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曹君范动用了唐门百毒之首「断肠红」,并非唐烈真想要他的命,而只是用来「胁迫」寒清客的手段罢了。
因为,在从宋大娘口中得知寒清客可能是自己的未婚妻后,再听到曹君范的示爱,让他不敢大意,因此决定要个小手段先逼她就范,以免夜长梦多。
反正寒清客与他有婚约,这么做不过是提早入洞房罢了,他行事本就不受世俗礼教束缚。
虽然十年前他已退还女方信物,但古大年并没有把男方的信物还给他,所以现在他又自行裁定退婚不能算数。
至于万一事后查明寒清客并不是古寒梅,那也无妨,反正他就是要定她了。
「还记得我们在朱仙镇旅店的约定么?」唐烈突然提起旧事。
「约……约定?」寒清客心中直觉不妙。
「别想装胡涂,在朱仙镇妳未经我允许,就擅用我的名号吓唬王青兄弟,这笔帐我还让妳欠着,当时曾说好将来妳必须答应我提出的一个条件做为还债方式。现在我要求妳履行承诺,我的条件就是要妳陪我三晚,而我还会给妳解药救曹君范,算算,可是一点也不吃亏。」
「你!」寒清客哑口。
这是什么浑话!什么叫做她一点也不吃亏?
她失去的可是最珍贵的女儿家清白耶,真是无法理解唐烈那离经叛道的古怪想法,难道他将女人的贞节视如粪土?
「唐公子,拜托你换个条件成不成?」她唯有硬着头皮跟再他打商量。
「不答应也行,那就教曹君范命丧黄泉吧。」唐烈却坚持不肯换条件。
「……」寒清客咬唇闷不吭声,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咱们条件谈不拢,那就一拍两散,寒大夫请回吧。」唐烈见她不语,又威胁着说道。
「但曹庄主的毒……」
「那可不干我的事。」唐烈撇得一乾二净。
「真的没得商量?」寒清客做最后努力。
「我一向说一不二。」唐烈就是没得商量。
「这……」寒清客好生为难!
只剩救命的最后一个夜晚,天亮后曹君范就会毒发毙命,毕竟人命关天,她真能狠心见死不救吗?
更何况他又以朱仙镇旅店约定的条件相逼,她拒绝得了吗?
如果不是他识破王青诡计,她的清白早就被玷一污,或许现在世上已经没有她寒清客的存在了,这点她对唐烈一直是心存感恩的。
唉!难道十年前那段因缘未了,注定两人还得这么牵缠不清么?
也罢,就当是偿还他旅店解危的那份恩情吧。
「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寒清客咬牙答应下来。
一抹得色立刻自唐烈眼底泛开来。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不会落空的。
「好极,那现在咱们就……」他邪魅地轻笑,伟岸的身子逐步进逼……
「不!」寒清客连忙仓惶后退,「等……等曹庄主毒伤痊愈之后,再……再……」她羞惭得说不下去,哪有人这么急色的嘛!
唐烈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她。
这个单「蠢」的女人呵,他就是喜欢捉弄她,瞧她吓的,他才不想这么草率的「办事」呢。
「到时妳该不会过河拆桥不认帐吧?」他深凝着她,故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寒清客神情严肃。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妳一次。那依妳的意思,什么时候比较恰当呢?」
「我刚说过,等曹庄主痊愈之后……」
唐烈却不容人拒绝地打断她:
「不行,我不同意。时间就订在明天晚上,明晚戌时过后我在城里的吉祥客栈等妳。」
等曹君范毒解之后,岂不要被那小子坏了美事?唐烈当然不会这么笨,决定速战速决,以免好事多磨又生变。
「这……这么快呀?」寒清客芳心一紧。
「不同意就算了,妳请回吧。」唐烈拿乔起来.
「好、好嘛。」寒清客已是无计可施,只得勉为其难。
「那就这么说定了。」唐烈这才满意地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她。「这是断肠红的解药,曹君范服用之后还会昏睡三天,三天过后体内毒性全解才会清醒过来。天亮后我会暂时离开梅园,住到城里的吉祥客栈,别忘了明晚戌时过后我会在那儿等妳。」
寒清客接过解药,心情真个是百味杂陈。
第六章
第二天晚上,戌时过后,寒清客依约到了吉祥客栈。
由于济南城的百姓大都识得她这位名医,因此她脸上蒙着面纱,遮去了天下无双的丽颜。
当她进入客栈,一眼就瞧见坐在角落一隅的唐烈。不可讳言,他出众的外表,在人群中总是最醒目的。
虽然寒清客脸遮面纱,但唐烈还是立即认出了她。
「跟我来。」他起身走向她,在她耳边低声示意。
待两人一进入唐烈的房间,他立即发出轻笑,语调慵懒低沉:
「寒大夫果真是个信人。」
「我早说过我不是背信之人。」寒清客解下面纱,心,已开始轻颤。
「戴着面纱是怕人认出妳这位神医么?」唐烈故意取笑她。
寒清客默然以对。
没错,城里的人多半识得她,若不遮去面貌,寒大夫在吉祥客栈与男子夜宿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她还能见人么?
「妳今晚夜不归营,宋大娘不会起疑吗?」见她不语,唐烈难得地收起戏谑的玩心,正经八百问起话来。
「晚膳后,我给他们母子喝了一碗……安神汤,没多久他们就睡下了,不到明天日上三竿是不会醒来的。」寒清客神情有些许尴尬。
所谓安神汤,其实就是掺了昏睡药的茶水,寒清客没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自己,竟也会有使用迷药的一天。
「安神汤?哈哈哈!」唐烈心中了然,不禁放声朗笑。「寒大夫真聪明,佩服佩服!」
寒清客面红耳赤,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而感到难堪,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韵事」紧张不已。
唐烈看透她的心思,劣根性不改地又兴起作弄青涩的她的念头。
「寒大夫,妳一直站着不累么?」他故意走向大床。
寒清客全身顿时绷紧!就……就要开始了么?她的呼吸霎时间紊乱起来。
「过来,坐到这儿。」唐烈坐上床缘,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寒清客坐到他身边。
「呃,我……我坐这儿就行了。」寒清客迟疑片刻,最后只敢选择坐在床边的圆椅上。
「我要妳坐到这里。」唐烈瞇眼拍着身侧的床。
「这……」寒清客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心头慌如小鹿乱撞。
「过来!」唐烈再次强硬的命令。
那天生不容人违逆的霸气,终于逼得寒清客硬着头皮走向大床。不过,她也只敢挨着另一端的床柱坐下,尽量拉开与唐烈之间的距离。
唐烈冷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她以为这样就逃得了么?真是个天真的女人!
他立即挪动强壮的身躯靠近寒清客,两只猿臂一伸,环扣在她紧挨着的床柱上,这一来,刚好将寒清客困在他的臂弯与床柱之间。
一股粗犷的阳刚气息立即扑天盖地袭向寒清客,她的心跳顿时失序得离了谱,不禁轻轻喘着气儿。
「咦?妳这是紧张呢?还是……期待?」唐烈戏谑地调笑,更进一步撩拨,将俊脸偎近她粉颊,耳鬓厮磨地挑逗着。
寒清客的呼吸陡然间变得短促,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我——」她的喉头像被梗塞般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