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头是不是黑色的?”
范文晔趋近一瞧,果然是不同于发尾的颜色,和一般人的黑发一样。
“真是神奇!”范文晔喃喃道,“所有的一切都是……”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韦浩伟好奇地问,“这里很偏僻,我来这儿好一阵子了,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的外地人哟!”
“嗯……”范文晔不想对他提起太多,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想找个地方住下。”
“Really?”韦浩伟兴奋地笑开了脸,像太阳般散发无限热力,“那就在这里住下吧,这儿的人都很好。”他继续补充道:“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好好的培养感情,哇!老天对我真是太好了!哈哈哈!”韦浩伟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虽说他范文晔长这么大,没有被误认为女人过,但他也知道自己长还是秀气了点,生怕韦浩伟误会了,“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啊!”韦浩伟停下蹦蹦跳跳的动作,专心盯着范文晔瞧了好一会儿,才道:“I Know!”他暧昧地笑着,“Don\'t worry!我是不在乎性别的,你也不用在意。”
他忽然抓着范文晔的手,把他吓了一大跳。
“相信我,爱是可以跨越性别和年龄障碍的,人家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我虽然不高,但是我自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你,我会爱你爱到全宇宙毁灭为止,相信我!”
范文晔被韦浩伟一番乱七八糟又大胆热情的表白弄得哭笑不得,他失笑地看向韦浩伟,竟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好。
“你别这么热情地盯着我,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耶!”韦浩伟还真的说到做到,欺身就要给他一个火辣热吻。
范文晔吓得头一偏,但还是被他吻到脸颊。
“喂!”范文晔小小抗议一声。
说也奇怪,这样无礼的举动,他理应觉得不悦,但是韦浩伟这么做却不会令他厌恶,只是下意识地把这举动当作是一个可爱的弟弟不小心所犯的错。
“啧!真是的!”只偷袭到脸颊的韦浩伟不满地撅起嘴,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浩伟,你又干啥坏事啦?”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门边响起。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和善慈祥的老婆婆仁立在门边,满眼尽是责备。
“阿婆,你回来啦?”韦浩伟高兴地走上前帮她卸下肩上的担子,里头都是一些鲜翠欲滴的蔬菜。
“我听说你带了个客人回来,怕你招待不周,就赶紧回来了。”老婆婆走向范文晔,“不好意思,那孩子就是爱乱来。”
“我才没有……”韦浩伟在一旁不服地嚷嚷,却在老婆婆一个白眼下乖乖闭上嘴。
“不,没事的,是我叨扰了。”范文晔欠身温文一笑。
范文晔深感这村子是如此和善淳朴,决心在此住下;因为范文晔喜静,所以在村民的热心帮助下,他在近湖的山脚处盖了栋小屋子。
村人知道他饱读诗书,有的人便央求他帮忙教育自己的子女,到后来学生越来越多,他便成了村民口中的“范先生”。他不收学费,所以常有人将自家所种的蔬菜瓜果拿来送他。而能够帮助这些因为住得偏远又没钱读书的小孩学习,他也觉得非常开心,在这儿的生活是非常惬意恬淡的。
其实说安静也不尽然,因为韦浩伟几乎每天来缠着他“大诉爱意”,范文晔也被他偷吻惯了,他总是把韦浩伟当成弟弟般纵容他的偷袭。
可怜的韦浩伟,常常只能躲在角落暗自低泣,谁教他长得矮又年纪小,没办法让范文晔将他当大人看呢!没关系,才十六岁的他,还是有机会长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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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禀皇上,下官在四川打探到一个人,听描述,好像与范大人十分相似。”一名官员匆忙来报。
“当真?”独孤焰原本翻阅奏折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找到了吗?这次该不会又是假的吧?“确定吗?”
“听说他是在不久前才到四川边界的一个小村庄居住,好像还负责教导那里的孩童读书识字,名叫范文。”
“范文……范文?”独孤焰喃喃道,他必须找个人来印证,“你下去等朕的赏赐。”
“谢皇上!”那名官员高高兴兴地行礼退下。
“来人,传俞平来见朕。”
“找到范文晔了,就在四川。”独孤焰看着俞平,虽然他并不是十分肯定,但当他看见俞平不带惊讶的了然神情时,当下便肯定了这个线索的准确度。
“你居然知而不报!”独孤焰气愤难平,幸好他早因不相信俞平而自己派人去找,否则照这样看来,他就算等一辈子也不会有范文晔的消息!
“请皇上息怒。”俞平恭敬回道,“因为微臣并不知时隔一年,皇上是否还爱着他,况且皇上近来喜获两位皇子,似乎对范文晔的一时迷恋也消失了,是以臣……”
“你居然将朕对他的感情当作一时迷恋!”御书房的桌子已经很久没被拍过,今日又再次重演这种场面。
“其实臣早在上次就打算告诉皇上,只是苦无机会……”俞平努力地解释。
因为自从上次在御花园的酒筵后,独孤焰便没再找他问过范文晔的去向,俞平才会以为皇上已然淡忘范文晔,所以也不打算告知皇上范文晔的行踪,打算让他就此平静过日,想不到原来皇上并不曾忘记。
独孤焰的怒火较之前稍微平息了点,先前他因为皇子相继出生,故而多花了点时间在陪伴王、谢两位贵妃上,俞平会有此感想也不为过,他倒也没有理由再责怪他。
“哼!朕这次就饶了你。”独孤焰在俞平尚未来得及庆幸前,又丢下了第二句话:“朕现在要马上动身前往四川。”
看着俞平讶异的眼神,他不以为然地反问:“朕不亲自去,他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