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又带着牠出门玩要!」她的眼睛责难的盯着罪魁祸首。
「妳看见我在牠脖子上系项圈一块儿出去溜达吗?拜托,小栗已经被迫离家好多天,好不容易我今天终于可以带牠回家,牠好端端的待在笼子里,又没偷亲妳,也没掠夺妳的食物,妳同情牠一下会怎样?牠真的很和善,OK?!」
「可是、可是……牠是老鼠钦。」
她真的极端恐鼠,一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的想要尖叫,这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容我不厌其烦再次说明,牠不是老鼠,牠是……」
「黄、金、鼠。」解岚抢了他的话,奉送一记白眼,「但牠还是一只鼠,老鼠。」鼠就鼠,说那么多干么,牠又不会变成狗。
「算了,要狗嘴吐出象牙本来就不可能,我还在苛求什么?」他有些刻薄、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欸,你又拐弯骂人,你嘴巴真的很坏欸。」她抗议的噘起嘴巴。
战台枫不置可否,还对自己的坏嘴有些许的得意,「对,很坏,下回没有十成把握不要挑战我骂人的功力。」早知道遇到她会这么累,他宁可早点回去睡觉。
提着小栗的笼子,他转身便要进屋去,就在摸索钥匙的时候,手掌碰触到搁在行李中,稍早在免税商店买下的香水,遂踅了回来。
「干么?」解岚防备的瞪着他,跟他手上那只因即将回家而情绪亢奋的黄金鼠。
他拿出包装精致的香水递过去,「喏,拿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什么东西?你不会那么卑劣的给我定时炸弹吧?」
这个菱角嘴真是不得人疼,什么定时炸弹?解决一个笨蛋需要搞定时炸弹吗?拉开窗户把她扔出去就够了。
他板起臭脸,十分不快的说:「会,而且十秒钟之后就会把妳炸个尸骨无存,妳最好赶快回家报警。」
战台枫一脸阴沉的把东西塞到她手中,然后闷闷的转身回家去,在心里责骂自己干么吃错药买那什么鬼香水,就说这丫头不能以常人来看待。
「欸,这是礼物吧,你干么送我礼物?」
「少臭美,不是礼物,上回妳不是牵拖小栗待过的地方会有鼠味?这瓶香水给妳除臭,味道绝对会比廉价芳香剂清新,这代表我家小栗敦亲睦邻的诚意,不像某人老是小家子气。不过,如果妳感激涕零的想献吻,我可以考虑接受。」说完,没有让她有辩驳的机会,他态度高傲的回屋去。
「你少臭美,吻你嘴巴会烂掉。」等等,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是道歉示好,还是想收买她?
站在电梯前,解岚怔怔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脸的诧异,他给她礼物?他竟然会给她准备礼物?而且是为了他的小栗--
呿,他还真是爱鼠如子!
回到屋里,她还有些纳闷,撇下购物袋,在好奇心驱使下赶忙拆开缎面的精致包装。
登时,双眼瞪得像牛铃大,「Green Tea Scent Eau De Parfum, ee Vaporisateur--」解岚惊喜不已。
她想要这瓶香水很久了,偏偏是战台枫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送给了她。
老早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具有现代时尚感的女孩,对美的领受顶多就是发挥在她的美术天份上,打扮自己向来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从不会去抢购满屋满柜的流行品或香水。
尽管香水瓶身的设计再别出心裁、巧夺天工的叫人赞叹,她也只是看看,当然还有一个主因,季节性过敏鼻炎让她实在受不了浓郁的花香、甜腻的果香。
或许骨子里,她就喜欢一本初衷的维持天然的自己,所以从不在身上涂涂抹抹,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爱这淡雅的香水。
简单的线条勾勒瓶身,透着一抹青绿,就像初春的草地,就连味道都淡淡的,淡得沁入人心。
偶然的机会看过这种香水后,她就没来由的疯狂爱上,去年底男友回国时,她曾央三托四的要他帮她在免税商店买一瓶收藏,可惜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男友一口拒绝了,直说那是俗气女子的喜好,狠狠泼了她一桶冰水,是以,她割舍生平第一次爱上的香水,因为不想让自己沦为俗气的女子,玷染了男友艺术家的菁芜,想想她还真卑微。
可是现在战台枫却好巧不巧的给了她一瓶……
解岚顾不了这香水是不是会让自己俗气,也不管战台枫的意图是不是想收买她,打开瓶盖仰天喷洒,她像个孩子似的窜入飘蒙的香水雨里,让香气沾满了她一身。
「嗯,真香!」她瞇起眼满足的笑了。
战台枫说什么要拿来当芳香剂,拜托,他也太奢侈了,这样的香味适合在初春的早晨静谧的感觉,要不也该在阳光昏黄的傍晚用来沉淀一天的劳顿,若是胡乱洒了一屋,只是凡香俗味罢了。
「天啊,我竟然也喜欢上香水的味道了。」她兴奋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解岚带着愉快的心情下厨,看来她今晚炖牛肉的味道也会跟着美味加分。
第五章
距离香水的喜悦不过数个小时,解岚的巴掌脸又是涨得通红,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死命的摁着战台枫家的门铃,浑身狂燃着怒火。
战台枫的效率很快,她搬来的第一天毁了他的门铃,他第二天马上找人换新,所以现在,一声声的夺命催促想必定能直通他的耳朵,这一点倒是令她满意。
不过一想到刚刚的景象,她还是气得濒临吐血!
「战台枫,我要你替你家的小栗偿命来,开门!」
她今天花了不少时间精心炖了一大锅牛肉,未来赶工作画的日子,三餐就准备仰赖那锅炖牛肉。
然而稍早,她舀了一些淋在香Q的白饭上,剩下那未来十多天的分量就放在一旁自然放凉,准备分批打包扔进冷冻库,谁知--
她不过转个身去寻找塑料袋的踪影,再回过头来,天杀的!小栗那毛茸茸的身影又在桌上愉快的奔跑,不但尝了她的炖牛肉饭,还在那一大锅美食的边缘恣意游走,一点都不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底。
「可恶的老鼠,该死的老鼠……」解岚满嘴咒骂,杀气腾腾。
这一次一定要让战台枫看看他家鼠儿干的好事,待人赃俱获,看他还怎么替那只笨黄金鼠说话。
手摁门铃叮咚、叮咚--擂拳打门砰、砰、砰--
「战台枫,是男人就不要躲,你这缩头乌龟……一
几声咆哮后,突然铁门大开,战台枫身穿浴袍、头顶湿漉漉的发,机伶的隔开那只握着锅铲就要打上他俊脸的手。
「妳家失火了啊,嚷这么大声!」妈的,害他差点在浴室摔倒,「不会是特地来献吻的吧?」他调侃的睨她一眼。
「献你的大头吻,你给我过来,来看看你家爱鼠又对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小栗?」他挑了挑眉,心里嘀咕,小栗又怎么了?刚刚他逗牠玩了一会儿,后来他不过是去洗个澡,怎么小栗马上又惹了这个怕鼠的解岚?
「如果你家只有一只老鼠,那么牠就是小栗。」她凑上脸凶狠狠的咆哮,「过来!」
战台枫低头看看自己,一副自恋的口吻道:「我知道我现在很性感,但是,不介意我回去换个衣服吧?」
性感?谁管他性不性感--这个自恋的蠢男人,她在意的是那锅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