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雪?」
萧侯献不解地睐著她,却见她眨了眨眼示意他别开门。
「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辜在渊见他们极为热情的抱在一块儿,不禁沉下脸色,撇了撇嘴道:「这下子都没有遗憾了,是不?」
要他成全,这有什么难?
倘若她的心思真的不在他身上,尽管得到她的人,也是-点意义都没有。
「当然是没有遗憾,我还要感谢你的成全哩。」秦沃雪不服输地道。
去他的没有遗憾!去他的成全!根本就是他出了问题,打一开始就没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如今还装出一副她红杏出墙的模样!
气死她了!明明是来出一口气的,为什么搞到最後,她却吞了一口闷气?直觉得心情糟透了……
第八章
「萧大哥,你觉得这件怎样?」
秦沃雪捧起一件喜服,冷声问著身旁的萧侯献。
闻言,他微挑起眉,哭笑不得地道:「你拿主意吧。」
「那就这件吧。」她转身对著一脸不解的掌柜道:「掌柜,到时候再替我将这件喜服给送到城东的秦府去。」
「秦府?难不成府上又要办喜事了?」掌柜一脸笑意地问。
「废话!」
秦沃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倘若不是要办喜事,干嘛买喜服?买回家当床帐不成?
「可……您府上还有什么人要办喜事吗?」据他所知,秦老爷子已过世,秦府的下人们早已成亲,就连她这个当主子的都已经出阁了,如今又说要办喜事……
「本姑娘要出阁!」她微恼地吼著。
「啥?您不是已经出阁了?」
「难道我不能休夫吗?」她气得直跺脚。
可恶,现下是怎么著?每个人都问,她每上一家铺子,每个掌柜都要问上她一回,她要不要乾脆在身上贴张告示?
算了!开门做生意,管她出阁几次,拿这件事当茶余饭後的话题也不错!
「可以、可以!」掌柜搔了搔头。「不过……从未听过哪个女人休夫哪。」
「我就是空前第一人!」她丢下银两,回头拉著萧侯献便往外走。「记得把东西送到秦府!」
「甭生气了。」萧侯献轻声说道。
「我没生气!」只是很想咬人罢了。
萧侯献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拾眼睇著天色,淡淡地道:「晌午了,用膳吧。」
她睇著灰蒙蒙的天空。「也好,天色确实不怎么好,咱们找个地方用膳,若是下雨了也可以躲躲雨。」
两人一道往酒楼走去,压根儿没发现身子一转,随即有两个人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踏进那一家店铺。
「咦?这不是辜少爷吗?里头请、里头请。」掌柜才将秦沃雪要的那件喜服给打包好,随即转身迎接新上门的客人,只是没想到这位一个多月前才光顾过的客人竟会再次上门。
「我要一套喜服。」辜在渊冷声道。
「喜服?」掌柜微蹙起眉。「是谁要的?」
「我要的,」
「你要的?」他不解地睇向他。「难不成辜少爷真的要再娶了?」
「只管把喜服拿出来便是。」辜在渊微拧起眉。
掌柜点了点头,走没两步却突地停下脚步。「啊!倘若是辜少爷要的,大概得再订作一套,里头已经没有你能穿的尺寸了。」
「记得我上回还有两三件可挑呢。」就是贪图方便才再次上门的,要不汴京城里有那么多间店铺,他何必再来同一家?
「辜少爷好记性,可不巧的是,方才秦姑娘带了个人来,挑走了一件喜服,那件喜服刚好是辜少爷穿的尺寸,已经让她先一步订走了。」掌柜委婉地解释著。
唉,记得一个多月前,两人也是一前一後到他铺子里,可那时他们是要当夫妻的,现下却是各自婚嫁,姻缘真是说不准哪!
「她?」辜在渊蓦地眯起利眸。
「才走呢。」
「这么巧?」辜在渊身旁的胡琼不禁微蹙起眉。「不知道走远了没,我该去同她打声招呼。」
「打什么招呼?」辜在渊不悦地对她耳提面命:「你该不会忘了自个儿的身分了吧?l
「可她总是我的好姐妹,再怎么说还是要和她打声招呼才对,毕竟和她撕破脸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者我已经许久没回京,回来顺便探望她,这也没什么不对啊。」胡琼没好气地扯开他的手。
「那你一回来就该先去找她,而不是找我。」他没好气地道。
「喂!我一回来便遇见你,才知晓你和沃雪甫成亲却要各自婚嫁……我有什么办法?」她连要补喝喜酒都来不及!
「说得好似我约束了你。」他冷哼一声。「是你们姑娘家心眼小,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她是怎么背叛我的,只会一味地认为她好。」
「我总得先和她谈过,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嘛。」这才公平啊!
「你去找她,我自个儿去订喜服。」语毕,他随即转出店外,没和掌柜打声招呼。
「我说,你才小心眼吧?我不过是随口提提,你便恼羞成怒了,唉!为何你的性子会变得这么多?」唉,早知道回来找他们会这么不好玩,她就不千里迢迢地回来了。
「你们以往恩爱得很,不是老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君莫嫁,什么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什么……」
见他吭都不吭一声,她愈说愈带劲,可说了老半天,发觉身旁的人不见了,她才连忙往回跑。
「喂!你是怎么了?居然放我一个人像个傻子般边说边走……」胡琼微恼地对著他骂,却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街旁的一家酒楼里,她不禁抬头探去。
不知道「冤家路窄」这四个字适不适用在这当头?
辜在渊冷睇著正坐在酒楼里用膳的秦沃雪籼萧侯献,心蓦地刺痛著。
他没料到自个儿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他们……京城真是小得吓人哪!
「那是谁啊?眼熟得很哪。」胡琼问道:「瞧你这眼神,怎么好似在瞧一对奸夫淫妇?」
辜在渊不发一语,迳自往前迈出几大步。
「喂,怎么了?你说嘛!」
胡琼见状,小跑步跟上他,想要挽著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教她跌坐在地,此时一样古怪的东西不偏不倚地掉在她的身上。
「喂,你的东西掉了!」
辜在渊蓦地回头,睇著她拿在手中的荷包,连忙往自个儿的怀间一探,发现确实是自个儿掉的,不得已走近她,想取回自个儿的东西:却见她手脚俐落地打开荷包,睇著里头的白玉簪。
「玉簪?」胡琼微蹙起眉,睇著一脸不悦的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要拿去送给即将嫁进辜府的姑娘?」
「不关你的事。」他欲伸手取回,却见她把荷包往胸口-放。「你!」
身为他的儿时玩伴,难道会看不出他现下恼火得很吗?
「不说个明白,就不还给你。」胡琼一脸挑衅,笑得很贼。
哼,她千里迢迢回到汴京,是想找他们聚众的,谁知道他们之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两人有了嫌隙,教她这个好友为难极了,如今让她要耍性子、逗逗他,也无伤大雅吧?
「你以为我不敢?」他抿紧唇。
胡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等著呢。」她挺起胸膛,笑得不怀好意。
「你!」他恼怒地握紧拳头,才要伸手往前探去,身旁突地有一只手将他拦下,他侧头望去。「你!」
他蓦地回头,发现连秦沃雪也走到酒楼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