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饱,应该运动一下,不过拖着一个又重又大的行李箱,和极度想睡觉的身体,她还是别虐待自己。
贺尔瑶看着对街的灯号变绿,心里暗忖,多年来台北的交通政策也改了不少,但人和车还是一样的多。
打着小呵欠,贺尔瑶徐步的踏在斑马线,通过行人穿越道。
也许是在美国习惯了,她的动作比一般人慢了许多,突然,有道刺耳的煞车声凌越一切声响。
一辆红色跑车高速由弯道驶过来,驾驶是一位年轻人,他以为能顺利闯过,没想到斑马线上还有一个正在散步的女人。
他低咒一声,连忙踩煞车,但因距离太近,破百的时速又岂是说停就能停下的。
「小心。」
伴随着那可怕的煞车声,是另一道令人心神欲裂的叫唤声。
贺尔瑶只见火红跑车像吃人的怪兽,快速朝她驶过来,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和一声足以震碎人心的击撞声。
狠狠被扑在地的贺尔瑶,膝盖传来阵阵痛楚,她抚着晕眩的头,急忙回头一看。
天哪,一个男人被那辆跑车撞个正着,还被拖行了将近一公尺远。
跑车的驾驶着急的下车探视那男子伤势,一大堆不知由哪里冒出来的路人,渐渐朝这边围拢。
「先生、先生。」贺尔瑶顾不得自己还头晕目眩,就跑向前去,蹲在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身旁查看他的情况。
「我……我不是故意的。」年轻的驾驶手足无措的解释。
「还不快报警,叫救护车!」贺尔瑶朝他怒吼,虽然面前的伤者没有半点外伤,但极有可能受了严重的内伤,送医急救是拖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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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内、救护车火速赶到。
贺尔瑶看着他们七手八脚的替昏迷不醒的男人做诊断,随即送上救护车。
「小姐,妳是他的亲人吗?请一起上车。」
「不,我是……」话遗来不及说完,贺尔瑶就被路人推着,并把行李箱及一个黑色公事包塞给她,不容她推辞的被一并送上救护车。
载着伤患的救护车,响起那永恒不变的音调,在警察的跟随下,进了最近的医院。
「小姐,请问伤患叫什么名字?」随车的医疗人员拿出诊断表,俐落的在上头写下扼要的报告。
「呃,你等一下。」
贺尔瑶根本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名字,她灵机一动,马上翻起手上的公事包,果然在里头找到护照。
她将护照递给医护人员。
「小姐,妳也受伤了。」另一个护士看到贺尔瑶的膝盖破皮流血,立刻取出医疗箱,快速的替她敷药包扎。
来台湾不到五小时,贺尔瑶就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幸好有这位男士舍命相救。
当医疗人员拿下他破碎的墨镜时,她惊讶得捂住嘴巴。
是他,那个在机场错认她的男人!
贺尔瑶看着医护护人员在男人身上四处检查,并不断写下注意事项,让她很担心他是否伤得很严重。
;泪问……他会不会伤得很重?」
「目前还看不出来,得经过精密的仪器扫瞄才能知道他有没有严重的内伤。」
就在此时,车子停了下来。随即有人打开救护车的门,并拉下担架,快速把男人推走。
「小姐,我需要妳跟我来办手续。」一名护士领着贺尔瑶来到柜台。
「病人姓名?」
贺尔瑶立即把男子的护照递上,
「请问妳是他的家人吗?」
「我不是,其实我是……」
「小姐,妳掉了东西。」一名年轻护士匆匆跑过来,打断了贺尔瑶的话,并递上一个黑色皮夹。
「这不是我的。」她怎么会有一个男用皮夹?
「这是由妳手上的公事包掉下来的,妳下救护车的时候没注意到。」
「谢谢,这应该是他的皮夹。」贺尔瑶向她道谢,并把皮夹递给填写资料的护士。
护士讶异的望她一眼,因救人紧急,她没多想就打开皮夹,找着一张烫金的名片,和一张合照。
「小姐谢谢,这张名片就够了,妳去看妳男朋友吧。」护士抽出名片,详细的填写资料。
「他不是我男朋友。」贺尔瑶突然提高音量说道,她知道这时候解释不对,但她不想被人误会。
护士不禁用被吓到的眼光看着她。
「难道是我认错人?虽然妳现在没有戴绿色隐形眼镜,头发也是黑色,不过我认人的功夫一流。」护士自以为幽默的开玩笑。
「我真的下是。」贺尔瑶有点无奈。
1小姐,我也会跟男朋友吵架,不过妳就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原谅他吧。」这对男女朋友大概刚吵架吧!
「我说我真的不是他女友。2
护士同情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两秒,又望着皮夹内的照片,对她笑了笑便转身输入资料。
贺尔瑶不知道护士怪异的笑容因何而来,她把皮夹转过来,想把名片放进去;倏地,她瞠大眼睛。
有一张合照,男人是刚才救了她的那个人,而女人呢?
照片中的金发碧眼美女,和贺尔瑶有着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脸。
她现在终于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错认,一种怪异的感觉蓦地从她的胃开始蔓延,她觉得很不舒服。
「请问哪位是蓝烈翼的家属?」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脱下口罩看着病历。
「医生,这位是他的女朋友。」正忙着输入资料的护士指着贺尔瑶说。
闻言,贺尔瑶除了无力外,就是十分的无奈。
但现在最紧急的不是解释她的身分,而是他的伤势。
「他还好吗?」
「发生撞击时,幸好车子已经减速,为了预防有脑震荡,还是住院观察几天比较保险,至于其他部位的挫伤,护士已经帮他包扎,并无大碍。」
「谢谢医生。」
「请跟我来办住院手续。」
莫名其妙的,在医生和护士的看法下,贺尔瑶只能理所当然的当起男人的「女朋友」,并负起照顾病人的责任。
一个小时后,贺尔瑶坐在病房里配合警察做笔录,这场车祸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驾驶已经坦诚是他不熟悉路况,才会造成此次意外,加上极有诚意的赔偿条件,很快的,贺尔瑶终于能恢复平静,仔细端详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是谁?」
贺尔瑶伸出手,抚着脸色苍白的俊朗脸庞,他虽闭着眼,但她可没忘记在机场时他那摄人魂魄般的锐眸。
疲惫不堪的倦意,如狂潮般席卷了她,也许是长途旅行,也许是刚才的意外,总之,她的手还来不及缩回,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第二章
蓝烈翼难受的动了动身体,可他的头像有千万根钉子想要挤进来似的刺痛着,他想伸手抚平不适的感觉,却无法做到。
他睁开眼,先是看到自己胸前有只纤细瘦长的手,目光顺着手腕移动,见到一名女子趴在他床边休憩。
该死,他咬牙试图克服不时传来的刺痛,药水味窜入鼻端,点滴瓶映入他眼帘,在在说明这里是医院。
他怎么会在医院?
他望向窗外,夜色已深,犹记得中午时他已到台北,正想约人,却见到令他日夜思念的身影,当她遭遇车祸的威胁时,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前救她,心里只想着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而他住进了医院,那她呢?
他的动作,扰醒了贺尔瑶,她眨眨惺忪的双眼,蒙眬的看向前方。
蓝烈翼心底一震,是她,她没离开他,感谢老天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