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已儒弱、无能,向霨难过起来。
把车子卖了!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
把车子卖了,再加上自己的存款,大概可以凑到一百万,这些钱先给他们,剩下的他再想办法。
呜……好不容易存了一百万所买的车,结果开不到一年就……
最主要的是丛飐开过它,让他舍不得卖。
思及此,他又悲伤起来。
但是,妈妈只有一个,车子还可以再买,为了他老妈,他只好忍痛……
「你怎么了?」
丛飐一进办公室就瞧见向霨在发呆。
看见丛飐,向霨不慎流下一滴泪水,迅速把计算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他对丛飐挤出一抹微笑。
「我没事。」
其实,他真想倒在丛飐的怀里向他哭诉,但是他已经很没用了,不想因为此事让他看轻自己。
他强忍住悲伤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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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因丛飐带着三位客户进入办公室,洽谈彼此合作的事宜,所以没有发现向霨眼里的悲伤。
「丛先生,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下星期我们正式签约。」
「好!那今晚我请各位吃饭。」丛飐跟客户相谈甚欢,发现向霨在发呆,便开口叫他:「向霨!」
「呀!」向霨回过神来。
「一起去。」
「去哪儿?」
「一起去吃饭。」
「哦!不了,我妈……出国了,我要回去看店。」向霨说了谎,跟丛飐出去大概又会遇上昨天那种情况,况且他还有事要处理。
「怎么这么巧?」
向霨无法同行,丛飐感到遗憾。
「董事长!」向霨站起身来,「我……我今天想提早下班。」
「好呀!不要喝太多酒。」
丛飐察觉到向霨的态度怪怪的,但有客户在他不方便多问。
「嗯……谢谢你!」
向霨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对丛飐苦涩一笑。
虽然不知丛飐是不是真心的在关心他,他都要谢谢他。
谢谢他带给自已一段既深刻又奇异的回忆。
他知道自已并不精明,但别人是不是在耍他,他还看得出来,丛台只是把他当成玩具罢了。
虽然知道他在耍弄自己,可他却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还每天来公司报到任他欺侮,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看到他。
在没有发生老妈那件事之前,他可以将这份苦涩的爱恋深埋在心底,独自承受痛苦,但现在他只能选择离开他。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是否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离开他,自己和他都可以留下美好的回忆。
卓然出色的丛飐,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没有他对丛台来说都没有影响。
富有的丛飐可以花钱买到一切,包括情爱,这一点是他无法接受的。
丛飐的世界,是他无法了解也无法参与的。
所以,他得离开他……永远的忘了他。
再见了!丛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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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霨离开后,丛飐思索着向霨为什么会对他露出那种笑容。
但他无法去思考这件事,有客户在他无法分心,他对客户们说:「请各位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好!你请便。」三位客户客气的说道。
丛飐进入他专属的休息室,这个房间是供他工作太晚时休憩用的。
从小就以饭店为家,加上父母早逝,居无定所的他对「家」没有归属感,对于住在哪儿并不在意。
设置这个休息室是因为他无法忍受衣服穿了一整天所产生的异味,他需要换一套新衣服,才不会觉得别扭。
尤其是夏天,西装、衬衫一定要经常换,说他有洁癖又不尽然,他只是喜欢那种清新的味道。
在脱下衬衫时,他赫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向霨,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跟他接触时,他就爱上了他迷人的馨香。
原以为男人身上一定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体臭,刚好向霨上班前有洗澡的习惯,没想到这竟然是让他爱上向霨的主因。
或许,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厘清自己的情感,丛飐更确定自己喜欢向霨,他愉快的拉开衣柜,准备换衣服。
在拉开衣柜的同时,他愣住了。
「这家伙真有心!」
他欣然一笑。
丛飐发现,他没来公司向霨也没偷懒,把他的西装全部洗好,皮鞋也擦得亮晶晶,他觉得自已似乎太欺负他了。
他看着清洗干净并且用透明塑料袋套着的西装,以及排列整齐的闪亮皮鞋,想到向霨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擦鞋的模样,他突然心疼起来。
晚上就带客人去酒店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思及此,丛飐喜孜孜的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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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飐兴致勃勃的偕同虞仲和三名客户驱车前往狄乐酒店。
「这家店我们不是前些日子才来过?」虞仲惊讶的问。
除非很有特色,否则丛飐是不会光顾同一间店两次。
「这是向霨他们家开的。」丛飐简单的说明。
「哦!」虞仲露出明了的表情。「可是霓虹灯没有开,会不会公休?」
「是呀!奇怪?进去看看。」
丛飐心里也担忧起来,但转念又想:会不会是向霨趁妈妈不在提早打烊?
请客户在车上等,丛飐和虞仲一起进去瞧个究竟。
他们进到店内,只见到两个服务生在打扫。
酒保阿成喊住他们:「对不起!我们今天没有营业。」
怎么到处乱七八糟的?
虞仲好奇的问:「你们在改装潢?」
「不是,是被流氓砸的。」
闻言,丛飐和虞仲面面相觑。
「老板呢?」丛飐忧心忡忡的问。
「老板?」
阿成从来没有见过老板,不知道丛飐指的是谁。
「向霨呢?」丛飐担心他的安危。
「昨天老板娘……发生一些事,小老板……在处理。」服务生支支吾吾的;不知眼前人的身分,所以他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诉他。
「发生什么事?」丛飐紧张的问。
难怪向霨今天的神情怪怪的……
「这……」
阿成犹豫着,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你说!我是向霨的朋友。」
朋友吗?太好了!
「老板娘欠赌场的钱……」阿成滔滔不绝地对丛飐细说事情的始末。
丛飐越听心情越沉重。
他喃喃地说:「向霨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没对我说……」
跟他这般见外,明天到公司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
「可能是他想自己解决吧!」虞仲安慰丛飐,要他宽心。
「对呀!小老板说要自己解决。」阿成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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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点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流氓对向霨大声咆哮。
「就这么多,要就拿去。」向霨认为这些人赚的也是黑心钱,不必对他们客气。
「向霨,妈对不起你。」
向静懊悔得嚎陶大哭。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向霨,害他把车子卖了。
「妈……」
事情已经发生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再来责备她也于事无补,向霨也不想多说什么。
「不要在那里演戏!」流氓踹了向静一脚。
「你干什么!」向霨护着向静,对踢向静的人喝道:「只会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好!那老子就打你。」
啪!
那个流氓一扬手就给了向霨一巴掌。
「啊!大哥,求求你,什么地方都可以打,就是脸不能打,他还要靠这张脸吃饭。」
妈!妳是在帮我吗?向霨感到很悲哀。
果然……
惹火了没收足钱而发怒的流氓,那些人对向霨拳打脚踢,不但打伤他的脸,还重击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