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怕这个。费一帆就是怕当你知道这一切真相后会崩溃,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的薜意沁不明白的望着冷台莉。
点了点头,冷台莉轻叹口气,也跪坐在地毯上。
”是呀、没错,费一帆是窜改遗嘱,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停顿的看着薛意沁,冷台莉握起她的手。
“不为名、不为利,而是——为你。他爱你。”
薛意沁瞪大眼眸了。
“嗯,我不是说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很清楚文华实业,你阿姨那边一直觊觎你父亲的财产。”
“我知道。”她点头。
“那不就得了。你应该知道他若不在遗嘱上动手脚,如何保护你不被那些贪婪的亲戚给生吃活吞了?刚刚我说的每一句,都是我向费一帆威胁的话。如果他不娶我,我就以证人的立场出面向你揭发他一切所为的真正目的。我在薛氏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是他的秘书,我说的话,你会不相信吗?”拿起面纸帮薛意沁擦拭脸上的泪水,冷台莉摇头道;
“看看你现在哭成什么样子。你已经相信我的话了,可见费一帆是很了解你的。”
“台莉姐,我不明白……”薛意沁摇头不解。
“你真是个娇贵的温室花朵。”说着,冷台莉拉薛意沁起来。
“如果你不是这么好骗,我也威胁不了费一帆。一直以来你都是他的致命伤。”
“台莉姐,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帆大哥……他是真的对我好,他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都不是因为薛氏集团,对吗?”薛意沁使劲的捉住冷台莉。
“对,他根本不是贪财的人,他是想要成功,但他更爱你。”
爱?帆大哥爱我?薛意沁又是一愣。
“我想,这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费一帆大概是唯一真心爱你的人了。”
“可是他不是跟你……”
“我们交往过,可是他并不爱我。”冷台莉黯然的。
“台莉姐…”
“就因为他不爱我,所以我不甘心,更舍不得放手,才会卑劣的想以这种威胁手段逼他跟我在一起。要不是这次的泼硫酸事件,让我看到他奋不顾身的挡到你身前……我还没办法觉醒呢!”冷台莉平心静气的笑了笑。
“老实告诉你,换做是我,我可没勇气跟硫酸对抗呢!”
“但是他说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他说做人该饮水思源、该知恩图报,所以他是在报恩。”薛意沁用手擦了擦颊上的泪水。
“面对你,他很自卑。尤其是我跟陈绍梅动不动就拿他的孤儿出身做文章,我要是他也会自惭形秽的。”
“你没骗我?”慢慢的,血色回到她的脸上,薛意沁浑身又有了光彩。
“你对他不是一直都很有信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怀疑起来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薜意沁低下头去。
“唉!果然我的话杀伤力最大,难怪费一帆紧张了。”摇头的大叹,冷台莉又握住薛意沁的手。
“我输了,费一帆是你的了。”
“台莉姐…”
“你不会炒我鱿鱼吧?”
“不会啦。”薛意沁破涕为笑的摇头。
“那就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不需要我教了吧?”
“嗯,但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没问题。”
“谢谢你,台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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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总经理,工程部襄理张晔上来了。”冷台莉轻敲总经理室敞开的办公室门。
站在窗前的薛意沁回头,“进来吧。”
一脸愧色的张晔走进办公室,根本不敢出声或正眼看薛意沁。
“吴心瑜,她现在的状况,好吗?”薛意沁以同学的口吻询问张晔。
“她很好,谢谢你不提告诉。我……”支吾半天,张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不再说话。
见张晔始终站着,薛意沁一边指了下沙发:“坐。”她人也坐了下来。
“沁沁,对不起。这是我的辞职信。”才坐下,张晔就拿出辞职函。
“我没怪你,张晔。”她诚心的说。
“我知道,但是帆大哥…?”张晔觉得不妥。连忙又改口,“费总经理,他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想…我还是辞职的好。”
“不会的,帆大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
“沁沁,你不知道,他警告过我…”
“他警告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她意外的。
张晔摇头苦笑,“他曾经明白的跟我说过,因为你喜欢我,他才会容忍我,否则他根本不会让我进薛氏来工作,同时他也要我尽快做个选择。所以我可以确定,他对心瑜的事是一清二楚的。”
听到这里,薛意沁只觉对费—帆的爱又更加浓烈了。原采他对自己的爱是这么宽容……而自己对他这份说不出口的爱又压抑得多辛苦!想到彼此间都有这份相同又不敢开口的情意,她的心就又一阵疼痛。
“我很抱歉,心瑜的行为差点造成你的伤害。”张晔真诚的道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关心的问。
“先跟心瑜结婚,工作再慢慢的找。”他苦笑道。
“哦!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个人情?”“不要这么说,沁沁,到底是我不对,我是欠你一个人情。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好,如果这事顺利的话,或者你可以不用离开薛氏,继续做你工程部的囊理。”
“是吗?到底是什么事?”
薛意沁没再回答张晔的问题,只是露出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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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开始。还躺在病床上的费一帆一早醒来心情一如平常的感到沉闷,无聊。做完第一次的皮肤移植手术已经半个月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躺在病床上养病。可以说他根本就想回到工作岗位上
反正他灼伤的部分也只有右手,而左手及身体四肢则是健康的很。他不懂为什么医院不准他回家休养?而且他想早一点离开台北,离开薛意沁。
“怎么样,今天有没好一点?”照例一早主治医生又带着几位实习医生来巡房。
“非常好,我现在应该可以回家休养吧?”费一帆皱眉说道。
“不行耶,薛小姐交代了,不能让你出院。”一边让实习医生操作换药,主治医生则检查伤口的回答。
“薛小姐?沁沁?她交代不让我出院?”
“她说你回家没人照顾,必须留在医院直到完全康复,如果你真的很想出院的话,她会请人来接你的。”
“请人来接我?她到底在搞什么?”费一帆纳闷透了。
自从那天她激动的跑回去后,就没再来医院看他了。当然,他是不想她再来的。可是真的没来时,他心底还是有点失望和想念。打了几次电话到沁园,郭妈的回复更让他挂心。
沁沁她不但每天忙到三更半夜,还继续跟张晔往来。经常由他接送上、下班。这个状况实在令他不安、也担忧。要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躺在床上大半年,还不是这个张晔脚踏两条船所害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今天要忍受烧伤之苦的就是沁沁了。硫酸的杀伤力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容貌和一生,甚至是宝贵的生命。想到这个,他就庆幸是自己承担了这个意外事件的后果。