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不过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小心点比较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别客气!」依芙仍不放心地叮咛。
「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麻烦请早些回去休息好吗?要是累著你了,小妹我可当担不起呀!」于含璇以一脸诚挚的模样说出这番不搭调的话。
「唷!还真是不客气哪!」依芙没好气地回她。「好啦!就如你所愿,本姑娘就此打道回府了。你也早点休息啦!拜!」
「路上小心,再见!」
于含璇走向铁门,正要掏出钥匙时,就见两辆摩托车突然急驶过来,分别停在依芙的前後,将她包围起来。于含璇一见情形不对,急忙赶上前去。
「漂亮美眉,这么晚还不回家?要不要哥哥载你回去呀!」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把安全帽脱下,不怀好意地笑著说道。而後头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则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声。
依芙稍微打量了下这两个男子,嗤之以鼻地不屑说道:「欧吉桑,麻烦行行好!你们这种长相也想出来泡美眉?我建议你们还是乖乖在家打手枪,别出门被耻笑!」一出口就激得两个男子脸色转青。
「阿後!不要就不要,干嘛嘴这么贱!你是欠揍唷!」男子光火,一手抓向依芙的衣领,还没碰到她,就被依芙一个过肩摔给摔下了车,摩托车也倒向一旁。
後面的男子见同伴有难,正要出手相肋,却给站在他身後的于含璇钩住脖子拖下车。两个女人像是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边打一边骂……
「混帐!半夜不睡觉跑出来乱晃!」依芙不断送脚印给在地上哀叫的男人。
「老不死!年纪一大把了还跑出来泡妞!」于含璇也不输依芙凶悍的气势,将躺在地上的男人揍得鼻青脸肿。
「骑这种摩托车想吵死人呀!」依芙愈踢愈起劲,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
「我看你们脸皮太厚了,帮你们扒一层皮下来!」于含璇将躺著的男人拉起来,挥了一记右勾拳,让那男人又重回大地怀抱。
布雷尔及耿濬就在车上目睹这案发经过。布雷尔算是有点目瞪口呆吧!傻傻地瞪著前方的状况,楞楞地问道:「她们……是怎么了?」
老实说,耿濬也是第一次看到。只不过他还算是能冷静地回答布雷尔的问题:「大概是……压力过大,正想找个出气筒。」
「例如……」
「于含璇是被我们紧盯似的监视。」
「那另一个……」布雷尔指的是依芙。没想到那俱乐部里受众人注目的美丽主唱发起脾气来竟会是那么地……猛烈。
此时,耿濬见另一个男子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好像就是那个俱乐部吧台的调酒师吧?他拉住美丽主唱将她抱在怀里,并对于含璇说了几句话之後,有些强制性的又哄又拉地带著美丽主唱走人。「八成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喔……」布雷尔了解似地点点头。「原来女人发起脾气来也会这个样子呀!」幸好他所认识的女人都属於温柔小绵羊型的。
耿濬并没注意到布雷尔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皱眉地看著前方。布雷尔也跟著转过头去,吃惊地发现于含璇居然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于含璇面带微笑地走到耿濬旁的车门,轻手叩了叩他窗户。耿濬则是面无表情的按下开窗钮。
「麻烦你们两位看门的,处理一下那两个垃圾好吗?晚安。」标准的英文从于含璇嘴里吐出,冲著耿濬亲切微笑後,就头也不回地回到她的住所,不管外面的烂摊子了。
「她……居然叫我们看门的!」布雷尔有些委屈地说道。没想到他这小有名气的国际刑警居然被一个女人叫成看门的,颜面何在哪!
「少抱怨了,打电话叫人来收拾吧。」耿濬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姿势。从她刚才的举动看来,这算是一种挑战吧?这女人……还挺有趣的。
第二章
「……以上就是我们目前最新查到的有关于含璇在更早之前的资料,另外其他人则是——」正在做简报的调查员忽然没了声音,只因在上座的耿濬举手示意他停止。
「其他人的资料我再拿回去仔细看,目前有什么关於他们的风声吗?」
「没有任何行动。甚至连紫金琉璃戒的消息也没有。」调查员十分恭敬地回报。
「这就奇怪了。她不把戒指脱手,留在身边能干嘛?」布雷尔不解那只戒指除了能卖钱之外,还能有什么其它用途。
「说不定她就是要把戒指留在身边,而不打算卖出去。」耿濬大概能猜出这些神偷的心态。国际间那几个较有知名度的神偷,并不是那么地有钱。而通常他们只是纯欣赏或是想拥有几样稀世珍宝来玩玩,才会知法犯法偷取珍贵物品,并没有想过要利用这天赋捞一大笔。看来这于含璇也是属於这类型人物。
「好了,今天简报先做到这里,若是有最新消息再通知。」耿濬站了起来,示意会议结束。
「是,长官。」一群警界精英陆陆续续退出会议室。
「她想把紫金琉璃戒留在她那里?要是被某些变态收藏者知道了,她会死无全尸!」布雷尔啧啧说道,这小妮子可真有勇气!
「放心吧!或许不久之後,我们就能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耿濬信心满满地说道。他直觉,于含璇差不多该有所行动了。
「等等!你又知道什么了?」布雷尔感觉自从来到台湾之後,就成天听耿濬在跟他打哑谜,可他就是不能理解耿濬究竟在神秘个什么劲儿。
「我都说了不久之後会有动静,你只要好好等著看就行了。」耿濬似乎懒得再跟他解释一般,收拾好东西就走出会议室。
布雷尔不死心,紧跟在耿濬後头追问他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耿濬依旧悠闲地开著他的车,不嫌吵地载著布雷尔,以兜风的好心情往下榻的饭店驶去。
途中,不论布雷尔如何动之以情、说之以理、诱之以利,耿濬仍是不为所动。两人就这样耗到饭店。到最後,布雷尔才不得不放弃地咕哝道:「真搞不懂有什么好装神弄鬼的……」
不理会布雷尔的牢骚,耿濬的心情变得十分愉快,因此也软化了他刻意挂在脸上那一丝不苟的正经表情,看得饭店的接待小姐都不禁著迷了。
可惜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开房门以前。
当打开房门的那瞬间,难得一见的微笑立即石化在他脸上,最後消失无踪。
他的房间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
床单、被毯、枕头全被丢置在地;桌上的书本、资料、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在大床上;衣柜被打开,而应当在里头的衣物全不翼而飞,换成了原本在垃圾桶里的脏物;四面墙及桌上皆被用鲜红的唇膏胡乱涂鸦;但只要仔细一瞧,不难看出那是一篇有故事情节的漫画。
布雷尔还纳闷著耿濬为何还杵在房门外不进去,便将头凑上前去,很乾脆地帮耿濬大叫:「天啊!你一定是没有给门房小费,所以房间才会乱成这个样子,对吧?」
「你真的这样觉得?」耿濬冷眼回头问。他就不信布雷尔会不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不然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孩子——于含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