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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哥,」水晶风铃声激烈地敲动,他用力推开门,劈头就问:「新羽呢?」
邓文忠慌张地扶了扶眼镜,灰败的表情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孟、孟杰,你跑去哪里了?我、我找不到你……新、新羽小姐,留、留了这个给我。」他举高手上打开的手机和录音机。「说、说如果、如果她、她九、九点还没有回来,要、要我打电话报警!」
他瞪着他,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风声人语。「她去了哪里?」
「谢、谢律师跳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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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胡说什么!」张敬德诅咒。「小羽!快跟我走!」
她摇头。「不,你走不到哪里去了。张敬德,是谁?你杀了谁?」
他瞪着她。「我没有杀人!」
「那么,宝儿呢?」她握紧了拳。
「什么宝儿?」他的脸色别白。「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她又往后退一步。「你知道,这栋大厦要激活电梯,一定要有磁卡才行。你从地下停车场可以进来,但是没有磁卡,你必须用爬的,才能上顶楼来。」她注视他没有半点汗湿的头发。「你别告诉我,你是叫管理员放你上来的。」
「小羽!」
她摇头,抬高声音:「宝儿,妳还不出来吗?妳看见了,张敬德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把事情愈弄愈糟而已。」
被月光照得明亮的天台,只有风声吹过。
「小羽!妳说什么宝儿,我不认识那个人啊!」
她冷笑,伸手取下脖子上的项链,伸直胳臂,琥珀坠饰在苍蓝的夜空中摇晃。「宝儿,妳再不出来,『羽化』就下去了。我不会觉得可惜的。妳知道。」
一声长叹,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不明白,新羽,妳怎么会猜到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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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胡先生,抱歉。」胖管理员放下对讲机。「简小姐不在家喔。」
「我知道,她人在顶楼。」他皱眉。「当然不在屋里。」
「那么,你打电话给简小姐,叫她下来带你上去啊。」胖管理员呵呵笑。「怎么?不方便?情侣吵架?」
他实在笑不出来。「不是,我有紧急的事。她手机没办法通,管理员,你让我上去吧!」
「不行啦,胡先生,没有住户同意,我不能放人上去,这是规定,不然要是被知道,我会被开除的。这不是闹好玩的。」
他低咒一声。「管理员,通融一下,这真的很重要。」
「不好啦,胡先生,」管理员犹豫地看着他,叹气,压低声音:「不然,你先出去,从停车场爬楼梯上去吧。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他看他一眼,转身,立刻冲出去,才到门口,突然定住。「为什么要爬楼梯?」
胖管理员无奈地摊手。「你没有住户磁卡,电梯是不会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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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袭淡绿色裤裳的美人步出黑暗,在月色下亭亭而立,歪着头,鸦黑的长发飞扬,秀丽的脸上带着些微的困惑,平淡的语调彷佛只是闲谈。
看着熟悉的五官,她感觉到心里结了一层厚冰。「玉镯内侧的裂痕。」
「我不明白。」
「我问过妳,有没有进过这栋大楼。」
「我告诉妳没有。」
「但是妳说谎。」她冷冷地说:「如果没有来过,妳为什么『知道』大楼的电梯是用磁卡控制的?」
唐宝儿眨眨眼睛,提出另外一个可能:「或许,池姐或谢律师告诉过我?」
「我也想过,机率很低--姑姑是个重视隐私的人,雪君姐跟妳似乎也不是那么熟--但不是不可能。妳说得很对,我不能确定。」她停下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妳出现在这里。杀死雪君姐的人,是妳。」
唐宝儿望着她,脸上还是带着同样的困惑,似乎她刚刚不是被指控为杀人凶手。「所以,下午那番话,妳其实是说给我听的?妳早就知道我在场。」
她没有作声,默认了她的推论。
「聪明。」唐宝儿喃喃地说:「我还以为,妳是那种直来直往、不太擅长说谎的女孩。」
「每个人,都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说的也是。」
「够了没有?宝儿,妳别再说下去了!」张敬德低吼:「妳答应过我,只要我把小羽带回台中,我们之间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她冷冷地瞪向前男友。「没发生过?张敬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会听你的摆布?」
「小羽,妳闭嘴!」张敬德气急败坏。「妳难道看不出来事情有多严重吗?」
她不理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唐宝儿看她一眼,微笑摇头,移动步伐,走到张敬德身后,伸手亲昵地搭住他的肩膀,粉色的嘴唇轻轻贴近男人的耳朵,遗憾地叹息。「不,敬德,我想,看不出来事情有多严重的人,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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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奔的脚步顿下,他瞪视眼前大大的阿拉伯数字。五楼。
刚刚,他听见了什么吗?
还来不及反应,下一个瞬间,她只听见痛苦的叫声在顶楼的寒风中回荡。
张敬德捂着右边的耳朵,在地上翻滚嚎叫。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耳中流出,汇成一条涓溪,在地面上滴落斑斑血印。
「原来,这样不会死啊。」唐宝儿惋惜地看着在地上挣扎呻吟的男人,然后抬头看向她,慢条斯理地微笑解释:「妳没有想过吗?如果耳掏不小心插进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瞪视那根沾了血的长针冰凿。「宝儿,妳没有必要……」
「有必要。」唐宝儿截断她的话,声音里透着冷冽的寒意。「他骗我。我不喜欢男人骗我。」
「他骗妳什么?」
「他告诉我,『晓梦轩』不是他找人来砸的。」唐宝儿摇头。「我真笨,竟然相信他。」
「妳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这很重要吗?」唐宝儿伸手将长发挽到耳后。「新羽,妳应该很清楚妳这个男朋友是什么样的货色才对。对了,谢雪君的尸体,是他帮我处理的。」
「他?」她握紧了拳。「妳怎么说服他的?」
「说服?哪里需要说服。」唐宝儿掩嘴轻笑。「他以为自己是英雄,救助了无知犯错的弱女子。男人都是这样的,精虫上脑的时候,就会自我催眠,就算是滔天大错,他们也会把它当成侠义之举。我根本不用花费力气。然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简单多了。」
恶寒在她的身体里窜升。「第二次?」
她看着她,嘴角带着盈盈笑意,粉色的唇吐出一个名字:「池昆良。」
「池昆良?」她倒抽口气。这个可能性,她不是没有想过,毕竟,那个男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特别在雪君姐出事以后,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她总以为……「宝儿,妳连他也杀了?妳为什么要杀他?」
「我讨厌他。」唐宝儿耸肩。「而且,我以为『晓梦轩』是他找人来破坏的。」
她讨厌他。因为这样的理由,她杀了另一个人。
「所以,下一个,轮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