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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暍什么饮料?」昝育凰昏昏欲睡地招呼著他。
天啊!怎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才从玄关走回客厅而已,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举步维艰、快要睡著了?
「可以麻烦你给我一杯咖啡吗?」坐在沙发上,时文毓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是不是他眼花,为什么他老觉得她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好像快要跌倒一样?
「啊,对了!」走到一半,她才想起一件事。「我不会煮咖啡。」
她的嘴因隐忍著呵欠而抿紧,秀气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挣扎,时文毓睇著她,不由得挑高了眉。 她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问得很轻柔,
是他来的时间不对吗?但现在不过是晚上十点而已,正是他精神最好的时候,但是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她像是困极了;好像只要闭上眼,她便可以畅行无阻地投进周公的怀抱。
「呵呵,没有……」她苦笑著,用双手拍了拍脸颊。「没有咖啡,你要暍什么?」
不能睡,才十点五分而已,她至少还要再撑一个钟头……这几天来,最好的记录是十点二十一分,这一次她非要打破自己的记录不可,而且还要狠狠地一破再破,然後再……
「那就……」时文毓望向靠著吧台的她,她的眼皮仿佛沉重得睁不开似的,只要他不开口,她大概就要睡著了。「昝小姐?」
「嗯?」她疲惫地睁开一只眼。「你怎么会叫我昝小姐?好生疏的叫法……」
对了!她刚才好像「梦游」了一下子,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她该不会又睡著了吧……这怎么可以呢?才十点九分而已……
「那我应该要怎么称呼你呢?」她该不会是喝酒了吧?要不然,她的目光怎么会飘怱不定?
但是,她要是喝了酒,他怎么会没闻到酒味?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再次拍了拍脸颊,她有点恍惚地堆起满脸笑意。「你要喝什么?」
她刚才好像问过了……
「随便。」不想让她问第四次,他随口回答。
「果汁好吗?」努力地把双眼瞠圆,她打开冰箱拿出三亚果汁。「这是我今天下班时打的,很新鲜,绝对比外面买的还要营养。」
对了!只要动一动,就不会这么想睡了。
「你在上班?」他微愕地问。
「对啊,我本来就有在上班。」如果可以,她还想要兼一份差事。「喝喝看吧!不是很甜,应该满好喝的。」
接过果汁,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暍著。
朱立钦不是在她的户头里放了一笔钱,她哪里需要上班?
「朱先生不是在你的户头里放了一笔钱,又供你吃住,你应该……」
「那不是我的钱。」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她不该坐下来的,应该起来动一动,只要动一动,精神就会好一点,至少……她总不会站著睡著吧?
「但是……」他眯起眼。
「那是朱大哥的钱,不是我的,当然不能动。」抿紧唇,不让自己失态,她连忙站起,佯装忙碌。「我还得再兼一份差事,要不然的话,朱大哥替我还的那些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他。」
对!所以她现在要振作一点,一定要再加把劲,不能时间一到就昏昏欲睡。
「那是一笔不算小的金额。」真没想到她这么有骨气。「你知道你要工作到什么时候才还得完吗?」
「不知道,但是……」偷偷掩嘴打了个呵欠,她有点迷糊地说著:「还是得还啊!」
那是她的债务,没道理要别人替她还,只是……不能睡觉真的太痛苦了!都怪爸爸从小就赶著她早点睡觉,养成她只要十点一到,便会自动睡著的「恶习」。
「你不打算接受朱立钦的好意?」这么有骨气?真是太教他意外了!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做做样子给他看?
「不是不接受,只是我跟他非亲非故,而且……从那一天起,我就没再见过他,总觉得自己就这样住在这里很奇怪,所以……」不行了!她的思绪混乱,也开始大舌头了,她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见她突然像颗泄气的气球般软倒在地,他连忙起身将她拉到沙发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她无力极了,连想抬手捂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不雅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呵欠。 「想睡……我只要一到十点,就会无法控制地想要睡觉。」
啊!好软的沙发,如果可以就这样睡著,可真是幸福啊,可是……
她无力地抬眼,瞧著挂在墙上的钟。
十点十三分……她好想哭喔!奋斗了数日,居然连十点半都撑不过,这样的她要怎么上大夜班?
「既然想睡觉,那就回房睡啊!」她在撑什么?别想用这种方法投怀送抱,他对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可是……我要兼差,只有大夜班,所以我要练习……」
张大嘴,满足地打了个呵欠,她泪眼迷蒙地合上眼,感觉自己就快要投进既温暖又舒服的梦乡里。
不撑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时文毓不敢置信地瞪著已入睡的她,而且不一会儿她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就连嘴角也扯起满足的微笑。
真的睡著了……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啼笑皆非地睇著手表,不敢相信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居然会为了要撑过十点而把自己逼得这般难受,甚至在他面前倒头就睡;认真算起来,今天是他和她第二次见面,她真的这么放心?
记得头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十分提防他,不像现在……刚才还听到她跟她朋友说他是个好人……哼!连他都不肯定的事,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奸像他是她多年的好友,而她早已摸清楚他的底细似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要住进这里,只是来不及告诉她而已。
难以置信地摇头轻笑著,他拿起果汁又喝了几口,很意外香瓜汁原来这么可口;饮眼瞅著睡得香甜的她,他缓缓地把视线调向二楼。
如果他要做初步调查,现下无疑是最佳时机,但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有辱他的身分?而且如此没有挑战性的工作,完全勾不起他动手的意愿,倒不如等到明天再说,今天先好好地把事情想清楚。
下意识地再次看向她,他不由得低叹一声,有点气恼自己居然会蠢得没问清楚委托内容,便答应了朱立钦的委托,更不敢相信朱立钦会妄想那份被老董事长送出去的股份。
不告知她有关股票的事,分明是朱立钦心里有鬼,他一定是想将昝育凰那一份独吞。
想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耶!倘若她没兴趣入主六合而想将股票脱手,这一笔钱也绝对够她好好地享受一辈子:然而朱立钦却不许他说出这件事,真是教他生厌。
他没打算当好人,揭发朱立钦的丑陋嘴脸给她瞧,但他更不想替朱立钦办这种事……
不过,多想无益,等他找到了股票之後,再从长计议。
就这么决定了!
好笑地凝视她的睡颜,他正想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却突然发现自己紧盯著她微弯的唇……略厚的唇微弯著,在她秀丽的脸上增添满足的笑意,让他看得有点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