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头痛就又犯了。」伟震泠痛苦万分的说。
「要不要去医院?」江炳庆伸出右手拍拍他的肩膀。
「不……不用了。」
「哈啾!」冷不防地,解萣珸打了个大喷嚏。
去接机是一大错误!
在机场大厅内吹了一早上的冷气,出了室外还要忍受又乾又冷的强风,教她的小感冒不加重也难。
泡了杯咖啡袪寒,解萣珸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愿意。
一场Live连线的伟氏记者会,让每家电视新闻台上下总动员。
为了这场记者会,伟氏企业选在能容纳两百人的超大型会议厅,并大手笔的包下五星级饭店内的Buffet餐厅,摆明就是要讨好媒体记者们。
解萣珸不禁佩服起伟氏企业这位上任不到三年的年轻董事长。
他精准的商业眼光,让一向揽权自重、不轻言退休的老董事长伟严正,放心的交出伟氏集团,退居幕后不再管事。
伟震泠靠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果决的判断能力,在没有自创新品牌下,利用并购方式取得一些小有名气的二线品牌;如此一来,伟氏企业不须砸下大笔费用推销新品牌,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创造最大的绩效和营收。短短三年内,伟氏企业已迅速累积千亿财富,更打响了在美洲的名声。
解萣珸的头愈来愈痛,她看看墙上的钟,四点十五分。
她勉强地起身,倒了杯热水吞下两颗阿斯匹灵,希望能小睡几分钟,等药效发挥了,才好出席晚上的宴会。
躺进沙发,她便瘫软,打了个大呵欠,大概是药效发作了,有些昏昏欲睡。
电视新闻在说些什么,解萣珸也没气力和精神看下去,手握着垂在胸前的猫眼石项链,沉沉睡去。
电视上,记者们正对着伟震泠提问伟氏企业的新并购案。
伟震泠打破了在未签约前,拒绝发表任何言论的惯例,大剌剌地举办记者会公开喊话;他这毫不掩饰的美式作风,不但让竞争对手德里国际企业公司措手不及,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并为公司和他个人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对于这次的合并案,伟氏企业是否握有胜算?」
对于记者不专业的问题,伟震泠勉强扬起微笑,语气果决地道:「当然有,不然现在我不会站在你们面前!」
他的回答立即得到一阵轻快的笑声及如雷的掌声。
伟震泠为免再被问及不专业的问题,索性主动开口:「以我们的团队初步评估结果,不只是要得到ACI生产效益高的得化厂,还要发展高附加价值产品的坪里厂。」
他进一步的说明,为自己的产业订下新目标,也为整个科技制造体系丢下一个大变数。
「伟先生,我们知道争取这次合作的企业还有德里国际企业公司,请问你是如何评价德里的?」
伟震泠耸了一下肩,回以一抹淡然微笑,「很抱歉,我今天的身分,不适合做任何评论,问下一个题目吧!」
记者再问:「可否能请你说出伟氏企业在这场合并案中,能居优胜的关键是什么?」
伟震泠先是扬着充满自信的笑容,才答道:「伟氏企业的优胜关键,在于我们拥有最顶尖的专业人才、最强的经营团队;当然,在这之前,伟氏的资金充足,绝不会有周转不灵的事件发生。」
在褒扬自己之际,伟震泠不忘暗讽德里公司去年闹得满城风雨的跳票事件。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记者们无不会心一笑。
而一旁的江炳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位董事长兼好友,不得不投以钦佩眼光,在伟震泠看似潇洒不羁的外表下,却比平常人多了份用心。
「我想再过不久,你们将会听到我们的好消息。」
记者会结束后,伟震泠、江炳庆偕同公司同仁们,举起酒杯向在场所有人敬起酒来,热闹的气氛让这场记者会俨若像是一场庆功酒会。
第2章(1)
伟震泠应邀出席仕绅名流的晚宴,他明白在这样的场合多少可以嗅出台湾的商业走向,有助他接下来的投资计划。
走进会场,他立即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伟震泠天生英挺俊美的面貌,五官轮廓深刻,俐落的深褐色短发更添魅力,那略带忧郁的黑色眼眸与低沉嗓音,则让他充满神秘感。
内外兼具的伟震泠,短短一天内已成了商界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更是众家名媛淑女争相议论的对象。
不特别与人熟络的他,始终保持一贯的笑容,先是礼貌性与众人颔首示意而后向吧台走去。
端了杯白酒,他不动声色地隐身于落地窗的布帘后,冷眼看着场内一切。
「解子、解子。」
一名亮眼女孩兴奋的喊叫声传到伟震泠耳中,他忍不住顺着女孩的视线转头。
解子,这名字有点熟悉……
「玉亭,什么时候回来的?」解萣珸又惊又喜,其实她是个外冷内热且善解人意的女子,不过那些好个性全被隐藏在她冷漠的外表下。
「我前天回来的,」陈玉亭拉住她的手,急急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解萣珸挑了挑眉,「有事吗?」
「一个重要的Case给你。」陈玉亭灵活的眼珠子转动着,故作神秘。
「喔?什么Case?」解萣珸压低嗓音好奇问着。
「我的店要开张了,需要你帮我。」陈玉亭淡然一笑,愉快说道。
熟悉的女声引起伟震泠的注意,然后他看到了她。
是她!
再次见到她,意外的惊喜全写在伟震泠脸上,不曾有过的感受,让他激动得无法自己。
伟震泠躲在角落,仔细观察眼前女子。
她的五官、她的身形、她的一颦一笑,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在他仅有的十年记忆里,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看着她,伟震泠心中突然掀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剪裁合身的枣红色方领小礼服,恰到好处地展现她柔美的一面,轻绾在脑后的单髻,留下几绺飘逸发丝,露出优雅性感的颈项,高贵的风采浑然天成。
解萣珸一身秀美的装扮,将她的内在气质更加凸显出来,微微流露出小女人的味道。
伟震泠看在眼里,觉得她的外表虽然充满自信和魅力,但是内心却非常脆弱,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给孤立了。
她说话时总带着防卫,眉宇间隐藏着说不出的轻愁。
「这是为了谁呢?」伟震泠拧紧眉头,喃喃自语。
摇摇酒杯,他轻啜一口酒。
「什么是一见钟情呢?」他自问,须臾又自答:「就像我这样吧!」
语毕,伟震泠大口饮尽手中白酒,晃了晃空杯,步出布帘,走至吧台又端了杯酒,这回他需要的是辛辣呛口的威士忌。
他那双黑眸依然如猎鹰般,盯着不远处的猎物。
解萣珸突感一阵冷意自背后袭来,她倏地转身,身后一道锐利明亮的眸光立即错开,躲入布帘内。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如精美雕像般的侧影消失在眼前,她不禁揉揉眼,企图看清楚。
是他?
不可能的!
她自问自答着,不由自主地又揉了揉眼。
伟震泠亦察觉她看到自己了,深深吸了口气,一向控制得宜的情绪竟在此时极度不平静,他忍不住轻拉开布帘,观察场内一切。
「解子,你发什么呆啊?」郁洁诒走近解萣珸一喊,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失了神,明亮的双眸也蒙上一层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