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接受我刚才的请求呢?」赵婷芳直接开口。
「我之前有对你摇头吗?」夏莱尔嘴角微扬,浅藏着深深的笑意。
她一听倒是傻住了。
「不让病患家属抱着过大的期望,也是医生的职责之一。」他耐心解释,「我没想过也不希望自己被神化了。」
「那么,你是答应喽?」赵婷芳双眼晶亮,脸上尽是难掩的兴奋。
「我可以量力而为。」他笑着点头,「不过我从不作白工哦!」
「这一点没问题。」她并没有顿愕太久,又恢复如花笑靥,「我们家虽然变得很穷,但是只要不是天价,手术费用应该还付得起。」
有实力的医生本来就该有行情嘛!她怎会那么笨!
「你认为我会向你乘机敲诈一笔?」他斜挑着一边眉毛,直接说中她的心事。
赵婷芳耸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楼友。」他开怀的笑了,他知道赵婷芳就像只聪明的兔子,对他总是怀着一份清醒和警戒。
而这正是他对她兴趣愈来愈浓厚的原因。
「我可不习惯干白接受人家的好处哦!」她眨动长长的睫羽。
「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夏莱尔看着她,语气却兀自停顿下来。
她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绝对能笃定他的要求一定不小,因为夏莱尔的眼瞳又开始闪烁了。
「在你搬离这里之前,凡事都得听我的。」
开玩笑!那她不是亏大了?赵婷芳吓得直摇头,「我才不要咧!」
「你别在脑海里浮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情节好不好?」这次换夏莱尔白她一眼。「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些应有的尊重,例如你不会再喊我鬈毛猩猩之类的,况且你这么强悍,如果我对你有非分的要求,想必你也不会乖乖答应吧!」
赵婷芳红透了脸,原来在别人的眼光中,她这么没有家教,还得以交换条件的方式才能让她乖乖就范。
「好,我会全力配合的。」她心虚的说。
夏莱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猜想她会因此而乖上几天。
这时他只希望手术不会太困难,否则到时候这女人又有藉口和他闹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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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适合的假期,并且让昕有相关人等都「看似自然」的在台湾「集合」,着实费了赵婷芳很大的工夫。
为了让自己的手术小组适应台湾的作业环境,夏莱尔和赵婷芳刻意提早飞到台湾做准备,只是夏莱尔对于她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行径真是怪异。」夏莱尔提着行李,跟在她身后离开中正机场,「不过是一场手术,为何你要偷偷摸摸的,行事如此低调?难道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夏莱尔觉得全程戴着墨镜进进出出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猜对了。」赵婷芳拉着他很快上了计程车,一边解释,「首先,开刀有一定程度的风险,我三姊的丈夫之前是个大流氓,他绝不会轻易答应你动刀。」
「这样啊!」夏莱尔最怕遇到这种事,通常病患家属意见不一的时候,医生是不方便表示过多意见的。
「对不起喔!没先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赵婷芳竟然破例的亲了他一下,不过是亲脸颊,「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他到时候可能会威胁要你承担手术失败的后果,不过你别怕,我三姊会罩你的。」
这是什么世界?虽然她说得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但夏莱尔却觉得自己掉进陷阱了,这小妮子竟然故意设计他!
「一个吻绝对不够,我会全数讨回的。」夏莱尔明知道司机多半听不懂法语,却还是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宣告。
她的脸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耳膜被夏莱尔低沉性感的男声震得宛如电流窜过,两人如此的靠近,她连耳垂都被他下颚的胡碴轻轻搔刮带过,而那种感觉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别闹了,我还没说完。」赵婷芳努力定下心神,「除了我姊夫那一关,赵家的一举一动常常都有人监视着,对方为了谋夺我爸的遗产,可能会使出任何下流手段,你如果真的治好我三姊,难保不会受到牵连,届时可就对不起了,所以这也是我坚持手术要在台湾秘密进行,尽量保密的原因。」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干脆一口气说出来,免得我心脏病发作。」夏莱尔浓眉一皱,他发现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奸诈。
「没了,我全都招供了。」她两手一摊,墨镜却遮掩了她眼里的顽皮。
「其实如果患者都能撑到二十几岁,表示问题或许并不严重,实在没有非开刀不可的必要,加上亲友的担心、拖术的困难度和有人不希望她复原……」
说到这里,夏莱尔的脑海襄似乎闪过某些讯息,但是一下子却又连不起来;
「别怪我多事,你真的认为你三姊有必要开刀吗?」他再度相询。
「我早就考虑过了,问题在于这是病人自己要求的。」
「自己要求?为什么?」
「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
夏莱尔不禁觉得赵家的女人想法部很特别,就像是娇弱无比的赵贝茹,竟会选择嫁给一个流氓,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你刚刚说的流氓姊夫是什么背景?:一他总得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
「他叫乔峻。」
「不会吧!全美最大黑帮景福会的前任首领?」他立刻反应。
赵婷芳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乔峻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引退,没想到是为了你三姊……」
夏莱尔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翻赵贝茹的病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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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我想生小孩,生一个能继承乔峻的后代。」
气质娴静的赵贝茹坐在咖啡厅里阳光照得到的温暖角落,一身素雅的象牙白罩衫,美丽丝毫不输给小地两岁的赵婷芳。
两个美女在座,不时吸引着周遭人们的目光。
她说话仍是这么轻声细语,让人不由自主的专心倾听,只是谈及这个话题时的哀切眼神,让人看了心中着实不忍。
啊!自己怎么会这么笨!
夏莱尔和赵婷芳心中一凛,他们竞都忽略了如果赵贝茹的宿疾未愈,将永远无法和普通人一样过日子,生育当然更不用说了。
只是要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当事人是很残忍的,
「咳,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三姊你变得好会装扮喔!」
赵婷芳尴尬的想找话题冲淡彼此间的沉默无语。
「不要紧的。 一道贝茹打起精神,朝两个自知问错话的年轻人露出抚慰的浅笑,中间还刻意将眸光转向夏莱尔探望一眼,「你们应该都还没结婚吧!单身的人对于这种心情当然体会不多,婚姻不只是女人的依靠,你还会很自然的想为对方做点什么,包括打扮,或是生小孩。」
后面几句,赵贝茹是对着妹妹说的。
「只是当发现别人最基本的能力,却是自己遥不可及的痴心妄想时,会觉得有点难过罢了。」赵贝茹还是淡淡的摇了头,一抹愁容罩上白皙的睑宠。
心脏所可能引起的问题对夏莱尔来说可说是一清二楚,但是等他真正见到有人因此而丧失最基本的能力,却连难过都得「节制」些的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在此所扮演角色的重要性。
之前他只当这赵台湾之行是帮朋友一个小忙,顺便走走看看,因为反正有赵婷芳相伴是非常舒服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