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事件後,前义大利黑社会的头子威森斯虽进了监牢,余党也散得差不多;但一年前,威森斯假释出狱,花了不少时间将他的人马召集回来。之後又过了几个月,大英博物馆的紫金琉璃戒便失窃;这段时间他的人曾进出英国,因此可以肯定这案子是他唆使的没错。至於他偷紫金琉璃戒的动机和目前的行踪,还需要再调查看看。」耿濬说明完之後,便将资料及照片收进公文袋。
「既然这样,那就等有了他们的消息之後再说好了。」于含璇稍稍挪了一下位子,与耿濬拉开距离。
看到于含璇这样的举动,耿濬心中的不悦更形加大。她想跟他保持距离,他偏要靠近她,才这么想,耿濬立刻身体力行坐到沙发上。「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忍不住开口问。
呃……好……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直逼来。于含璇身体僵了下,倏地站起离开沙发。
「你到底是怎么了?」耿濬皱眉,十分不悦地问道。今天她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又不把话说清楚,真不知在发什么神经!
「我有些……」于含璇略显慌张地拨了拨两颊边的鬓发,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些……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耿濬的表情不自觉转为担心。
「呃……怎么说……」于含璇脑袋急速地转动,拚命想著藉口,「……很难……说出口……」
「就直接说哪里不舒服就好了,怎么会说不出口?」耿濬疑惑地瞧著于含璇。看她除了脸很红之外,感觉上还挺健康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其实……我是……」于含璇张口欲言,却又吐不出来。
「是?」耿濬开始觉得怀疑。
「是……」于含璇看耿濬似乎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急得突然大声脱口而出:「其实我是生理期来了!」一说完,立即傻在原地。
耿濬也被于含璇吓到,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尴尬地咳了一下。「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拿起公文袋,耿濬很自动地开门走了出去。
天啊!瞧她说了些什么!于含璇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亏她想得出来,什么生理期!这下真的丢脸丢大了!摊回沙发上,对著抱枕又开始自怜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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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怪胎俱乐部」大门,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袭上于含璇心头。
她伫在原地,环顾四周。除了几位刚离开俱乐部的客人外,一切就和平常一样,是那么寂静、那么安详。
是她多心了吗?于含璇不免质疑起自己,但她的敏锐直觉却告诉她不是那么回事,因此,她提高了戒备,以缓慢的速度踱回家。
她在明,敌在暗,在不清楚敌人的方位或动向时,太紧张或焦虑不但会影响判断及应变能力,也容易出错。若遇到这种情况,于含璇都提醒自己要慢慢来,不贪快,让心情平静,才能让注意力集中,要是真有突发状况,才能发挥应有的判断力及应变能力。而这正是她虽然感到情况不对劲,却不急著回家的原因。
可意外这回事儿,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于含璇惊愕地直盯著迎面而来的人,不明白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这里,而她已经躲了「他」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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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濬被困住了。
这是很难得见到的事。通常,拥有一颗精明头脑、善於洞察人心的观察力,加上准确无误的分析能力的他,是很少被难题缠住的。
可现下的他却陷入了混沌未明的难解情况,祸首正是于含璇。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天于含璇总藉故躲避他?不只如此,好不容易见上她一面,她的神色却立即变得不自然,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闪得远远的,以致於一个星期下来,他和她说的话还不到十句。
而,他觉得已经受够了,受够于含璇那奇怪的举动!
难道……会是她背著他暗中在进行什么事吗?那么,她那些怪异的反应或许就能解释得过去了。
不行!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势必得阻止,不能让她捅出什么纰漏。也许,他应该找她把事情谈清楚,不能再任由她继续逃避下去。
耿濬看了下腕表。再过半小时她就下班,若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虽然耿濬还想再考虑一下,但脚步却已自有定见的往外走去。尽管他对自己这种莫名的举动感到讶异,但很快地便将它抛到脑後,因为他现在所想的,是要如何开口问她……
很快的,耿濬来到了于含璇的公寓下,可这会儿他又开始担心到时于含璇若坚持不与他谈,藉故溜掉,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盯著于含璇每日必定的路线,耿濬怱地冒出一个念头:或许……陪她一起走一段路不失为套话的好机会……
将车子停好,耿濬以散步的悠闲姿态往俱乐部方向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终於见著了他想见的人——
瞧她的表情正如他所预料般地浮现惊讶,耿濬的嘴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不过这仅是短短数秒之内所发生的事,他立即察觉到了于含璇神色间隐含的不自然及防备,而几乎就在同时,他也感觉到四周有一股诡谲的气氛在弥漫……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含璇直接将心里所想问了出来。
但耿濬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于含璇撇撇嘴,知道他也感应到了。「目前还没……」等一下就很难说了。
耿濬皱眉,明白于含璇未完的语意,有些气恼她不快点回去,还悠悠哉哉地闲晃,难不成她想以身试险吗?「我们快走!」说完便拉起她的手腕,连原来的目的也暂时抛开了。
「等一下……」于含璇在他的手碰触到她时,随即感到一阵羞赧,想避开,却早被耿濬捉牢。「我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一个陌生的、带有欧洲口音的男性声音打断于含璇的话,接著,他们左右前後便被从暗处闪出来的人给团团包围住。不只如此,其中的几个人,手中还拿著黑亮亮的枪子对著他们……
不会吧?抓她一个小女子居然动员了十条大汉,对方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于含璇不屑地小哼了下。「杀人灭口需要用到这么多只手吗?」她以流利的义语问道。
为首的那人听到于含璇会说义语,微微吃惊,但又很快地以冷酷的语调回道:「老大说你十分狡诈,人多点才能多防著你一些。」
哼!一只猪跟十只猪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猪!多九只出来就能变聪明吗?于含璇心中不免批评道。不过她倒没发觉耿濬始终都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你们最好想清楚,在国外犯罪刑责更重,你们当真以为威森斯能庇护你们逃过法律制裁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而我刚好有这能力将你们的罪责降到最低。」耿濬一字一句说得深刻,企图动摇他们的心。毕竟他和于含璇没有防身武器,实不宜硬碰硬,拿肉身去挨铁弹。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似乎有了些软化。的确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犯下的案件,已够他们吃上几十年的牢饭,而若真的能照他所说,或许只要几年,他们的人生便可以重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