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得回工作室画图……」童颜也想逃开身边那双过于炽热的眼,不安地学着童芯的动作,准备随时跟随童芯一起窜逃。
「不急,我们才刚到,况且我对妳们的话题很感兴趣,难得有这机会,小姐们要是不嫌弃,就同我们聊聊。」大掌在桌面下压住童芯的大腿,寒星野警告的意味十分浓厚。
冷汗爬上童芯的额角和背部,她不敢想象,当寒星野知道她爬上他的床是带着企图之后,自己将会得到何种下场……
第五章
「不是要找男伴?」扭开音响,轻柔的乐音流泄而出,寒星野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极不寻常,有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呃……那是跟瑶瑶闹着玩的啦!你刚也看到啦,根本没有男人……呃,我是说,除了你跟欧Sir之外;我们平时玩笑开惯了啦,哪有可能真的去找男伴?」童芯涎着笑,一个几乎算被掳来的「俘虏」,在还没结束和堂姊妹们的聚会便被掳到他住处的女人,最好安分点,免得下场凄惨。
他的住处挺精简,没有隔间的套房,木质地板上躺着一床弹簧床,几颗懒骨头、一台小电视外加一个小冰箱,就这样──噢,她差点忘了还有目前正尽责播放乐音的音响,所有家具一目了然。
像现在,她就坐在那颗最大的懒骨头里,柔柔软软,加上适才喝了点酒的微醺,舒服得令人想睡……要不是有他凶狠地盯着她瞧,或许她不用五分钟就睡死了也说不定。
「最好是没有。」几个字说来咬牙切齿,他甚至感到牙龈微微泛酸。「一千万?想不到我还真值钱!」
「呵呵,是啊,价值不菲,哈~~」她极不优雅地打了个呵欠,眼眸泛起疲累的水光。
看吧!她就知道这男人绝对会跟她算这笔帐,小肠小肚,哼!
「钱对妳来说有这么重要吗?为了一千万,妳连自己都能出卖?!」蓄意忽略她疲累的神情,他实在很难接受她是如此爱慕虚荣的女人。
如果她真的爱慕虚荣,又何必挑选警察这个工作?吃力又不讨好,待遇也平平,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没有出卖自己。」这男人怎会懂得她的心思?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不是他这个外人所能理解的。
「那么妳是喜欢我喽?」话锋一转,他发现自己比较欣赏这个推断,沈闷的心情舒坦许多。
「啊?什么?」她的心狂跳了下,部分瞌睡虫被他的话给吓跑了,小手稍嫌无措地抚了抚膝盖上的背包,两颊泛起可爱的红云,有种被识破的窘态。
「上床啊!如果妳不是为了那一千万,随便找个男人上床,那么妳总得给我一个『为什么是我』的理由,例如妳喜欢我之类。」他说得很快,彷佛这些话早就在他脑子里成形,不须排列组合便可流利地脱口而出。
「一定要有理由吗?」
不是吧?这个没有贞操观念的男人在跟她要理由?他不是勾勾手就有女人会黏上他吗?想当然耳,跟这家伙上过床的女人势必不少,他竟然跟她要理由?!这未免有点可笑。
「你就当我那时荷尔蒙失调不顶好?」
「这种烂借口骗骗三岁小孩还行得通,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寒星野偏偏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男人,在他问出满意的结果之前,她唯有硬着头皮忍受他的疲劳轰炸。「说吧,说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不然我们就这么耗着。」
将自己摔进那张弹簧大床,把一颗抱枕往肚皮上一搁,半仰躺地靠着身后的墙,双眼直凝着她瞧。
「要疯你一个人疯就够了,我没义务陪你神经不正常。」她抓起包包起身往门边走,决定回家抱着她温暖的抱枕,和周公好好地约会一番。
小手还来不及碰触到门把,一个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似地挡到她眼前,正好堵住她前行的方向。「在我还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前,妳怎能以为我会如此轻易放妳回去?」
「我不晓得哪种答复才能让你满意,与其让我漫无目的地乱猜,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眼珠子溜了溜,她突发奇想地问道。
「说来听听。」这丫头是存心耍赖了,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安抚自己被利用的伤痛。
「很简单啊,你自己想一个交差了事,然后我回家睡我的大头觉。」扯开甜甜的笑,她感觉脑袋有丝晕眩。
该死的甜酒!后劲就不能等她回到家再发作吗?她就快成功了,只要说服这个霸道的野蛮男,她就可以回去亲吻她可爱的床铺!
寒星野的嘴角微微抽搐,很想抓住她的肩将她摇醒。
「那妳何不就睡在这,直到妳想出一个令我们都满意的答案为止?」这女人看似聪明,实则天真得过火,他像这么好打发的男人吗?
事情没有她想象的简单。那夜他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一方面是她家里没有备用保险套──他也不认为一个初尝初夜的女人会懂得去准备那种东西;另一方面是他压根儿没打算使用,即便下了楼就有便利商店可以购买。
所以她很有可能在那夜便完成她的计划──留下他的种,然后向她爷爷领赏。
虽然机率不高,但不无可能。可她凭什么认为他能对那个「夺彩者」不闻不问,尤其在确定出自他的「贡献」?这就有待商榷了。
「姓寒的,你没有软禁我的权力。」蹙起秀眉,她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贴靠──这床好像硬了点,不过还算温暖,或许她可以凑合凑合……
「芯?」寒星野等着她更伶俐的反驳,却在迟迟等不到下文才发现,这女人根本就靠在他胸膛上睡着了,令他哭笑不得。
酒量这么差,还学人家喝酒?!得好好训练训练才是。
利落地抱起她走往床边,一想到今晚不用再在梦里拥抱她,他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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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芯不敢相信自己又做了一次蠢事,再度由寒星野的怀里醒来。
这个男人不是那般轻易掌握的类型,单就上了一次床就让他计较半天,她很难想象自己将来怎么跟他划清界线。
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正叙述着如何被金光党骗走身边所有的存款,她心不在焉地一一转成文字做成笔录,脑子里无论如何就是抹不去早上寒星野脸上那抹得意到不行的笑脸。
哎,沮丧!
完成笔录送走女人,椅子一转便见金如花挡在眼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当场气势矮了人家一大截。
「有事吗?金警官。」家和万事兴,职场也一样,她将长官交代的「相互照应」奉为最高指导原则,坚信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理论。
「听说,妳今天搭寒的车来上班?」金如花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的服装,和昨天一模没两样,这两人分明有鬼。
「呃,我在路上『巧遇』寒警官,他好心送我一程,就这样。」瞧着金如花的张扬,童芯霍地明白何谓「勾勾手指就黏上来的女人」,他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勾,金如花便锁定他了。
高啊!魅力惊人得咧!
「以寒的条件和眼光,我也不认为他看得上妳这种丑小鸭。」弹弹彩绘精致的指甲,金如花高傲得像只孔雀。「别说我没警告妳,寒警官是我看上的男人,妳别妄想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