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抽口气,面对强势的袁起,和戒备森严、地势险峻的雷火寨,尉迟涟漪自知一时三刻内是逃不出土匪窝的。既然寻死无门,就需苟活。闭起双眼,她虽是气得咬牙切齿,仰起白皙的颈部趋向他,犹是不服输的挑衅道:「你想羞辱我?」
「客气,只想请你为我暖床。」抿起嘴,袁灭笑得狂傲。
这性烈如火的冷冽女子,装著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她以为他忍心让她死吗?
怔忡之余,抚触她颈项的厚掌盈盈一握,在她远然瞠大的美目中,一举撷取她口中的芬芳,满意的听著宛若天籁的嘤咛声,袁灭阖上眼,低低叹息。
尉迟涟漪不懂,一个杀人不眨眼、专靠奸淫掳掠为生的土匪,怎么能够以钢铁般的意念摧残她的自尊,又能够拿捏分寸不伤到她分毫、动作轻柔的服侍她,用无声的方式祈求她的主动臣服?
袁灭猖獗霸道的摸样,应是浑然天成,与天俱来的吧?!若是如此,他肯用行动示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他总是恶声恶气的警告她,成功的让尉迟涟漪收敛起世俗礼教的教养,认可他的说词--她究竟无法眼睁睁的看著西门豁为她而死;根深柢固的执念,亦无法任他肆无忌惮的手在她身上游栘,侵占所有。
推开袁灭的脸,尉迟涟漪星眸迷蒙,泪水汪汪。撇开头不愿正视他,旁徨无依的心喟然:逃不开的肌肤相亲,会给她带来怎番的际遇?
禁锢的心,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侵占分毫,袁灭却轻易攻陷她冰冷已久的心,态意挑拨她潜藏的热情,执意要她体无完肤、赤裸裸的面对他。如此狂狷不群,又魅光四射,她没打算跟他便罢,要跟他,必然会想尽办法倾注她的爱,而那後果肯定不堪想像……
茫然的未来,让尉迟涟漪想来战栗不已,袁灭却把她这抖动的举止,错看成畏冷。 升华的柔情酝酿成怜惜,他略带责备地叨絮道:「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爱乾净,大唐礼仪是这么教导闺女的吗?」
灰败的色泽洗净,露出光华柔润的肌肤,挑逗著袁灭,渴求他的碰触。
「你不配跟我谈大唐礼仪。」连正视他,尉迟涟漪都嫌脏。
「是吗?」袁灭没空生气。
粉白黛绿的尉迟涟漪彻底撩拨出他潜藏在内心深处最深沈的欲望,他明显的感受到下面的亢奋在蠢蠢欲动。眯起双眼,他要在非常克制的情况下,才能抑制体内的骚动,不饿虎扑羊,直接在水塘里要了她。
丰姿绰约,美艳不可方物。
瞧瞧尉迟涟漪是如何虐待自己得天独厚的身体的?粗布芒鞋,一身乞丐妆扮,不但折损了她的青春,更糟蹋上苍赐给她的美好身段。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的袁灭越想越气,呼吸越来越沈重,眼神越来越阴沉,让尉迟涟漪越来越惊恐。
他为何生气?尉迟涟漪又不懂了。
强盗头子全是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莽汉。
他要她,自会掠夺,为何在她饮恨承受的同时,意识到他顾虑她的情绪转折?
正当她困惑之时,执起她下颚的手给了她答案。
袁灭再次吞噬她不久前才饱受凌虐的红唇,尉迟涟漪心想:也许他真的很生气,气她的违抗,非常的生气,气得想当场杀了她--第一步便是从她的嘴踩躏起。
闭上眼,承受的依然不是杀机,而是袁灭强取豪夺的亲吻,至此,尉迟涟漪已懒得再做无谓抗争。
要比力气,她斗不过他,那么就比个性吧!
若是袁灭以为得了她的身体,就能够让她一辈子匍匐在他脚下,就让他去自以为是!她对死人有过承诺:一生不爱上男人。不管他对她做过什么,她永远都是独立的个体,独立的尉迟涟漪,大唐鄂国公不欲人知的女儿;他别妄想她会主动迎合,为他融化冰冻已久的心。
尉迟涟漪的柔顺,让袁灭误以为她终於想通了。
抑下充斥内心的狂喜,停住啃食她雪白胸脯的嘴,和无所下在、极具侵略性的双手,他在紧要关头顿住。
袁灭鹭猛的双眼在向尉迟涟漪证明:再粗狂的男子,也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 他要地,不过不是以水为床,以天为证的情况下。他要在他的床上好好要她,好好咀嚼她的滋味,此处不宜,他要带她回屋,享受销魂的两人时光。
推开她,距离自己一臂之遥,袁灭爱怜的瞅著她嫣红的脸庞,幼时的记忆流泄,他猛然想起让父亲魂牵梦系的江湖奇女子--凤翔。
尉迟涟漪的容颜,仿佛跟当年享誉武林的第一美女凤翔重叠了。
幻影,夺去袁灭的呼吸,靠著胸膛规律的浮动,证明他还存活在世间。神色一闪,他匆匆为她清洗乾净,打横抱起她,一个跃步,袁灭和她回到位在山寨尾端的住处。
落了房锁,确定碍眼的坛主们不再前来叨扰,将她放倒在床,强健有力的身体附上尉迟涟漪虚弱无语的柔软,灼热的唇在她脸上、身上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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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好快不是吗?被抓来雷火寨已有月余了吧?
尉迟涟漪尽量不去注意土匪头子袁灭的情况,管不住的双眼,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直朝他所在之处飘去;看他打著赤膊在烈焰下洒著汗水操练属下,看著寨中居民对他投以倾慕、崇拜的眼光。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缝补著袁灭刚才扔给她的破外衣。
远远瞧见尉迟涟漪没啥精神的呆坐在半山腰的凉亭上,袁灭浓郁的剑眉跟著拧成一团。真搞不懂这小娘们干嘛不看开点,每次见到她,都是带著忧郁、苦哈哈的一张脸,「戒备森严」的防范著他,倒像他会把她吃掉似的,让人瞧著不舒坦。
男人不都是女人的天,一但让她产生归属感,便该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不是吗?偏偏尉迟涟漪特立独行。
初尝云雨的娇羞挥之不去,转个弯,尉迟涟漪就把他当仇人来恨了。
欢爱过後,她像是要刻意激怒他似的,瘫著死鱼般的身体僵直在床畔,戒慎万分的瞪视他,让他倒尽胃口。
端是如此,冷凝的尉迟涟漪还是再次挑起他甫沉淀下来的热情,让他像饥渴的猛兽只想再次吸吮地、膜拜她如玉凝脂的娇躯;而她的拒绝则是绝对的断然不依,袁灭久不跳动的青筋浮动,火冒三丈。
「不,别再来了。你再碰我,我保证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
坚定的小手拿开袁灭的禄山之爪,尉迟涟漪冷然的瞟了一眼他赤裸的欲望泉源,目光转向雕琢百鸟图的床顶,威胁之意凿凿。
袁灭当然不至於自作多情到把她的威胁想像成旖旎浪漫的需求,身上被她泄愤般抓刮出来的伤痕还隐隐作痛,欲求不满的袁大土匪大生闷气,转过身,砰地甩门而去,找到紫凤凰弥补尉迟涟漪的不足。
天下的女人莫不把他当宝,总为他狂猛的床第表现兴奋到痛哭流涕,以求他无尽的欢爱,而尉迟涟漪居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让他不知该如何对她才好。
紫凤凰是不是对他下蛊了--下了迷恋尉迟涟漪身体的蛊。
袁灭坦然承认:他永远也要不够尉迟涟漪。
征服小女人的决心,在尝过她的味道後变得狂炽,而视他为草芥的尉迟涟漪,却把他的需求无度解释成「强奸良家妇女」,冷嘲热讽的践踏他,令他气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