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喽!」全然不晓得适才紧张气氛的童芯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一个大塑料袋,由里头传出阵阵咖啡香。
「这么好喔?有咖啡喝!」欧维喆感动得快哭了,他正巧需要咖啡因来提神,立即冲上前去,抢走童芯手上的塑料袋。
「喂!见者有份,你可别想独吞!」童芯赶忙跟到桌边,陡地一股强烈的视觉感笼罩全身,她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寒星野凝着自己不放。
怦怦!心跳的律动霍地变得凌乱,她假装忙碌地将咖啡由袋里释放出来。
「见者有份喏?那我有没有?」长官缓了缓脸色,明白恶作剧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没必要让大家都如此紧绷,偶尔还是得适度放松才是,于是掀动嘴皮笑问道。
「当然有喽!」开什么玩笑,长官要喝,就算没有她也要说有。她连忙递上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脸上漾满温柔的浅笑。「喏,小心烫喔。」
掀开杯盖,长官若有所思地睐了童芯一眼。「童芯,妳早点回去休息,案子我们会处理,妳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寒星野看了欧维喆一眼,后者露出痞痞的笑纹。
「不怕,我有女子防身术!」举起手臂,童芯一派天真地充满斗志。
「一把枪妳就挂了,还女子防身术咧!」寒星野很不给面子地吐她槽,他赞同长官的决定。「不自量力。」
「我……」童芯很想反驳,但他说得没错,在黑枪如此泛滥的局势,何时何地挨上一枪都并非不可能的事,她聪明地将话吞回喉管,懊恼地瞪他一眼。
瞧童芯语塞了,欧维喆赶忙吞下口中的咖啡。「寒,不是我在说……」
「知道知道,对女孩子讲话要温柔点!」翻翻白眼,对于欧维喆整天挂在嘴边那套「护花理论」,寒星野不想记住都难。
「知道就好。」欧维喆满意地笑了,继续品尝他的咖啡。
看看手表,是到了童芯该下班的时间,但碍于那封信件带来的威胁,长官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蹙眉下了一道命令。「这样好了,寒,你送童芯回家。」
「啊?」童芯潜意识反弹,眼一扫,瞟到局里其它的女同事。「不用这么急着赶我回家吧?而且这样不公平啦!长官,那雅惠跟秋霞怎么办?她们也是女性啊!」
「啊哈,别担心我们,我们都有男朋友接送啦!」雅惠笑咪咪地回应她,当场推翻她的不公平论。
「就是啊,我男朋友等等就来了,雅惠的男朋友也是喔!」秋霞跟着唱和。
「那……还是不用麻烦寒警官,我可以叫我爸来接我。」天知道,她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连老爸此刻在不在家都不知道。
「不妥,妳爸这样往来太辛苦,还是让寒送妳回去。」在这个地盘上,天大地大长官最大,况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说让寒星野送她回去,就是让寒星野送她,没第二句废话。
所有人皆闷声暗笑,唯有童芯黑了一张脸,笑不出来。
他送就他送,她又没损失,没什么了不起!「那,就麻烦寒警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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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人家口气要好一点,没必要这么咬牙切齿的吧?」熟练地操控方向盘,寒星野只消想到她刚才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便忍不住直发笑。
「我只是不想有差别待遇。」垂下肩,她还在闹别扭。「大家都很累啊,男人女人都一样,况且既然选择这个职业,就要有豁出去的打算,没道理得到特别优惠。」
寒星野挑挑眉,透过后视镜睐了她一眼。「问题是一般人不会这么想,总认为女人较为柔弱,需要特别保护。」
看不出来这娇滴滴的女人,想法倒挺独特的,独立又有干劲。不错,他喜欢!
「你是说我是异类喽?」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此刻寒星野恐怕已是千疮百孔,死样凄惨。
「妳老是曲解我的意思。」他讪笑,发现与她拌嘴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其实很多女人的想法还停留在古老时代,认为自己就是需要被保护,而男人就该所有责任一肩挑,因此我才会说妳很特别。」
「拜托,都什么时代了,女男都平等了还要求什么保护?」她可是时代新女性,有强烈的自我主张,至于别人怎么想,她可管不着。
寒星野忍不住发噱,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妳真是生错性别。」她若是生为男儿身,必当有一番作为。
「怎么?我身为女人碍着你啦?」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包括长辈、朋友,好些个都这么说过,但由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特别刺耳。
「没,好得很!」但也幸好她是女人,不然还真有点麻烦,他可不来同性恋那一套。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她竖起全身寒毛,像刺猬面对敌人时那般紧绷。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这意思。」他哈哈大笑,换档时想起他们之间的协议。「这阵子忙了点,该死的春仔把我们的计划全搞砸了,不快点把他抓住,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什么计划?」按压着疲累的肩,她接不上转换迅速的话题。
「我们说好了的,妳不会忘了吧?」厚!他就知道女人全是善变的动物;不过他可没那么容易让她改变心意,毕竟她是这么的特别,彻底激起他的挑战欲,要他放手──门儿都没有!
童芯眨了眨眼,霍地弄懂了他在提哪件事。小脸儿一红,她坐得笔直,全身发出警戒的讯号。
「怎么?怕了?」是询问也是测试,测试她是否真有胆量;他最瞧不起敢说不敢做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样,一旦无法履行自己说出口的话,即是无法对自己负责,那还有什么好谈?
就算说得天花乱坠,说穿了只有一个字──屁!
「你在开玩笑。」或许私底下她真有点感谢春仔的难缠,这样才可以将那个愚蠢的约定延后,不过……万一让其它堂姊们捷足先登,那她的一千万不就缩水了?苦恼啊!「做不到的事我可不说,少瞧不起人。」
寒星野朗声大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复。
「神经喔,大家都累翻了,你还笑得出来?!」她连扯动嘴皮都懒,这男人精力未免太旺盛了点!
「别担心啦,我一定会把春仔绳之以法。」他信心满满地撂下话。
「喂,做不到的是小狗。」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上头也不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大伙儿操得像条狗。
「妳总不能期望我发誓或跟妳打勾勾吧?妳早过了办家家酒的年龄了,成熟点。」而他喜欢成熟又有思想的女人,配他将将好。
「你真是够了。」连耍嘴皮子都累,童芯实在有点懒得理他。
「先说好,等我把春仔逮到之后,该拿的奖赏妳可少不了我这份。」他意有所指地盯着她,双眸不怀好意地扫过她的娇躯。
童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小脸胀得绯红。
「害羞了?」大掌覆上她摆在大腿上的小手,微粗的指腹磨蹭着她柔嫩的指。「妳最好做足心理准备,然后祈祷我们选的位置隔音设备够好,不然到时惊叫连连,上了社会版头条可就红得发紫了。」
「你不说话是会死喔?」童芯没好气地反手一拍,大剌剌地拍掉他的大手。
「安啦,没拿到奖赏之前我怎么舍得死?」他笑个不停,连日来的疲惫全让她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