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真的不相信,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喜欢上其它女人,而且看起来还那样的……不真心?
“错失了机会,就很难再有第二次了。”他这样说着。
“是吗?”她抬起头,决定问完一件事就走。“那你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我了,是吗?”
他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有可能吗?”
她看着他嘲笑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自讨没趣。
原来他说他爱她爱了很久,而这样的爱情竟可以如此轻易地抛弃,他一定是真的不再在意她了!
她当初没有答应他,她没有错,错的是时机、是命运。
他们竟然就这样错过了,她好想哭啊。
她转过身,决定不再回头。要不然,她仅剩的尊严恐怕也要没有了。
“就算你不要了,我还是很在意你。”她轻声说着,说给风听,说给自己听;而泪,潸然落下。
易烯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厌自己。
他戏演得很好,就算他心痛、不舍,他全都没有表露出来,但他一点都不感到高兴。
他说了无情的话,说了连自己都不想听的话。
但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他几乎可以想象这时候的丁香一边走一边掉眼泪的悲伤模样。
他的丁香……
都怪他拉不下脸、放不下可笑的自尊。他想着,连心都痛了。
“臣。”
听见屋内的女人唤他,但他实在没什么心情搭理。
他看着常瑀菲得意骄傲得像只花孔雀一般,淡淡地道:“你还是走吧。”
从一开始,就是这女人先缠上他的,虽然也是他给了她机会,但是他忽然觉得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可能喜欢上她的,他一颗心都放在丁香身上,怎么有可能在一瞬间就转移了呢?更何况她是他的客户,他不想要公私不分。
听到这话,常玛菲不敢置信地瞠大眼,微微地张唇。
“你叫我走?”她尖叫。“好笑了,你刚刚还叫我女朋友呢!演完戏了就想撇得一干二净?”再说他们还一同去过那么多次的PUB、夜店,一同吃过那么多家的餐厅……常玛菲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可以这样无情无义。
“我不可能爱你,也不会当你的男朋友。”他的视线越过常瑀菲,怔怔地看着那束海芋。“很抱歉,我从一开始就利用了你,但是我想你够聪明的,我对你从来没认真过。”
霎时,常瑀菲懂了。
这男人爱的是刚刚的那个女人,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一名观众罢了。
她喜欢搔首弄姿、喜欢帅气多金的男人,但不表示她可以拉下脸去谄媚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的傲气不允许她这样做。
在情场上,她无往不利,而她也满意这样的生活。这回她输了,现在这男人给她面子让她走,如果她再哭哭啼啼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未必会理睬她,所以她决定走得干脆。
“我还以为你很乐意跟我在一起。”
“很抱歉,我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虽然这句话说得很蠢,也有点迟了,但他真的打算厘清自己跟这女人近日来纠缠不清的关系。
“那我先走一步,工作一有进度就通知我。”常瑀菲抓起包包,率性地离开。
易烯臣背对着她,听到开门及关门的声音,在确定无人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闹剧,总算是告一个段落。
他望着桌上的花,仔细回想丁香的话。
她羞赧的神色,拼命想解释一切的急迫眼神,如今想来都令他心悸不已。
只是因为不安、因为懵懵懂懂的一直被你牵着走,总是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那时候我才会犹豫,这就是当初我没有答应你的理由……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主导两人的感情走向,让她没有自主的感觉,所以才会令她感到不安,一定是这样子。
第八章
是他过于自私,操之过急,才会害得她没安全感。
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是她头一回对他赤裸裸的表白。
他不要让这成为最后一次!
他把花从花瓶里抽出来,然后牢牢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什么珍贵宝贝一般。
是的,他是喜欢海芋,就如同喜欢如海芋般纯洁善良的她。
潘则安的邀约,丁香再也没有推拒过。
像是想要找到倚靠似的,对潘则安送来讨好她的礼物,她都表现得很满意的收下来。
下班时间,丁香和余姗姗一同步入电梯。
“这样子真的好吗?”余姗姗很认真地问着丁香。
照理说,约会前是会有所期待的,约会后要快乐地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逢,但丁香从来没有好好地笑过,每次出去约会都像是行尸走肉似的。
“有什么不好的吗?”丁香睁大眼,觉得奇怪地问,然后笑了,只是眼里少了一点生气。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余姗姗不安地担心着。自己每天和季曜然甜蜜蜜的过日子,却无法将幸福分享给她;看她这样,让她很难过。
“我觉得很好啊!你看,这是他送我的,好贵的说。”丁香抓起包包,指了指上头的牌子。
余姗姗不忍说出这些名贵衣物穿戴在她身上,就是有些不适合。
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丁香改变了穿着,以前很可爱的服装都不见了,反而每天光鲜亮丽地穿著名牌上下班,办公室里的三姑六婆看得眼睛都要红了,但她就是觉得很怪,说不出的怪。
她不懂丁香怎么会浑然不觉呢?整个Style都不适合丁香!
她真想问问送的人眼光是跑到哪儿去了,只要是贵的、名牌的,就一定适合每个人吗?
“你自己要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两人走出了办公大楼,余姗姗继续道:“要让自己快乐点,才是最重要的,懂吗?”
“我每天都很快乐,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很喜欢这样。”丁香笑了笑。“学长来载我了,我要先走了。”
最近她都不用骑小绵羊跟台北糟糕的交通搏斗,有人接送就是这么方便。虽然潘则安说那辆BMW是公司借给他当代步工具的,但她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为了她而公器私用。
至少和潘则安在一块儿,她的心情比较好了,也比较少想起易烯臣。她很小心地压抑着内心想念他的情绪,因为只要不想他,她的心情就不会那么糟。
坐上了车,丁香愉快地对余姗姗挥手说再见。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潘则安在发动车子之前,伸手顺了顺丁香微乱的头发;她没有避开,任由他这样做。
“是啊!”她笑了。“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吃晚饭,我超饿的。”
车子开动了,丁香看向窗外,隐约看到一个像是易烯臣的人影。
一定是她多想了,这时候他应该和他的菲在一起,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我们去信义区那边,还是你想去新光三越看电影?周末我们可以去狂欢一下。啊!你喜欢CK的表吗?上次我路过时有看到一款新的,很漂亮,很想让你戴在手上。”
“随便,你觉得好的话,我都无所谓。”她温柔的说。
这是她跟潘则安在一起最常说的话,她不用开口,就已经有人帮她安排好一切。其实她很累,不太想看电影、吃高级餐厅,忙了一个礼拜,她没什么心情到处去玩,只想回家睡觉;但这只是她心底小小的希望,终究没有说出口。
潘则安笑了,他就是喜欢她什么都听他的感觉。女人啊,有太多意见就是不好。“对了,我最近已经向公司申请要调到台北的总公司。”
她抬头,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是吗?”
他点头。其实他会这样做,并不是他在高雄的公司做得不好或者有什么特殊请求,最主要的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