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夜,他第一次和弗尔特……狄白皙秀雅的脸庞,倏地涨得通红,直烧上耳根子。身体,彷佛也是回忆到了那夜的激狂,不由自主地升起丁不该有的反应。
“你在发什么呆?”厨房门外,突然传来夜隐的问话。
“耶?弗尔特,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今天怎么会特别早进家门?毫无心理准备,狄着实被夜隐吓了好大一跳。
碍于手中正恰好拿着夜蝶给的“赃物”,狄怎么也没胆子转过身来迎接对方,只能笨手笨脚地想要遮掩,看在夜隐的跟中,却成了怪异至极的举动。
‘怪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小家伙今儿个的反应……好像有些古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夜隐有些担心地自身后拥住狄,男性炙热的气息就这么轻拂过狄敏感通红的耳朵,下一刻,夜隐微带湿热的唇,试探性地轻吻上狄的颈项,想藉些感受他的体温,却教狄—个惊吓,身子一抖,手中的玻璃就这么不小心掉人海鲜粥里。
“啊!”
完、完蛋了……
他、他居然把整罐药粉都掉进去了!
脸色一片惨绿地直瞪着那锅香气西溢的海鲜粥,狄泪眼汪汪,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这粥有什么问题吗?”看着狄目光直瞪着炉上香气四溢的粥,夜隐自他身后探出头来,怀疑的问话立刻换来狄极大的反弹。
“没没没、当然没有!”
天啊!地啊!他这个白痴,倒底做了什么蠢事啊?不但白白浪费了夜蝶给的药,也毁了今天他们两人的晚餐。
原本、原本他还打算将药原封不动地拿去还给人家,可如今
唉……看样子,等下他得把这锅粥给倒了,好可惜啊!
“嗯,很香嘛!味道不错!”不知何时从狄手中接过杓子,夜隐自行尝了一口粥,满意地评赞着,却让狄立时瞪大了跟。
“天啊!你你你——不、不可以吃啦!”
不会吧?弗尔特他他他!一居然吃了那粥!
“为什么不可以吃?”眯了眯黑眸,夜隐坏坏地笑着,露出一副“我馅要吃,你能怎样”的模样,他语气有些不快地说着,旋即又眼明手快地舀了好几杓放入口中,教防不胜防的狄心急得快哭出来了。
“这个、这个你不能吃啦!•
一整缺罐——是一整罐的药耶!也不知道夜蝶那药倒底有没有问题?再吃下去,会出人命的啦!
蹦蹦跳跳地想从夜隐高举的手中抢回杓子,只可惜碍于身形上的劣势,狄的一切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为什么我不能吃……唔?”原本还好玩逗弄着狄的夜隐,高大的身子在下—刻突然不稳地晃了下,只觉得一阵突来的晕眩侵袭了他的神智。
“奇……怪?”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体竟开始不听使唤?
虚软了手,杓子坠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夜隐有些无力地想撑住自己的身子,但莫名沉重的压力却让他无法负荷,只觉得眼前一暗,就这么不由自己地晕了过去。
童识,自此丧失……
“呜呜呜……瞿桦,怎么办?呜呜呜……”
晚间七时,狄的一通紧急电话,打断了瞿桦的挠餐。
“喂,你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不要一直哭啦!”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清楚,这样要他怎么帮得上忙?
“弗、弗尔特他……他不动了啦!呜……”彼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显然有愈演愈烈之趋势,瞿桦将话筒拿远了些,一边吃着汉堡可乐,一边缓缓开口。
“不动?怎么会?不应诚是这样的啊……”瞿桦脑中满是问号,依夜蝶那女人的话,那药应该是没这类功效啊!
顶多是让人吃了很“冲动”,怎么夜隐试了,却不会动了呢?还是……嘿嘿嘿……该不会是夜隐那男人气虚“不行”吧?所以才会吃了“那种药”,整个人就“软”了。
“话说回来,狄,你倒底给他吃了多少药啊?”瞿桦有点好奇,咬着汉堡问道。
“呜呜呜……—……一罐……呜呜……”电话那头,传来狄不是很清楚的话声。
‘噗!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你给他吃了一罐!一整罐?”听了狄的告解差点被汉堡蛤噎死的瞿桦,在灌下了一大口饮料后,终于有勇气再度发问。
这回,他还特别慎重又小心翼翼地,一个字一个字问个清楚。
只可惜,得到的回应,却是他怎么也不敢想像的。
“……嗯!”狄小小、小小声心虚地回答。
天!这种消息对他的心脏负荷力,真的是很好的考验!
“哇拷!你想整死他啊?”
“整罐耶!”狄是和那男人有深仇大恨吗?
可怜的夜隐,瞿桦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呜呜呜呜呜……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怎、怎么办啦?弗尔特他他会不会死掉啊?”
弗尔特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被自己给害死了!
一想到这,狄的罪恶感又加深加重了好几斤,心也痛得快碎掉了。
一波波更为惨烈的哭泣再次突袭霍桦脆弱的耳膜,教他吃痛地将话筒移得更远,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形。
“我、我也没办法啊!夜蝶现在人又不知上哪出任务去了?我……喂、狄?喂喂喂?”话才说到一半,狄那头的电话却突然教人给切断线。
“怎么一回事?”皱着眉头望向手中嘟嘟嘟响个不停的话筒,瞿桦开始有些担心了。
“还是去看一下吧!”仅存的一丝丝良心终于发挥功效,瞿桦有些过意不去,起身准备外出,去夜隐家探探情况。
玩归玩,他可不想做得太过火,万一教盟主知道,他可惨了!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身后,突然传来夜蝶慵懒的嗓音。
“啊,蝶!太好了,你回来了!发生大事了啦!”急着将夜隐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转述一遍,瞿桦就怕狄一个不小心用药过重,要是让夜隐一觉不起或是成了废人,那……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云淡风轻地,夜蝶在听完了他的转述后,并无多大的反应。
“蝶,你不想想办法吗?”
药可是她发明的、计划也是她怂恿狄去做的,说来说去,这件事最大的祸首应该算是她耶!
“不要紧的,夜隐那位可爱的小朋友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谈怎么做了。”夜蝶不但不担心,唇畔反面插起一抹状似开心得意的娇笑,看在瞿桦眼底,又是一个诡计的酝酿。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微眯了眯眼,瞿桦很笃定地问道。
“嗯哼。”若非如此,她为什么要去帮那个不识相的小鬼?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就习惯了夜蝶不按牌里出牌的奇怪思考模式与任性举动,瞿桦此刻也不担心狄和夜隐了,索性盘腿坐回去吃他的晚餐。
只是,他仍是搞不懂,蝶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玩”别人、找乐子?
“是他自己说,想要‘驯服’夜隐那男人的啊。”言下之意,夜蝶似乎仍是觉得自己带了狄一个大忙。
“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瞿桦搞不懂这女人奇怪跳跃式的思考逻辑。
“我想,现在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去‘驯服’一个男人了。”笑得—脸诡异,夜蝶姿态优雅地伸伸懒腰,如高贵的猫儿般款摆着身子,缓缓朝内厅走去。
“想驯服一个人……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哦!”夜蝶慵懒地一旋身,回眸巧笑,撂下一句话,便当着瞿桦的面关上了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