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谦,我找你好久了。」勿药从新娘休息室里走出来,一把捉住了贯谦。
一律冷淡看着眼前一幕。
「是我结婚又不是妳,妳开心成这样?」贯谦笑勿药满脸的笑容。
勿药不是个喜欢显露表情的人,可今天她已经持续……嗯……最少有十个小时以上保持笑容了,这可能刷新了李勿药个人的单日微笑纪录。
「没什么比这更教我开心的了,收到你喜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整人的新花招。」勿药感动地说:「真的太好了,思琳是一个好女孩,值得你珍惜,太棒了!」
「不用妳替思琳打广告,不过谢谢,除了我爸妈,我看最高兴的就是妳了。」
「当然,我们几年交情了,快进去吧!思琳找不到你在着急呢!」
勿药拉着贯谦往内转,突然注意到站在贯谦身后,一脸冰霜的一律,勿药吓一跳,整个人呆望住一律。
一瞬间闪过心头的刺痛,让勿药不自觉的泪,滑出眼眶。
勿药立刻低下头,以手背快速地抹掉泪痕。
她讨厌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贯谦马上就后悔带一律进来了,勿药的反应让他知道,她还没有忘了横一律,他实在太鲁莽了。
一律却突然收敛表情,对勿药绽出一丝微笑。「好久不见。」
惊喜出现在勿药乍然抬起的眼眸中。
第一章
高中时代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无聊乏味的人。」
一律坐在椅子上,双脚跷在桌子上,没个正经地晃着。下课十分钟,死党们全围在他桌边。
「谁啊?」
小美硬是挤过一律,分了他一半椅子,害得一律不得不放下挂在桌上的脚,瞪了小美一眼:「关妳什么事!」
小美看向海清,海清耸肩:
「还不是他爸爸请的那个家教。」
「又是她?你每天说她烦不烦啊?」小美靠向一律。「一律,我们什么时候来约会嘛!」
「啧!」一律不理小美,继续道:「她竟然敢叫我背数学公式,我耶!堂堂五湖帮帮主的儿子耶!」
「你爸爸不就是为了要让你成材才帮你请家教吗?抱怨什么?」大正跷着二郎腿在一旁抖着。
「你以为他真指望我出人头地啊!黑道大哥的儿子去念哈佛,这不是笑死人了吗?」
小美见一律理也不理她,不禁心里酸溜溜凉道:「真亏你还知道哈佛,不过我赌你一定不知道哈佛这两个字怎么写。」
一律转头看向小美:「要约会是吧?」
小美当场双眼亮晶晶,满是希望看向一律,只差没双手交握,涕泪俱下了。
「妳有得等了!」说完转过头去。
小美发觉被耍,气得在一旁乱画一律的课本。
「我看你爸也是为你好啦!」海清说着盖上一律的书,免得真被小美毁了。
大正不以为然:「反正老头做不到的,都会指望自己的儿子啦!我家那个还不是。」
「没错,死老头。」一律突然放下跷在桌上的脚,微转身子,将左右手分别放在前后的桌上,状似优雅地交叠双腿,下巴微抬,眼神直勾勾放电似的望向小美:
「与其当在家里念书的白痴,我情愿跟小美去约会。」
小美被一律的姿态吸引住,呆呆问:「什么意思?」
每当一律这样变得正经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迷人,彷佛他天生就从容优雅,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正经,可是小美知道,只要一律愿意,他能吸引这世上任何女孩。
海清伸手遮住一律邪魅的眼。
大正倒是车灾乐祸在一旁说:「十七层跟十八层的差别啊!」
一律感动地抱住大正:「大正,我爱你!这世上只有你了解我,都是地狱,我当然选轻松的。」
「死男人!」小美骂着,动手分开抱在一起的两人。「少恶心了!」她拍着大正:「别抱我的一律。」
海清拉住小美,对着一律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像从前赶走那些家教一样的赶走她啊!」
「对啊!」大正推开一律。「你方法多的是,要她走人简单得很。」
一律一脸无趣地放开大正,悻悻道:「她走了臭老头还不是会找别的人来。」
「那为什么是她?」
「什么为什么?」一律开始翻著书,一副不想继续这话题的样子。
小美扳过一律的脸面对自己。「你们在暗示什么吗?」
「神经病,妳问他们啊!问我干嘛?」
大正逗小美似的故意追问下去:「没有一个家教能让你忍两个礼拜不整死她,这个新来的家教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条恶虫这样乖乖的?」
小美一听,两眼直直瞪着一律,一律先是撇开脸,可小美还是瞪着他,一律终于忍不住说:
「啊--烦啦!她就是无聊,无聊到我不忍心整她,行不行?!」
「行行行,任性大王高兴,怎样都行。」大正开心说着,安抚小猫似的拍拍小美的头:「小美乖,醋伤身,少喝点啊!」
上课钟声忽然响了,海清拉起小美:「好了,回座位上课了。」
一律乐得挥手:「去去去,去上课。」
上课不到十分钟,一张纸条砸中一律的脸。
你的家教是个大美人吧!
一律抬头,只见到大正回头朝他奸臣般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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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组又找不到人了?」
看着雷贯谦嘻皮笑脸的模样,李勿药用眼神凌迟着他。
贯谦习以为常,伸手搭在勿药肩上,摇头晃脑:「真没见过像妳这样没人缘的女人。」
勿药只顾盯着贯谦放在她肩上的手:「放开你的猪手!」
「哎哟,好伤人喔!念在我们从国小就同班的孽缘,借放一下嘛!」
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激得勿药肝火上升:「我已经受够了被人误会跟你这种花心萝卜是一对!」
「怎么说我们都算青梅竹马,妳也太小气了吧?」
鸡遇到鸭,讲也讲不通。
见勿药转身走反方向,贯谦拉住她:「这是对一生唯一的好朋友的态度吗?」
「谁是……」
看到贯谦不怀好意的笑,勿药忽然想起,国中的时候她被班上女生联合孤立,她们还联名写了一封信给她,说全世界的人都要跟她绝交,还威胁班上男生不准跟她说话,不然就要联合抵制跟她讲话的人。当时只有住在她家隔壁,神经超大条的青梅竹马雷贯谦,下课后还大喊着:「李勿药,回家了啦!」害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冲动之下捉住贯谦的手,对他说:「你永远都会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现在想想,这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失策。
成功地勾起勿药的回忆,贯谦嘿嘿笑着:「我忽然有个点子……」
贯谦的表情真是让跟他当了一辈子朋友的勿药忍不住打了寒颤。
「又……又干嘛?」
贯谦顺势揽住勿药的肩:「我看,不如我们就假戏真作好啦!」
勿药毫不迟疑往贯谦的肚子送上一拳。「你找死!」
「不是啦!」贯谦一边抱住肚子,一边还要伸手拉住气得想走的勿药。「妳想想嘛!妳因为长得太漂亮吃了不少苦头,女人看到妳就怕男朋友被妳抢走。」
勿药停步,看着贯谦还痛得揉肚子。
「我呢?需要一个挡箭牌。」
「挡箭牌?」
「没错!」
厚脸皮而且臭屁的男人又出现了!
「妳也知道,人红就是没办法,被太多女人同时喜欢着的我也是很苦恼的……」
「那是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