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然离去。挺著肚子起身,戚银光怒瞪可恶的小叔一眼,拉著丈夫冲进睡房,看到呈痴呆状蜷坐在炕绿的尉迟涟漪,她不禁扑进袁起怀里,替尉迟涟漪感到难过。
「将军,袁灭太过分了,我不原谅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尉迟涟漪瞳孔暴睁,像是被人定住似的硬张著不动,魂魄出窍似的水眸游离,她直楞楞地盯住前方,全身赤裸的血痕密布,失魂得让人心寒。
「这是怎么一回事?」脱下外衣为她罩上,袁起试探地拍抚她,却见她顺著他的力道笔直朝另一侧倒去,他纳闷的回头,询问树雷霁。
「看来是寨主点住尉迟姑娘穴道,强迫她看著他们欢爱。」道出揣测,树雷霁沈寂已久的血腥筋脉,再次浮动,而他想要杀的人,居然是他最敬佩的寨主,握紧的双拳咯咯作响,尉迟涟漪被拍开穴道後,不哭不笑也不语的绝然表情,让人痛彻肺腑,怜惜不已。
寨主,这一团糟,你预备如何善了?
「树坛主,麻烦你为我备水净身,还有,请你们都出去吧!谢谢。」拉住袁起为她披上的外衣,终於有反应的尉迟涟漪以春梦了无痕的轻狂态度面对张张关怀的脸孔,仿佛适才倍受凌辱的人不是她一样,冷静得骇人。
事实上,她恨不得能立刻洗掉一身脏,洗掉袁灭留在地体内的味道。
他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她,当她的面跟另外的女人交欢,这远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残忍!袁灭不知羞耻的在她眼前表演,展现他傲人的体魄,强悍的身躯,在在让尉迟涟漪感觉到她是龌龊下流的烟花女子;也只有烟花女子,才能对那档子事视而不见,任由恩客在她面前,向别的女人寻欢,而他……当她在苦苦哀求袁灭不要羞辱她、声声句句爱他的情况下,残酷践踏她的心。
娘说的对,男人全是禽兽。她今天遭此下场,全是她违背誓言,爱上袁灭的後果。
她活该!活该!活该……
「尉迟姑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尉迟涟漪散发於外的恨意骤增,像嫌恶什么似的,蓦地擂起拳头,拚命自残,非要人阻挡不可。
绝望的眼神空洞,让戚银光胆战心惊。
她为何不哭呢?若是袁灭真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她哭出来至少会快活些。
难道,她爱上行事作为无一不残暴的土匪头子?
树雷霁无奈,唯有在袁起授意下点她睡穴,帮助她冷静下来。
迷惑的眼,打量绝世容颜,戚银光真被这两个孩子搞迷糊了。
「不用,我清洗过後,休息片刻就没事了。」谢绝她的好意,尉迟涟漪声音破碎,在昏厥过去之前,憔悴的祈求他们离去。
「可是--」同样身为女人,戚银光想帮她呀!她不懂尉迟涟漪为何拒绝。
「夫人,咱们还是让尉迟姑娘静静吧!」拉开戚银光,袁起对她摇头示意,给昏躺在炕上的尉迟涟漪同情一瞥,强拉著还想抗议罗嗦的娘子悄悄离开。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心如止水,连言语都觉无味。
尉迟涟漪的嘴,近日来成了蚌壳,她总是不言不语,呆呆的坐在睡房窗边,眼神迷离,像是有万般心事般的迳自沈思著。
原先她在戚银光有心开导下,还肯问十句,答一句的勉强开口,待紫凤凰挟著寨主宠幸之势,志得意满,威风凛凛的前来奚落她一顿後,尉迟涟漪根本连启齿都懒了。
「怎么样,寨主跟我鸾凤和鸣、风流快活的过程,比起你这食之无味、没胸没臀的贱货,应该要有看头吧!」将午膳放下,紫凤凰撩起的嘴角,阴惨惨的笑著。
她正巴不得让她自动消失呢!要是几番刺激可以赶走她,紫凤凰是不介意在她心口上抹盐的啦!
「我说好妹妹,咱们就和平共处吧!你也晓得像寨主这类卓绝出众、浑身阳刚的伟岸男子,不是一个女人能够满足他的。要是你够力,他也不会每次在要过你後,又回头要我弥补你的不足不是吗?所以说,只要你肯屈就,咱们便宜寨主,让他享尽齐人之福有何不可?再说将寨主侍奉得舒坦了,咱们才有荣华富贵可以一生享用下尽!你说,这建议可好?」
「出去!」紫凤凰说的口沫横飞,尉迟涟漪只有淡然一句。
她被她不理不睬的模样惹火了。
跳到尉迟涟漪面前,她泼辣地尖叫:「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火本堂主,我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尉迟涟漪美到冒泡的脸,让紫凤凰妒的要死,几欲抓花她的脸,却苦无机会下手。她再拿乔,非得趁寨主外出画花她的脸不可。
「请便!」转过头,尉迟涟漪瞅著窗外比翼双飞的鸟儿,不由得黠然。她跟袁灭,今生今世可有相偎相依、互相依赖的一天?
「你……」紫凤凰到底不敢过度挑衅。她不傻,多少掂得出尉迟涟漪在寨主心目中的地位。
寨主为她暴躁易怒,杀人如麻,藉著打劫麻痹自己,忏悔他的所做所为,看来,向来视女人如粪土的头头是爱上她了。
她不甘心,就算是要她冒生命危险逼走尉迟涟漪,承担寨主震天怒火,她都甘之如饴。
拚命要自己笑,她改采哀兵姿态,「要不,本堂主委屈点,尊你为姊好了。我做偏房,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这女人真是可笑到极点,她以为袁灭是什么东西,真值得她跟她争得你死我活吗?
撇开脸,她还是不言下语。
什么嘛!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紫凤凰拿不肯开口的尉迟涟漪没辙,狼毒挑眉,她自有因应之道的暗自窃笑:我都甘愿当小的,你还不肯让步?好,既然你无情,可别怪我无义!
掀开食盒的盖子,她笑容森冷,见风转舵道:「不谈这些伤感情的话,来,我为你炖了些补品,你先尝尝!」舀出一碗汤汁,她尽量持平以对。「寨主悍成那样,咱们不多补补是不成的。」
「我不饿,端走。」
「不饿?瞧你瘦的,怎会不饿呢?」腰肢款款摆的逼近尉迟涟漪,紫凤凰伸手,出其不意的点穴制住她,多变的怪异嗓音,化成细细绵绵的语调,她平板森冷的脸,几乎贴到尉迟涟漪睑上。「我们这些高来高去的绿林人士,最最卑鄙龌龊肮脏下流了。对於不听话的家伙,我们喜欢点穴制伏,等猎物无力反抗才开始为所欲为。我说尊贵高尚的『黄花大闺女』尉迟姑娘,你可知小女子在雷火寨专司何职?」
尉迟涟漪不言不语,她也不以为意,淡然一笑,她自顾自的说道:「百毒堂擅长施蛊下毒,随时随地能将人处理得尸骨无存,就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我保管你喝下这帖药,肚子里会乾乾净净,不留半滴寨主的种。你知道,苗族女子对感情总是很执著的,为了所爱,我们可以不顾一切。我仰慕寨主整整七年,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告诉自己:他是我一人的,只有我可以为他留下子嗣,其他人都没资格。」说著说著,淌下泪来,紫凤凰哀伤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以後你跟别人还是可以怀胎。瞧,我对你很仁慈不是?」
尉迟涟漪瞪著瞳孔,任由她将涩涩苦苦、味道可怕的汁液倒入口中,对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袁灭,恨意更深、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