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冬雪还是不服气呵!
厚,她现在是一定会被选入宫中吗?
她虽美貌,但也不至于天香国色,就说姑娘家该懂的女红针黹、琴棋书画,她会的也只是皮毛。
她真的不相信她会有被召选入宫的一天耶!
这左想右想,她就是觉得那个算命的在唬弄娘,所以这个头她是怎么也点不下去。
想到逍遥日子就要葬送在黄家那种闷死人的富贵之家,她纤细的颈项可硬的!
「娘,咱们别信那算命的话嘛!」她娇软的声音含着恳求,一双乎更是扯着娘的手臂摆啊摆的。
「这……」关夫人怎么会不知晓女儿的委屈,她也舍不得啊,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中,黄家是唯一一个让他们觉得尚可的亲家了。
「夫人可别心软,要是真应了那算命的话,我们就欲哭无泪了。」
关竟阳倒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要入了深宫,几年见不到女儿一面绝对是常有的事情,这一心软就完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日日夜夜的盼,却盼不到女儿回门呢!
「爹啊……娘啊……」眼见向来疼爱自己的爹铁了心要逼她同意这门亲事,关冬雪气恼跺脚之余,灵动脑子更是转得飞快。
眼下瞧来,她就算再不答应怕也不能拖延多久。
突然,一阵灵光乍现,她眸光灿灿地对着爹说:「要女儿同意上花轿也是不难,最少得要那黄少爷立字据,让他以后不可管我如何花钱,何时回门。」
三个条件总也要合上一个,否则她岂不亏大了。
呵呵,她真不愧是商人之女啊!
她想着想着,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活像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模样,让关竟阳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女儿不笨,甚至堪称机灵,可怎么有时候就这么少根筋呢!
「这事我会同黄家提的,下个月妳就给我乖乖上花轿。」
终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她的要求再怎么惊世骇俗只怕他也很难拒绝,更何况他也希望女儿在黄家过得快乐些。
所以即使会让人说他过份宠溺女儿的闲话,他也认了。
关冬雪无奈地点头。「那好吧!」虽然这一场拉拒下来,结果未必尽如人意,但也聊胜于无了。
父女俩的协议正准备拍板定案,这时却忽见管家慌慌忙忙奔进厅堂里,嘴里还直喳呼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面对这种情况,心中还在咒念那个该死的算命仙的关冬雪完全不明所以,可关竟阳的心倏地窜过一阵很不好的预感。
不会……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朕闻关家虽是一介商贾,但向来热心邻里之事,又悉关家有一闺女,品貌双全、心性仁慈,特赐婚与三皇子互结良缘,钦此!
哇,那个算命的真准耶!
她还以为他是随口胡诌想要骗钱而已,没想到他竟真的是铁口直断。
呆望着眼前黄色滚动条,关冬雪的眸中漾满了不可置信。
皇上都下圣旨,爹娘之前所努力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她注定得嫁给三皇子,唯一还能堪称欣慰的是她现在要嫁的是一个皇子,而不是皇上,还不至于要跟三千佳人争宠。
但……当皇子妃恐怕也很难像待在寻常人家一样恣意吧!那规矩一定多若牛毛。紧抿的红唇忍不住逸出了一记长叹。
「小姐,妳做啥这样长吁短叹的啊?」红裳瞧见向来愁不上眸的主子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着实有些不习惯。
「我不想嫁!」
「为什么不想嫁?」红裳不解的望着主子脸上的愁容。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清楚主子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皇上赐婚是多大的荣耀啊!而且嫁的还是皇子,将来若是有朝一日登上九五,那皇后的宝座可就非她莫属了。
这么好的姻缘是别的姑娘家求也求不来的,可是偏偏她家小姐却愁颜不展的,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嫁给他自由全没了,这样嫁去有什么意思啊?」
皇子耶!一听就知道是高高在上的家伙,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关家是个被捧在手掌心里疼的宝,嫁入皇家很可能变成一根草,完全没有作威作福的本钱,就觉得心烦意乱,直想脚底抹油逃婚算了!
要不是皇命已下,她一逃婚怕要连累爹娘,她才不会傻傻的在这儿等死呢!
「小姐,妳真的不想嫁喔!」虽然觉得小姐很笨,可是总也是自己的主子,红裳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不想嫁啊!」关冬雪没好气的回道,雪白的两颊气鼓鼓的。明知这不关红裳的事,可心烦意乱的她就是忍不住迁怒。
「那……不如咱们去找那个算命仙,搞不好他有办法帮小姐改改运,让小姐不用嫁给三皇子。」红裳随口诌道。
她是不相信改运相命这档子事啦,不过上次那个算命仙也未免太神了,找他想想办法有何不可,再说瞧小姐这般六神无主,若是出去走走可能会好一点。
「找他?!」关冬雪原本的意兴阑珊顿时一扫而空。
倒也不是她真相信那相命的多有本事,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她要去那儿好好瞧瞧!
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还真的跟娘形容的一样破败耶!
从小就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里,对于这样残破的屋舍关冬雪还是头一回见呢!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儿眨巴眨巴地瞧着,对于这样穷酸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嫌恶反而多了许多的好奇与兴味。
哇,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耶!
瞧瞧那蛀虫啃过的梁柱,简直堪称摇摇欲坠嘛,一个地方能够破败到这种模样还能不倒,实在是太厉害了。
「小姐,这地方好破落喔!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跟着来的红裳可不似关冬雪那样好奇,一个劲儿的只怕头顶会有破碎瓦片飞落。
「不会错的,娘说过那相命的住在一间好像随时会场的屋子里。」
收不回好奇的眸子,关冬雪心不在焉的安抚着红裳,一双眼继续好奇的四处探寻着,赞叹声不断。
奇迹啊……真是奇迹呵!她一扫几日来的愁闷,俏生生的脸蛋上堆满了笑容。
突然问,东兜西转的眸子倏地对上两潭黑黝的深泓,让她忍不住地一楞,整个人怔怔地呆在原地望着。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眸,就像两颗黑黝的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着。
关冬雪不由自主地迈步上前,伸手想要摸摸看那双眸子的真伪,因为它真的太漂亮了,纯净得像是清冽透明的冰儿似的。
但她手都还没碰到眸子的主人,旁边倏地窜出了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拍下她的小手。
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在转瞬间红了一大块,她疼得红了眼眶。
打小到大,她几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周遭哪个人不是把她给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着、疼宠着。
泪珠儿在眼眶中流转着,透着泪光,她还是着迷地瞧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
他的身分向来高贵,几曾遇过这样大剌剌直视着他的姑娘,瞧着她那泛着泪雾的水灵眸子,李淳极的心隐隐地泛着一抹不舍。
「你干么打人啊?」关冬雪嘟着嘴质问,可对着的却不是罪魁祸首,而是那双漂亮大眼的主人儿。
「姑娘,在下没打人啊!」李淳极倒也没生气,只是反手指了指罪魁祸首。「打人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