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证据这样说!」
事实被发现,令侯莉雯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表情,她动怒了。
「对,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终止这一切。我不想跟一个连基本商誉都没有的人做买卖,更不想跟妳这种阴险的女人结婚。」
侯莉雯比着凌晓糖,「如果连这样的心机都没有,这种女人凭什么能当你的老婆?她根本就一无是处。」
轻柔的声音响起,「妳是个可怜的女人,侯莉雯,因为妳不懂人要的不是最好的,而是最适合自己的。」自己的售货经验,让凌晓糖有深深的体悟。「一件再美再贵的衣服,如果一点也不合身,那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想要买下它。」
她竟能说出这么一篇大道理,她还以为她是头脑空空的大小姐。侯莉雯怔视着她。
凌晓糖已经站起,「同样身为女人,我要劝告妳,很多事可以学习,就算我不懂商场,仍是可以学习,但如果妳只是以一个人的财力去评断这个人,妳将会错失很多机会,而机会是一闪即逝的。」
「妳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孙云集,妳──」
她还想再说出更恶毒的言语,可凌晓糖已经牵住孙云集的手,准备离开这间咖啡厅。
侯莉雯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像小报写的那般恶劣,而她的挫败更令她脸面拉不下来,侯莉雯不由得出声威胁,「孙云集,我手边还有一些我们进宾馆的照片,难道你们不怕我拿出去给记者吗?」
孙云集将投注在凌晓糖脸上的专注目光转向她,他知道当日他醉了跟她进宾馆的事,总有一天会成为她伤害他们的把柄,但他毫无畏惧,「我不怕,我也知道之前那些小报记者写有关我跟妳的事,甚至那些照片都是妳给的,但是小糖现在很相信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跟妳有染,只要小糖相信我就够了。」
「你──」
「妳再也威胁不了我们,云集之前会受威胁,是因为他怕我知道,现在我们已经讲开了,妳的威胁根本就动摇不了我们。」
凌晓糖冷冷的抛下话,这就是她今天找她来最主要的目的,她要让侯莉雯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再也威胁不了孙云集。
打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只见阳光洒了满地,春末近夏的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孙云集搂紧了她的肩头。
「这事可能要乱上一阵子,她没这么容易放手。」他从侯莉雯恶毒的眼神中猜测出来。
凌晓糖也从她刚才的口气明白了,侯莉雯是个不能承认失败的女人,因为只要她一承认,她可能就会一无所有。
「我支持你,云集,小报记者很快就会对这件新闻毫无兴趣,因为热潮会过,而她若是骄恣个性不改,终会自食恶果的。」
阳光散了满地,而阴霾总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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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孙云集所言,侯莉雯不是会轻易放手的女人,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他,已经到了阴险的地步。
她甚至还对记者大谈她跟孙云集根本不曾有过的感情,把他形容成对她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再加上她提供一些数据给检调单位,使得她跟孙云集之间的感情变成记者所形容的复仇计。
孙云集和凌晓糖不想对这一件事有任何响应,他们都知道,响应只会让这场风波越炒越热。
他们口径一致对外,说到侯莉雯时,都淡淡的只给予祝福。
这阵热潮终会过去,对骂只不过是提供小报记者更多的题材,让侯莉雯有更多的理由恨他们。
而更多的宽容跟慈悲是留给自己的,毕竟个人所做的事,只能由个人承担,若是侯莉雯执意要对付他们,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要不随着她的举动而起舞就好。
在喧喧闹闹了三个月后,检谓单位的调查报告说明他的无辜,而他跟侯莉雯的合作也宣告破局。
孙云集无事一身轻,但是侯莉雯给检调单位的一些伪造文书,却陆陆续续的引起另一波的调查,而她在漩涡中心,岂有不被席卷的道理。
她不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当初那些不求事实,只贪图新闻的记者,能把孙云集写得多坏,现在也像对付他一样的对付她。
他们像饿狼一样的扑向她,把她的失败写得极为不堪,让她的名声从此一蹶不振。
而这是她的报应,他们只能轻叹的看她沉沦。
「医生怎么说?」
夏天的太阳毒辣得令人难以忍受,就算在冷气房里,从玻璃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依然是要人命的热。
更何况身上还带了一颗球在走路,那种热更叫人难以忍受。
「都很好,他看没三秒就叫我滚蛋了。」
孙云集愕然,李医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他记得他很有耐性,而且对病患非常的体贴。
「怎么会这样?」
大腹便便的凌晓糖瞪他一眼,如果有哪个病患家属像孙云集这么无聊的话,哪个医师不发疯啊。
「谁叫你有事没事就叫我去挂号,医师见到我的脸都烦了,明明就没事还叫我去给他看诊。」
「那是因为……因为……我担心嘛。」
一开始她孕吐得很厉害,而他又第一次当爸爸,简直是吓死他了,动不动就带着她去挂诊,还有一次因为她孕吐得很难过,他差点就半夜叫救护车,更可见他吓得有多严重。
他是商场上的强人,但是现在见她怀孕,好像变成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学生一样,让凌晓糖有时都很想笑,如果小孩真的生了,他一定是那种被小孩欺压到死的老爸。
孙云集小心的牵着她的手,不断问道:「没关系吗?天气这么热,我怕妳出去,等会又不舒服了。」
「我没那么脆弱好不好?你再问我就扁你了。」
老婆不改凶悍本性,他也乐得听她骂,反正打是情骂是爱,他现在对她骂在嘴里的话也只是甜在心头。
离他诈死事件已经快过一年了,凌晓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也想不通。
「集,当初你诈死,为什么我的亲戚每个都信以为真?」
提到这一件事,是孙云集的自豪之作,怪不得凌晓糖过了一年,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能召集她一群平常不太联络的亲戚来参加他的丧礼。
他笑道:「因为我请人重新做了好几份报纸,放在他们的信箱里,一打开的标题就是我过世的大新闻,他们想要从妳这个富有寡妇身上捞好处,岂有不蜂拥而来的道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所有的亲戚都到齐了。」
后来她的亲人知道孙云集并不是真的死了,又急着来巴结她,让凌晓糖不禁摇头,更别说丽花阿姨三天两头往她家跑,就是为了跟她再度的打好关系,而她对丽花阿姨早就心冷了。
她以她现在在帮助孙云集打拚事业的理由,打发了这些想串门子的亲戚,事实上,她也真的有做一些工作。
像吴铁汉那边的合股事业,孙云集全部都交给她,不过她已经不当专柜小姐,而他们在百货公司设的专柜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多,她忙得焦头烂额,也算够累了。
「铁汉说他要当干爹,不管你答不答应,他都当定了。」一提起吴铁汉的可爱之处,凌晓糖嘴角含笑。
孙云集则是哼了一声,「想当干爹,也得我这个老爸同意才可以。」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知道他跟吴铁汉的感情很好,怎么可能会不同意,他只是嘴巴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