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悠情认命地闭上眼睛,反正她已经失去了飒追云,不在乎再失去其他的一切。
「住手!」匡啷一声,匕首应声而断,飒追云和红艳及时赶到。
「追云,你不要过来,我马上就能得到你了,再等一下。」绿静拿起鞭子,绕上若悠情的脖子。
一定是她听错了,那个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若悠情不肯张开眼睛,一半是因为怕会失望,而另一半则是害怕看到他后,她的坚持会消失无踪。
「绿静,别做傻事,你这样父亲会很失望的。」红艳努力劝著绿静,仍然不太敢相信她真的绑了人。
「哈哈哈,谁失望我不管,我只要能得到追云就够了。」绿静早已陷入疯狂的状态。
「你竟敢伤她,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看到若悠情一身狼狈的模样,让飒追云动了杀意。
「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勒死她,要是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你。」
「你尽管试试。」只要她敢动,他绝对会废了她的手。
呵,他果然是恶魔,竟然叫人杀她试试,她若悠情又再次体会了他的无情。
听到飒追云的话,绿静立即用力勒紧鞭子。
好难过,若悠情痛苦地挣扎著。
霎时,空中闪过几许银光,绿静顿时抚著手倒在地上哀号。而她的鞭子也断成了好几截。
一获得解放,若悠情大口地呼吸著。
「悠情,你没事吧?张开眼睛看著我。」飒追云焦急地说道。
不会的,这么温柔的声音绝对不会是飒追云!若悠情还是不肯张开眼睛,怕一张眼会发现一切都是幻影。
「悠情。」叫不醒她,飒追云又转头看向绿静。「我要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
扯下墙上的另一条鞭子,他走向倒在地上的绿静。
「不,你别过来。」绿静挣扎著后退,她从没看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可怕。
鞭子凌空而下,绿静的哀号声又响起,他连续抽了她两鞭,才放下鞭子。
「我还要毁了你的头发。」拿起银针,飒追云不知道扎在哪一个穴道上,只见绿静的头发突然间一根根地掉下。
「啊--」绿静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够了,追云,看在我带你来的份上,你就饶了她吧!」红艳不忍心地道。
「哼!」飒追云转身解开钳制住若悠情的铁炼,抱著她准备离去。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看在红艳的份上,我不会毁了红帮,再有下次,我就要红帮消失。」撂下狠话,飒追云抱著若悠情离开了红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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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著车,回到住处,飒追云马上帮若悠情消毒伤口,也为她的长发做了修剪,原本长及腰际的秀发,现在变成了不到肩膀的短发,而最令他担心的是她一直没有醒来。
「悠情,你醒醒。」飒追云轻轻地摇著她的身子。
不要,她不要看到他,若悠情在心里抗拒著,怎么也不愿睁开眼。
「情儿,你醒醒。」飒追云慌张地在她的耳边呼唤著,但若悠情就是没有反应。
他知道她不理他,是在生他的气。
「我跟你说一个故事。」为了能重新得回她的心,飒追云决定将自己以往不愿透露的过去告诉她。
「当我五岁时,我母亲每天都会抱著我说故事、带我出去玩,她慈祥的嗓音,是我最安全的港弯,我没见过我父亲,我母亲也从来不提他,天真的我当时只想著,我的世界有母亲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
他顿了顿,又道:「有一天晚上,母亲慌张地将我放到房间里,我从门缝看到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不知道跟我母亲说了什么话,没多久,她就伤心地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出现,硬是把女子拉走,我打开门跑了出去,才发现我母亲竟然气喘病发,来不及服药,永远地离开我了。」
听到此,若悠情的身子颤了一下。
「后来,爷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带离母亲住的地方,我拼命地哭著,但当时才五岁的我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爷爷带我到他现在住的地方,教导我,让我学习,将我抚养长大。但那时我先是哭闹不休一个礼拜,后来我便压抑我的情绪,在心中暗自决定要查出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是谁。
后来爷爷以为我接受了他的提议,到瑞士去学医,他不知道我已经查出当年的一切,也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而那个女人是他的情妇,那个女人为了想坐上正室的位置,所以才去找我母亲谈判,而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母亲,则在她的刺激之下,气喘病发,丢下我走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带著哽咽。
「于是,我想了一个计策,我骗爷爷说我要留在瑞士进修,然后亲自渗透到我父亲的公司,破坏了他一生的心血,我还当场揭发他的情妇和另一个男人偷情的真相。就在他气得恨不得杀了我时,我才告诉他,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最恨他的人,接下来,他挣扎了几下,就在我面前过世,而那个女人顿时失去了依靠,还惹上官司,现在还在牢里服刑。」
飒追云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竟能完全地说出来。
一颗泪珠落下若悠情的脸庞,她十分心疼他的遭遇,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竟承受著这么大的痛苦,从他的声音听来,她知道报仇非但没有令他感到快乐,反而还束缚著他,让他不敢去爱。
「我很抱歉伤了你,对不起。」吻了吻她的额头,飒追云起身离开房间。
想起过去的事情,他的心情十分沉重,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若悠情的心中百味杂陈,他曾经重重地伤了她,在了解他的苦衷后,她该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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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飒追云高超的医术下,若悠情的伤不到三天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只要持续抹药,她的背很快就能恢复以前的洁白无瑕。
只是这三天来,若悠情没有开口与飒追云说任何话,即使是他询问她的病况,她也只是用点头及摇头回答。
拉上衣服,若悠情下意识地顺著头发,顺不到一半,她才忆起头发已剪短,才又放下手。
「悠情,你的伤已无大碍,只要多休息就行了。」飒追云望著她的背影,收回想碰触她的手。
「谢谢。」一个几不可闻的道谢声逸出若悠情的口中。
「悠情,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这个发现让飒追云欣喜若狂。
「你治好了我的伤,说声谢谢是应该的。」若悠情抬起头,脸上仍是漠然。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若悠情幽幽叹了口气,要她忘记他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是不可能的,但她在折磨他的同时,自己也承受著痛苦,她该原谅他吗?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听她这么快就想离开他,飒追云本来不想答应,但又怕会引起她的不悦。「等你的伤痊愈后,我再送你回家。」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房间。
他不是说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为什么还不让她走。
飒追云不敢想像如果失去若悠情他会如何,也许,他的世界将不再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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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若悠情睡不著,走出房间想倒茶,经过客厅,她看到飒追云窝在沙发上睡觉。
看他颀长的身躯挤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上,若悠情觉得十分心疼。
她蹲到他的身边,就著微微的灯光看著她最爱,也伤她最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